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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搅缱绻

自那日醒来后,瞿幼璇便发觉府上人的态度变得微妙起来。

她百无聊赖地翻着账本想,必然是她那世子表哥,将她做的那些好事,全部“宣扬”了去。

她这伤将养着,莫名其妙地就被禁了足。

只是这回再不用去跪那阴湿冷硬的祠堂,可细细想来,也没什么不同的。

舅父来看望两次,送来些温补药材。

二房两姐妹倒是平常就来往,只是这事过后,二舅母韦献羊亲自来了一趟,叫她好好养伤,千万不要因为“禁足”就多思多虑。

瞿幼璇每日就这般躺尸,因着腿断了,不良于行,以至于连擦洗都要在床上。

这日子过得无聊透顶,稍有意思的,正是每日表哥都会提着规训,对着在床上喝药、敷药的她,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一连七日,瞿幼璇终于忍无可忍,接过珈蓝的帕子掷向他,看着他终于舍得抬起头来,却一言不发将那帕子从身上拾起,握进手里。

她终于开口讨饶,“表哥分明知道我是为求自保,激情之下才杀人,就算闹到对簿公堂,我也未尝不占理。”

阎湜彧平静地将湿帕子丢进铜盆里。

他放下书,将那吸了些水的袍子略微一翻,坐了好一会儿才道:“没说你有错。”

“不过是杀人,杀了又怎样?不过是碾死一只蝼蚁。”

他深陷的眼窝,平白为他的眉宇多添寂寥之色,只是单单掀开眼皮便已然存了些轻慢之意。

“这些日,我日日来为你讲义,却不见你有半丝精进处。你经此大难,难道不存些静思己过的心思吗?你不顾自己,也该惦念亲友。”

珈蓝脸上也挂了彩,她自知心虚,握着自己的手,低了头不言不语。

当时遇上强盗山匪,那几队人马凑在一起却反抗不成。

车夫被杀,小姐只得用鞭子开出一道路来,将她放了出去,希望她回去求援报信。

珈蓝默默叹口气,搅弄着自己的袖子,对着瞿幼璇说:“小姐……都怪我,是我太没用了……”

阎湜彧本就对这个蠢笨无用的奴才自己挂着彩回来的行径心下气愤,冷哼一声,忍不住训斥起瞿幼璇。

“那天你同我说起什么贵贱无别,我还当你是读书读昏了头,不曾想你很是言行如一呢!大难临头,竟然慷慨到把逃命的机会拱手让人!”

瞿幼璇不说话,只是安抚着珈蓝,用自己的右手拉住她。

“珈蓝不是我的奴仆,就算是,我也没有要她以命报答的品行。表哥视她卑贱,却不知你我之间也是如此。”

“我何时轻视你?你倒是个没有良心的,你我血亲竟全然不如一个婢女?”

阎湜彧想都没想,立时就否认。

他掀着眼皮先是狠狠瞪过珈蓝,吓的珈蓝小声啜泣起来,随后又痛心疾首地看着瞿幼璇。

瞿幼璇没有否认,就淡然而坦诚地看着他,看得阎湜彧一气之下站了起来。

他拨开这层轻纱床帐,仰仗着傲人的身高,喝退珈蓝。

珈蓝不肯走,一边擦泪一边倔强地抱着自家小姐的腰,听着世子对自己的刻薄言语,她气地连气都不顺起来。

“好了,接下来的话你不要听,出去吧。”

瞿幼璇安抚着珈蓝,温声细语叫她听话先退下,珈蓝不得不走,却一步三回头,这般磨蹭下又被阎湜彧咒骂。

“滚出去!无用的东西!”

门终于阖上,这风铃居里再没有旁的人。

瞿幼璇仰躺在床上再度睁眼,面色浮出一丝不耐,她仰着头试图抓住他的袖口,轻声问:“表哥,你别吓她了,她不过是个孩子,你缘何要同她计较?”

“对你好,原还是我做错了……我不同她计较,好!我同你计较!你说说吧,该跑不跑,你折返回去逞什么英雄?你不要命了!”

阎湜彧猛地掐住她的下颌,感受着手下的脉搏,不由贴近她。

瞿幼璇看着他,见他额筋微起,手下却并不用力。

两人对视许久,只看这床上的女子将头扭了过去,不愿同他再有交集。

“心虚了?”

