穆离作为宁时毓的心腹第一人,心思细腻。
很多时候只需宁时毓一个眼神,就能把事情料理好。
今日太子邀请宁时毓下棋,不能明说的话,借由下棋一事来表明态度。
太子若能站在秦王这边,日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这也是他和秦王一直期盼的。
宁时毓伫立于博古架旁,上面有许多都是他儿时喜欢的器具,他拿下一个颜色鲜艳的芙蓉玉杯。
像是没听见穆离问的,指腹轻轻划过玉杯上面的莲花纹。
良久后,才说道:“他若真的想与舅父为伍,就会用行动证明。”
“而我辅佐舅父这件事,即便殿下知情,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能自己挑明。”
“这其中有太多变数。”
“我们此次回长安定不会太平,殿下也心知肚明。”
“若他是真心想帮我,就看他此次愿不愿意援手。”
“还有明日进宫也能窥探一二。”
这也是他今日棋风低调内敛的原因。
无论太子殿下各种示好,宁时毓都不为所动,不愿亮出自己的底。
在旁人看来,无非是宁时毓的棋艺是越来越弱了。
穆离还是太过心急了,听宁时毓一番提醒,方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忽然,他话锋一转,淡淡道:“你说福儿会喜欢这个杯子吗?”
“母亲说,女子都喜欢这个颜色。”
穆离一直知道宁时毓有多宠福儿,听宁时毓这样一问,也十分诧异。
这博古架上的东西都是多年前,公主给宁时毓收集采买的。
当时就算宫中的皇子和公主来了,宁时毓都不准他们碰。
不似陵阳那些他自己买的古玩,从不会送人。
“主子,这可是公主给你留的。”
宁时毓目光一黯,少顷,眼底又燃起一抹柔色。
“送她无妨。”
“她心中定会气我,此次带了别人来长安,不带她。”
嘴角微弯,眼底浮起细碎的柔光,“若回去再不给她带些像样的东西,只怕几日又不愿理我。”
“她饮水的茶盏,豁了口硌嘴了,也不知道换换。”
“抠省得很。”
次日,太子殿下也并未失言,亲自带宁时毓去了太极宫见皇上。
皇后的人见太子出面了,才愿放人进去。
一脸病容的元和帝,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外甥,眼圈泛红。
紧握着宁时毓的手不放。
宁时毓也一脸动容。
“毓儿,你在陵阳可还好?”
“多谢皇舅挂心,毓儿一切都好。”
就这两句话,舅甥两人已经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而后穆离拿出一个,孩童玩啥的华容道出来。
经身边太监监察后,才递给皇上。
“舅父,毓儿做了个打发时间的玩物,给你解解闷。”
“希望你能喜欢。”
元和帝端详一番,失笑道:“好孩子,真有心,知道舅舅喜欢玩这个。”
舅甥两人还没说会儿话,身边的大太监便以皇上需静养为由,把宁时毓赶出了太极宫。
出太极宫时,小太监们不放心,又把宁时毓和穆离主仆两人,从头到脚搜查了一遍。
宁时毓一走,太和帝也挥退了身边所有人。
他再次拿出宁时毓送的华容道,取下一个小木块,反复摸索一番后,终于找出了门道。
他发现背面靠近底部的位置,有一圈极浅的接缝,用指甲一扣。
就能取下背面相接的镶木。
原来木块不是实木,挖空后,每个里面都塞了一颗黑色的丹药。
在从后面接上一块大小正好的镶木。
便看不出破绽来。
太和帝没有一丝防备,拿出丹药吞了下去。
他早察觉到,他的身子是崔家人动了手脚,吃过太医开的药后。
不但没有好转,手脚也是越来越肿。
直到那日,他睡醒后,手中被人塞下了一条绢布。
上面写着,让他不要再服用太医开的汤药。
有人会给他送救命的丹药来。
他便猜测自己弟弟或外甥,已经安插人到他身边了。
为此,这半月来,他想方设法背着崔皇后的人,倒掉了汤药。
手脚的浮肿才消了不少。
只是没想到,是宁时毓亲自给他送药来。
服下药丸后,太和帝缓缓从龙榻上起身,看向屋外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鲜活。
与此同时,回到长公主府的宁时毓,也从自己广袖里拿出一帛布来。
未央宫。
正是用午膳的时候,崔皇后特意邀她长兄来她宫中用膳。
实则就是为了商讨对付宁时毓的办法。
“长兄,宁家世子回了长安,此次他若再不接受,他祖母给他安排的婚事。”
“那我们也就没有留他的理由了。”
宁家老夫人赏花宴,也是皇后授意的。
目的就是为了用联姻来拉拢宁时毓。
不过,崔皇后放在公主府的眼线来报,宁时毓带回来了一位侍妾。
很是宠爱,只怕眼中再也容不下正妻。
本想除掉那侍妾,可无奈安排的侍卫太谨慎,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崔皇后是觊觎,长公主留下的丰厚的嫁妆。
而崔丞相,是忌惮宁时毓用他那富可敌国的私产,为秦王所用。
崔茗岫四十多岁,着一袭紫色官袍,气质有儒雅,而眼神却透露出上位者的几分锐利。
他不疾不徐放下手中的玉箸,端起茶盏,用茶盖在茶汤表面掠过。
“宁时毓此人,看着不谙世事,整日挥金度日,朽木难雕。”
“但他为了守护长公主留下的家产,用的手腕来看,此人不简单。”
“娘娘想要做的,只怕他早就想到了。”
这一点崔皇后也领教过,咬牙道:“宁时毓阴险得很,就和他母亲一个样。”
“他长安城不知有多少铺子,都是暴利的生意。”
“可钱庄上查到每年汇兑到他头上的,只要区区几千两,这实属狡诈。”
崔丞相眼底杀意明显,沉声道:“若联姻不成,我们就接宁家人的手,等他回陵阳时,出了长安地界动手。”
“再则,娘娘也要提醒太子,切莫与宁家世子走得太近。”
听出他的警告之意,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慌意,“兄长放心,鸿儿只是心善,妹妹不会让他与宁时毓有任何交集。”
霞月阁。
云悠自从来了一场长安后,心态也变了不少。
她觉得宁时毓对她这么看重,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再是往日的和和气气,多了一些威严。
采薇当然对她是恭敬得很,此次她能来长安。
也是托自己主子的福。
而作为护卫的冬月,她一向孤傲。
不是谁都配当她的主子。
就在云悠派她去打探,宁时毓今日去了何处,何时归家时,她当即甩脸子。
“属下,只负责姨娘的安危,其余一切都与属下无关。”
云悠哪能看她一个奴婢蹬鼻子上脸,把茶案重重一拍,“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再这般顶撞我。”
“我便罚你去屋外跪上一个时辰。”
冬月一点都不惧,“实在对不住姨娘,属下只听公子的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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