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映水,惊雀踏柳。
天都南郊的码头,蓝记海鲜馆热闹开张。
在炮仗声中,揭开了梨木招牌上的红绸。
“哎,这还是萧探花写的牌子,还是那个蓝记!竟开到码头来了。”
路过的卖水客指着意气风发的大字,对身边的人说道。
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子轻拭发际的薄汗,急忙问道:
“哪个萧探花?可是如今在翰林院当值的萧探花?”
“你是刚来天都的吧?就是那个啊,坐拥四家酒楼的蓝县主,她的夫君,那个萧探花!”
士子盘问几番,终于弄清。
当即神色讶异,大跨步迈进酒楼。
他要好好看上一看,这个自家偶像亲自题名的海鲜馆子,究竟有什么名堂。
厅堂中绸翻彩浪,人声鼎沸。
袅袅的鲜香蒸汽,从灶间拐着弯地冒出来,直往食客的鼻子里钻。
桌上摆着的是鱼鲍虾蟹,席间安坐者皆罗衫玉带。
伙计笑盈盈地招呼这位尚且犹豫着是不是来错了地方的士子:
“客官,您真是来着了!咱家的海船新近靠岸,今日的干煎带鱼更是大掌柜亲自掌勺。”
“您一个人来,吃不多。我给您安排条小的,饱腹又划算。今儿开张,还赠您一碟海蜇头,您看如何?”
他还没摸清名堂,训练有素的伙计就替他做全了决定。
士子望望四周大快朵颐的华服食客,眼尖地从里头挑出了几个白衣书生。
打眼一瞧,也是吃得醺醺然。
一咬牙一跺脚,他吃了!
“好嘞!大厅客人一位!我给您安排在这窗边雅座,临湖风景好,又不喧闹。”
“倘若您兴致来了,有意写诗作文。那边专有一面粉白墙,是我们掌柜特意给您这样的大才子留的!”
伙计一路领着他走到位置。
拿着香皂水,把桌子抹了又抹。
士子暗暗点头,心中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这家蓝记海鲜馆,还挺讲究的嘛!
当一盘盘从未见过的菜色端到面前,他只觉周边的空气都为之一变。
原本还在端坐着,此刻忍不住探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
葱油的香气混合着海蜇头的鲜味,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把他的眼耳口鼻舌都紧紧攫住。
“客官,这就是凉拌海蜇头。您放心啊,咱家的海船上有老师傅,处理得极干净的,绝对无毒。”
“又用盐渍了许久,真真是嫩如琼脂。吃之前呐,还用清水泡了许久,汆烫得花儿一般,绝不会苦咸。”
士子已经顾不得自己“海蜇是什么,竟还有毒”的惊讶,迫不及待地举箸。
夹起一块弹嫩水滑的海蜇头。放进嘴里,立刻呼吸一滞。
脆、嫩、爽、弹。其上裹了一层鲜美的葱油,还有鲜切的青绿葱花。
醇香味和清鲜味,恰到好处地衬出了海蜇头的滋味。
“咬起来咯吱咯吱的,真没想到贵店的赠菜也这般美味有趣。”
伙计粲然一笑,一副早已习以为常的样子。
又去招呼下一桌,一刻也不得闲。
二楼厢房上,乔装而来的二皇子,鬼鬼祟祟地四处偷看。
叫他强绑来的三公主谢安华,满脸都是不耐。
“二哥,你三番两次偷溜出宫,到头来就是跟一家食肆过不去,也不嫌腻味。”
安华百无聊赖,拨弄着墙上以萧清珩等人为原型绘制的航海图,心思全然跑了。
二皇子眉毛一竖,不大高兴:
“我这都是为了谁辛苦?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食肆!她还抢了你的夫婿,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
“反正不是为了我。再说了,又不是你夫婿,你管那么多干嘛?”
谢承彦叫她堵得直跺脚,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
“她现在可还赚了个县主,说不得姓萧的还要给她请封诰命。仗着不用交税,还要折腾什么静月坊,这会儿竟又开了新店。”
“你忘了,她大婚的时候,阿耶竟赏了她鲟鳇鱼,你我都吃不上一口的!我看她这日子是越过越舒坦了,你就甘心?”
谢安华笑了:“二哥,你再看,人家赚的钱也不能分给你一毫一厘。”
谢承彦刚在赌坊输光了小金库,蹭谢安华的零花才能外出游冶。
听闻此言,恼羞成怒:“跟你说不清!我不跟你说了!”
安华静静地看笑话。
人倚在窗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腰间的玉佩。
忽地看见远处,一个面若冠玉,清俊绝伦的贵公子信步而来。
手里还提着......一只丰腴肥美,浑身光溜溜的雪白鸭子......
烟火气十足的厅堂间,乍然走进一个眉目如画的谪仙样人物,鬓边还簪了一朵嫣红山茶。
“锦娘今日可觉疲累?”
萧仁禹无视众人的目光。
一只手藏在背后,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把蓝锦额前的碎发别回耳畔。
蓝锦叫这酥痒拽回了目光,笑嘻嘻地问他:
“我不累,你累不累?”
“看见锦娘,我也不累。”
萧仁禹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周围,八卦的目光立时鬼祟地收了回去。
全改成窝在桌后,兴奋地窃窃私语,其中尤以白衣士子为甚。
蓝锦合上装着金算盘的小匣子,连同账本一起锁回抽屉里。
大大方方地捉起了自家夫君的小手,一起往后院走去。
萧仁禹嘴角偷偷上扬,假装没觉出来耳根的红热。
“锦娘忙自己的就好,不用顾我。”
蓝锦“扑哧”一声笑,才不信他的口不对心。
因着萧仁禹势必日日来寻她,新修蓝记海鲜馆的时候,就专门为此,在后院辟了一处休息的厢房。
小灶小桌,甚至暂憩的床榻都有。
“手后头藏着什么?什么好东西,刚才就偷偷摸摸的不给我看。”
蓝锦好奇地去掰面前端坐着的人背后那只手。
萧仁禹面上笑着,故意去捉锦娘的手,灵活地从另一边把背后的东西露出来。
“白羽鸭?”
“没错,而且是填鸭,三月龄的。”
蓝锦顿时怔住,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差点拿不稳杯盏。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喜笑颜开:
“真的,真是填鸭!肥美得很,烤来一定好吃!你是从哪弄来的?哎呀,什么时候的事?”
萧仁禹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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