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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今夜,无星无月,无风无雨,出奇寂静。

秋府最西边的院子,斑斓绚丽的花海倏然起伏波动,摇曳不止,花瓣徐徐倾倒向一侧,很快渐次回归原位。

秋香里似有所感,扒在窗口四处张望,没发现异样,就又回到制香台埋头捣鼓。

屋顶的瓦片悄无声息的裂开一条缝隙,有鬼鬼祟祟的黑影俯身透过缝隙,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夜色渐深,寒意四起,密不透风的包裹住窥探的人影。

无声的打了个打哈欠,金流瑟瑟发抖的抱紧自己,很想跳下去摇着秋香里质问。

真的就单纯的制一晚上香吗?多少干点坏事才不亏她又冷又困的在这里蹲守啊!

又坚持了几个哈欠,她决定放弃。

大晚上不抱着阿飞窝在被子里睡觉,在这里喂蚊子,真是浪费美好时光。

就算秋香里明显的待万灵不同又如何,难道还不允许人有自己的偏爱吗!

正泄气的准备离开,忙活到大半夜的秋香里终于停下手上的活计,起身向屋外走去。

金流瞬间来了精神,要是秋香里此刻抬头,肯定会被屋顶上两只亮闪闪的眼睛吓一跳。

终于来活了!

身材高大但面容稚嫩娇俏的少女动作小心细致,绕过满院盛放的鲜花,打开院子的后门。

门外一道人影左顾右盼,被悄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好一会儿才重新冷静下来,紧随秋香里的脚步进到屋里。

屋顶上,金流轻手轻脚的揭开瓦片,里面的情形毫无遮挡的落入她视线。

深夜访客摘下斗篷帽子,最先映入眼中的是花白的头发,等她稍稍仰头,才能瞧见那张怠倦憔悴的面孔。

邕情用手帕捂住口鼻,试图阻隔屋里浓郁到呛人的香气,意识到这种行为很不礼貌,又飞快收起手帕。

她看起来从没做过这种深夜密会的事,动作格外手足无措,憋出来的寒暄也尴尴尬尬。

“好久不见。”

秋香里慢半片的点头,“三年、没见。”

她如此实诚,更令邕情如坐针毡。

等了一会儿,不见邕情说话,秋香里扭头看看旁边没完成的香,转头直接问道:“送信、见面、有事?”

傍晚时分,她收到一封信,邕情约她夜半三更时见一面。

虽然秋香里没问为什么要半夜见面,邕情还是特地解释了。

下午有事外出,耽搁的病人比较多,忙到现在才有时间出来,并非有意要在深夜叨扰。

对此,秋香里表示理解,“有事?”

邕情吞吞吐吐,不知该从何说起,斟酌半天,吐出一句。

“你有亲眼见过白月的尸体吗?”

话音未落,不仅是秋香里,就连金流也面色大变。

明明思虑再三,却能问出最冒犯的一句话,真是厉害厉害。

椅子往后倒,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骤然被高大的影子笼罩,邕情反应过来,慌乱摆手。

“我没有冒犯之意,我只是……”

被暴怒冲昏头脑,秋香里已经听不见她的任何解释,五指紧握,挥出一道疾风。

危急时刻,一道纯黑身影飘然落地,阻隔在二人之间,正是借了身阿飞的黑衣披上的金流。

微凉的手裹住怒气冲冲的拳头,微微用力,将人桎梏在原地。

金流安抚道,“哎呀,冷静冷静。”

与此同时,一声惨叫自身后响起。

金流诧异扭头,只见邕情痛苦捂脸,面上露出的皮肤上布满大片大片的红痕。

向来游刃有余的刀客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何方神圣?竟然能在她都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下伤人?

邕情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勾起她垂在背上的松散长辫。

“你的头发,打到我脸上了。”

金流哑然,金流咬唇,金流羞愧。

……

邕情揉了好半天,面上的红痕虽然没有彻底退去,好歹眼睛能勉强视物了。

罪魁祸首就坐在旁边,强装镇定的翻翻这个,找找那个,心虚得好不明显。

闹剧结束,三人终于能够坐下来说点有用的话。

邕情被两双眼睛死死盯着,弱小无助的乖巧静坐。

金流拍桌,恶狠狠道:“老实交代,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这刺激她做什么。”

邕情先点头,表明自己配合的态度,而后摇头,吞吞吐吐半天,只对秋香里提出一个问题。

“你知道秋武里死了吗?”

