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门外,等她和易梦聊了几句,男人很快把她带到栩云的房间,很淡雅,和栩云这个人一样。
去时,栩云拿着话本正在给几个少年讲故事,是讲鬼神的志怪故事,他讲得绘声绘色、精妙绝伦。
李棋站在门口,阻止了想打断他的男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站在门边听着。
差不多半刻钟,栩云讲完一话,也不管听得意犹未尽的几个少年的央求,温柔赶他们先回去。
几个少年这才跟着栩云的视线看到李棋和带她来的男人,见到她们,全部没有了之前的活泼,一个个毕恭毕敬行礼后离开。
李棋不知道带她来这个男人的名字,但是他一直跟着红郎身边,有什么重要的事,红郎也都是让他去做,想必,买下这些少年,调教他们,也都有他的身影。
为了让栩云不那么拘束,李棋先赶走了男人。
她说了一声,也不管男人同意不同意,直接关上门进去。
只剩下她和栩云,李棋一时倒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个……”
栩云朝她笑了笑,温柔招呼她过去坐,“我去看了姑娘的比试,刚劲有力、势如破竹,栩云佩服不已。”
李棋被他夸得有些尴尬,眼前的人虽然言辞成熟,但是比她还小一岁,也还只是个未及冠的少年郎啊,本该是最意气风发的年龄。
栩云又道:“真的很感激姑娘,给了易梦他们自由,还望姑娘好人做到底,给小八小九安排一个好去处,他们还年幼,尚无自保的能力。”
他意识到李棋或许不知道两个小孩,连忙解释道,“小八小九是姑娘刚刚救下的两个男孩,他们过往的名字遗弃了,新的名字还没有来得及取。不过现在也好,新的名字只是枷锁,没有也好。”
说着,他给李棋倒了一杯茶,双手恭敬递到她面前。
李棋心中五味杂陈接过,良久,才踌躇问道:“你真的不愿意离开吗?”
“我现在虽然没那么多钱,但是只要你想,我可以想办法帮你们。”李棋说,“我可以给你们买栋小房子,买几亩地,让你和刚刚那几个孩子一起生活。”
栩云一愣,坐在李棋对面,苦涩笑道:“不用了,多谢姑娘。”
他又道:“我承受不住外界的流言蜚语,阿郎对我很好,留在这里挺好的。”
李棋心急口快,“那以后呢?”
“我们这种人哪还有什么以后。”栩云依旧温柔笑着,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眼泪直接掉了下来,他连忙擦掉。
“姑娘,真的很感激您,只是,我真的不需要。”
栩云终于又挤出笑容,“我既不像小八小九那样尚还年幼,也不像小梦那样有相伴之人。我已然陷入泥潭,不知天高地厚地去追求自由,只会加速我的死亡。”
他打断欲言又止的李棋,又道:“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阿郎哥不会亏待我们的。”
“阿郎哥也是从我这样的处境走到今天的,他当时孤身一人,而我现在有他护着。”
闻言,李棋不再劝说他离开。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李棋纠结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易梦说你祖籍不在瀚海城,是后来逃难过来的对吗?”
栩云一愣,还是点了头。
李棋又问:“易梦还说你是十二岁被卖到这里的。看你的言行举止,家中不像是贫穷的,我能问问你是怎么被卖到这种地方的吗?”
“国灭家破,九死一生逃难过来,又被歹人所骗。”
“那小八小九呢?”李棋问。
提到小八小九,栩云放下了警惕,心疼说:“这两年瀚海城的赋税收得越来越多,家里人多吃不上饭,他们作为小的,不得不被舍弃。”
“赋税?”
栩云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面露难色,见李棋没有责怪,他才又道:“姑娘不知道吗?去年六月,一则童谣在四处传唱,从那时起,瀚海城的赋税便增加了。”
这个李棋还真不知道。
“什么童谣?”
“天下一,大灾至,濮水发,众生苦。” 栩云说,“传言去年三月起,两个白发老翁在战乱时走至各地,教孩童传唱,六月便传得举国上下皆知。”
“两个白发老翁?”
栩云点头。
李棋心中大概知道这两个老翁是谁了,能有这个本事的,也只有卜算子和临江仙两位爷爷了。
观星占卜的白发老翁,也就只有卜算子,能陪他走遍全国的老翁,除了临江仙,李棋想不到其他人。
李棋还在想他们这么做是真的算到大灾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又不由想到天下之大、江湖之广,人才辈出、豪杰众多,这两个老头未必就是她熟知的临江仙和卜算子,或许是朝政行为也说不定。
这时,栩云又问:“姑娘是鄂阳来的人吗?”
李棋被他问得一愣,纠结着,还是选择如实点头。
栩云又道:“姑娘若是不急,去鸿秋塞走走吧。”
鸿秋塞在瀚海城最西边,是另外三国未破灭时,大嬴和大梁两国之间的重要关卡,鸿秋塞本就建在荒芜的沙漠边缘,后来两国交战,只剩下断壁残垣,民不聊生,住在那里的百姓都搬走了,黄沙往外蔓延,鸿秋塞就这么荒芜下来。
鸿秋塞并不属于瀚海城的地界,也不属于相近的荆州地界,只是一片被放弃荒废的无人之地。
听到栩云这么说,李棋不由得对他警觉起来,“你究竟是何人?是从何处听到鸿秋塞的?为何叫我去哪里?”
栩云先是一愣,随即苦笑道:“若是姑娘不来找我,我们甚至没有机会交谈,何来我让姑娘去哪里一说。”
他惆怅又道:“和姑娘提起鸿秋塞,只是因为近几个月瀚海城很多壮年男子无故失踪,失踪的人里,就有小八的二哥,见姑娘菩萨心肠,所以才想让姑娘帮忙找找。”
李棋心中却更加顾忌栩云,冷脸又问:“你怎么肯定他们被掠到了鸿秋塞?”
栩云摇头,“我并不确定,只是听到好几个权贵在喝酒时神神秘秘聊到鸿秋塞,他们聊得多了,我便记住了,现在也只是怀疑。”
李棋凝视了栩云很久,他有些不自在,但是并未躲闪,眼神坦坦荡荡。
她端起栩云给她倒的茶,仰头一饮而尽,而后站起身来,“我会去看看,若如小八的二哥在哪儿,我会尽全力救他回来。”
“多谢姑娘。”栩云喜出望外,感激得起身对她又是鞠躬又是道谢。
李棋不喜欢这种场面,看了他一眼,叫他不必放在心上,便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栩云又叫住她,“姑娘!”
李棋停下脚步,转过头,见他欲言又止,连忙耐心问:“你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易梦还好,有一些积蓄,小八小九尚还年幼,劳烦姑娘帮我带给一些器物给他们。分别太痛苦,我就不见他们了。”他摇头说着,也不等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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