他松了手,平息了自己的无名怒火,坐在床榻边背对她。

静默一会儿才听到身后人,带着气的嘴硬回击,“我心虚什么?我做的对,我做的好。我还有胆量再去做……”

她话还没说完,侧着的脸腮就被男人的大手掐住。

与此同时他落下了遮光的床帏,在这幽暗隐蔽的空间里,瞿幼璇被抬起后颈,拉起上半身。

随着男人身上的熏香贴近,她颤着睫毛伸出右手阻挡着他的头颅,只是带伤的人,怎能轻易抵抗……

干燥的唇含住她的唇瓣,轻易就尝到了她唇齿间的苦涩药味。

他注意着力道,并不为真的惹恼她,绕过她左臂的伤,沉浸地投入进这个短暂的梦乡里。

他高挺的鼻骨抵住她的脸颊,瞿幼璇盯着那微微起的驼峰,只觉得自己不得呼吸。

她眨着眼,不愿看他,便将眼转过去。

阎湜彧压抑着黑眸,自始至终都未闭眼,直白地侵入她的距离里,偏生要折磨一般,迫她同他一般享受。

瞿幼璇忍无可忍,狠狠咬在他的嘴上,看着他渐渐离开抬手抚唇的淫靡样子,“别叫我恨你……”

阎湜彧被她戳穿,也不再掩饰自己的失态,他握住她踢来的腿,不吱声地爬了上来。

他按住她的肩膀,故意用了些力气,叫她吃痛。似乎这样能稍稍疏解他的暗恨。

他依旧俯视她,目光锁紧在她皱在一起的眉目间,两相矛盾的是,他既要她痛,又舍不得她皱眉。

“你敢说你从不恨我?可是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是要小心逢迎?”

“所以……你恨就恨了,这般毫无用处的东西,若是教你稍稍好过,恨便恨吧。”

瞿幼璇忍不住地恶寒,她想喊人进来,又恐他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像个疯子一般不依不饶。

故而她吞咽着因恐惧分泌的口水,“你……真是太不堪了。我们好歹也是一同长大,我尚且叫你声哥哥……”

阎湜彧冷笑,看着她流露出的厌憎,只觉得心中快意极了,好似要舒尽他积压在内心多年的不平和压抑般。

“中表婚,只会是亲上加亲,令旁人艳羡。”

瞿幼璇想也不想地否认,“可我不愿意,我对你只有对表哥的敬畏之情,旁的什么一概没有!”

她甚至对自己别无反抗的现状感到忧心,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每次都被男人恶劣地抬手轻轻推下。

“没什么愿与不愿的,这世间男女,尚且未见一面就相伴一生的不胜枚举。你凭什么以为自己就能免俗?”

阎湜彧不曾停歇地故意刁难她,看着她逐渐红润起的面色,以及胸膛的起伏,暗暗地平复着喉中的焦渴。

“相比她们,你多少已算幸运。你我知根知底有自小长大的情谊在……况且你父母尽亡,按三不去,你我终身不能背离。”

瞿幼璇只觉得荒谬,她思索一瞬,抬手想要给他一个巴掌,叫他清清头脑。

阎湜彧却眼疾手快,将她的手握紧掌中,听着她不依不饶道:“舅父舅母可断不允许你私自定终身。”

谁知他听后轻扫着长睫,敛下自己眼中的轻蔑,好似听了天大的笑话般,直接侧身躺在她的身边。

“你怎么总在这种事上显得格外天真?若是我的婚事他们真能做主,想来我已妻妾成群,有儿有女了。”

瞿幼璇厌恶地缩起身躯,想要躲避他的靠近,可是他偏生要与她对着干。

他在背后揽住她,将自己的胸膛贴近她的脊梁,于她同床共一枕。

“可我不想这般。我厌恶女人间的争夺,憎恶嫡庶之子、乌烟瘴气一团。我此生只愿共一人长相厮守,誓不分离。”

无可抵抗地听着自她身后不断传来的话语,瞿幼璇平复着被他带跑了的神思,道:“你我之间,是断无可能的。我明确告诉你,我不安于后宅,做不来你那高贵公府的夫人、太太。”

阎湜彧没作声,只因为他确实相信她是这么一个人。

见他大有萎靡之势,瞿幼璇暗暗起了乘胜追击之意,故而扭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展露自己眼底的锋芒。

“你看不起女人之间的争斗?我告诉你,在这方寸间争权夺利,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假若将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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