秋香里困惑片刻,面色不改,冷淡摇头,“不知。”

见她丝毫不关心,邕情心上压着的大石轰然落地的同时,又不由得为她的冷酷无情而悚然。

不过这事本就无从说起,她不追问自然最好。

邕情强压下纷乱心绪,“我刚才提起白月,并无任何冒犯之意,只是下午查看秋武里的尸体,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她。”

金流知道下午她跟陆小凤去了藏香洞,还带回来了那块小小布料,但不明白秋武里怎么又跟白月扯上关系了?

邕情还以为她在疑惑白月的身份,贴心解释道:“白月是秋文里的妻子,三年前去……”

余光瞥见秋香里越来越阴沉的脸色,金流赶紧出言打断。

“这我知道,不用再赘述。”

再多说几句,小姑娘怕是又要暴走。

邕情识趣跳过敏感词汇,接着讲道:“三年前,秋文里曾请我来为白月诊治。只是,我见到她时,已经……

后来,秋文里失控自残,我曾受托为他治疗双腿。那时,我以为一切只是意外,感慨造化弄人……”

原本幽魂般的呆坐在角落的秋香里,骤然抬头,一把扣住邕情的脖子,低头任由散落的发丝遮住面庞,嘶哑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冒出冷然的语句。

“意、外?”她慢慢歪头,一字一顿,“不、是、病、逝,是、意、外?”

秋香里突然发难,连金流都没来得及反应,待她上前拉开两人时,中年医者的脖子上已经留下深深的青紫红痕。

撑着桌沿,艰难找回呼吸频率。

邕情低头,冲挡着金流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太过防备秋香里。

“是的,因为我见到白月时,她已经咽气,加上当时情况混乱,也没时间查验尸体,所以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病的有多严重,但我敢肯定她的死因绝不是病重。”

秋香里颤得厉害,金流不得不揽住她的腰身,支撑着她勉强站立。

“秋全曾求我不要将她真正的死因告诉你,我以为他是拳拳爱女之心,怕你承受不住,所以应下了他的请求。直到今日见了秋武里的尸体,我才明白,或许这又是环环相套的阴谋。”

邕情缓了缓,投出一道惊雷。

“白月当年是被活活压死的。”时隔多年再提起此事,她还能记起那时凄惨的场景,“是被秋文里压死的。”

融雪的寒意从未关严的缝隙里钻进来,四面八方,割人肌肤。

秋香里凝滞在寒凉的空气中,身在人间,魂沦炼狱。

金流没忍住搓搓发尾,担忧的瞅瞅身旁的姐控,对邕情问道 :“你确定你没记错说错?害死白月的不是坏事做尽秋武里,而是那个为了亡妻成天要死要活,瘦的跟纸片似的鳏夫?”

事关重大,邕情自然不会凭空污人清白。

三年前,白月病重,那时邕情与秋全的关系早已恶化,基本上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所以即便秋府遍寻名医,仍无计可施,秋全也从没去找过她。

直到某天清晨,失魂落魄的秋文里扣响了医馆大门,她才又一次踏入秋府大门。

说是求她救人,可等她见到病人,才晓得早已是死尸一具。

除非面子够大,能从阎王那里捞人,要不谁来了也得两手一摊,无计可施。

尸体面目全非,双眼圆睁,可怖渗人,她大致看了几眼,惊觉此人竟然是被重物长时间压迫,生生碾碎脏器而死。

请她来的秋文里六神无主,肝胆俱裂,说话没头没脑,给不出有用的信息,最后还是秋全站出来,给她讲清楚了前因后果。

原来白月缠绵病榻已久,秋文里和秋香里担心其他人照顾不好,几乎不让侍从近身,大事小事都是两兄妹亲力亲为。

就这样熬了好些日子,年纪还小的秋香里疲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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