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比族族长蓬厘泰安,最近有些烦闷,那支他花天价雇来的,以散修游侠为兵的亲卫队,又、又、又要求加价了。
那领队唐泊来大言不惭:“艽疆疆土辽阔,单是维护各个犄角旮旯的纷纭争端,就已经耗费不少灵力。更何况,还要时刻防备,翼人叛将庞奕的游兵散将。再者,斗兽场游人增多,各族各疆游客来历不明,修为参差,治安维护起来,相当困难。因此,兄弟们说了,至少每年,再加百枚绿晶灵石,方可抵消个中,所折损之修为与灵力。”
“百枚绿晶灵石?!”蓬厘泰安匪夷所思地,瞪大一双铜铃眼。
“你可知,一枚绿晶灵石,便耗去一个寿比人一年的嚼用?!”
如今索要百枚灵石,一百人的亲卫队,相当于每年,要从一万个寿比人嘴里抢粮,身上夺衣!
蓬厘泰安顿时觉得,这些人,不是在维护艽疆的安宁,也不是在保护寿比人的人身安全,而是在以护卫之名,奴役、压榨寿比族!
可是,若不满足他们,单论各族那些蝇营狗苟,就能令他的疆土分崩离析;而像庞奕那样的亡命之徒,就敢叫寿比人朝不保夕。
譬如前段日子的献羊村血案,其实他早就收到了叶荃德的求救,只是在要求没有得到满足之前,这支隶属于他,专听他调度的亲卫队,拒不出动。因此,才生生错失了救援的时机,白白叫献羊村几十人送命。
蓬厘泰安壮硕的身躯,挤进他的私库,点数着一箱箱,一托托的金钱灵石,爱不惜手地抚摸着闪闪发光的表面,大彻大悟道。
“旁人再强,终究不如自己人啊!”
恰逢此时,有心腹来报,言收到密报,称“献羊村有风姓后人,已结金丹,若不早取,恐生变故。”
“能有什么变故?”蓬厘泰安无稽一笑。
“据闻,这风姓后人是朔阳派弟子,就怕朔阳派有意偏袒。”心腹迟疑道。
蓬厘泰安大脸一凛:“好哇!这些人算计,都算计到我头上了,以往他们如何忽悠他族,我不管,但想在我头上拉屎,就万万不能!”
顿了顿,又咬牙切齿道:“我早就知道这些齐人,居心叵测,他们先垄断修仙资源,再反过来,以保护之名,挟修为以令诸族!我今日若不搬出六疆公约,只怕往后更肆无忌惮了!”
蓬厘泰安遂取来,一只拳头大的金鹏,朝它巴巴控诉一通,然后将其放飞。
金鹏翱翔万里,来到盘龙尊者跟前,还未停下,便倒豆子似地,传出蓬厘泰安的话。
“盘龙尊者,朔阳派意图窝藏,我寿比族之丹奴,这件事,万仙盟管是不管?若是叫它开了先河,往后各族丹奴有样学样,那六疆公约还作不作数?每年的灵贡还缴不缴啦?”
盘龙尊者皱眉听完,立即动身去朔阳派,找了掌门李克非。
“还望李兄深明大义,切莫为了一时恻隐,而置六疆百姓之安宁于不顾。一旦开了庇护之先河,那么其它三姓势必效防,如此势必招致各疆不满,小则,弃六疆公约如废纸,大则……”盘龙尊者有意停顿,痛心疾首道,“大则,旧魇重演,战火燎原,一如千年前之动荡。”
李克非深思片刻,召来了渡陈长老柳品贯。
“寿比族指控我派,公然毁弃六疆公约,劳烦柳长老亲自将人送回,以正我派之立场,以安寿比族之民心。我派屹立玄门之林,五千八百余年,以生民立命,以天地立心,还望柳长老切勿因小失大。”
然后,渡陈部的四名执事弟子,便早早埋伏在了山门,一见风无碍出现,即将她拿下。
阴雨连绵,浓霭蔽日。
在金碧辉煌的宫室内,蓬厘泰安端坐上首,左侧是代表万仙盟的盘龙尊者,右侧是代表朔阳派的柳品贯。
正中央,则是以笼牢困住的风无碍。
按理说,只是处置个丹奴,取个金丹而已,蓬厘泰安吩咐一声,底下的巫医自然就动手了。只是,他为了杀鸡儆猴,特意搞了个三堂听审,大张其鼓地,邀请了万仙盟与朔阳派的代表。
审什么呢?自然是审风无碍背后的同谋。
可是,自卫乃人之本性,要什么同谋?风无碍自然说不出来。
于是,蓬厘泰安召来巫医,对她用刑。
三尺高的花斑狸猫,被牵来两头,又在风无碍的足底涂上蜂蜜,狸猫的舌头带有倒刺,每舔舐一次,便刮走一层皮肉,直至露出足底白骨。
才问:“说出同谋,便饶你这些皮肉之苦。”
风无碍痛入心扉,仍然摇头称无。
蓬厘泰安不悦,巫医又拿出一斛,芝麻粒大小的獾蚁,倾倒在风无碍身上,转瞬便透过衣物,潜入风无碍的皮肉之下,它们以骨髓为生,很快便游走全身,钻骨吸髓。
风无碍倒地翻腾,痛苦惨叫,响彻宫室。
柳品贯见之,欲出言劝阻,话才到嘴边,转念还是咽了回去。
盘龙尊者则全神贯注,盯着风无碍的双目,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此时,有侍者来传话,称献羊村村长叶荃德求见。风无碍闻言,涣散的双目,重聚起一点微末亮光,密布的血丝悄然褪却。
不多时,叶荃德被带来,他扫一眼笼牢里的风无碍,转而面向蓬厘泰安恭敬行礼。
“我来,是为感谢族长慧眼如炬,早早识破此女奸计,否则就被她逃之夭夭了。”
“好说,好说。”蓬厘泰安心中对献羊村有愧,对叶荃德有疚,于是对他格外和颜悦色,还使人给叶荃德,搬来了一张椅子。
叶荃德落座后,又迫不及待开口:“另外,还有一件不情之请,恳请族长与二位仙长,为老朽作主。”
“你说,你说。”蓬厘泰安一副饶有兴味的样子。
叶荃德犹疑片刻,状作惴惴不安,又望一眼风无碍,才试探开口。
“族长可还记得,曾经有一风姓婴儿,方送至瀚海城,便有了薄命之相,为着物尽其用着想,你使人送去喂鹏鸟?”
“死婴常有,哪记得那么多。”蓬厘泰安不以为然道。
“那个死婴,便是眼前这风姓女,彼时,族长仁爱,仅以五百金,便将此女指派给了献羊村,并扬言,若我能将其救活,并抚养长大,它日所结金丹,则归我献羊村所有。”
听到这里,风无碍无声地笑了,果然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便会迫不及待舍弃道义。
“啊,好像是这么说过。”蓬厘泰安回忆半晌,浑不在意道。
“有了族长的允诺,我心生欢喜,带着婴儿一路快马加鞭,有好几次眼见就要气绝,即以灵力护住她的心脉,几经周折,耗尽三春修为,才堪堪保住了其性命。”叶荃德说到忘情时,为自己消耗的灵力扼腕。
“而这,还只是开端,因这女婴在娘胎里带了病,极其孱弱。我之族妹,代为养母,每日抱着她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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