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她……”
燕雪融从来都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理由。
所以衡旭才会……
“所以,上次我们在酒吧的时候,你反应也这么快。”
黑暗中,燕雪融紧紧攥着衡旭的手臂。
两人依偎在墙壁边缘,耳畔附近只剩下对方的呼吸声。
清晰又无比确定。
燕雪融在听见那句话的瞬间,就已经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问出这样的话。
即使她是无心的,但也在听到的那一刻,内心仿佛有什么地方被人轻轻地刺痛了一下。
燕雪融伸手捂住衡旭的唇。
“那是你不好的回忆,我……我……”
她想了半天这应该要怎么说才比较好。
这才转头:“我不想听。”
男人在黑暗中的眼神比往常还要更加锐利。
仿佛穿透一切的内心,不管谁的心里在想什么都逃不过这一双夜色中格外明亮的眼眸。
而在燕雪融刚说话这句话的瞬间,男人的眼睛似乎更亮了。
“怎么——心疼我了?”
男人轻含笑意的语气,在耳边像蝴蝶一样的掠过。
燕雪融瞪大眼睛。
衡旭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痒得让人陌生。
燕雪融想要紧闭双眼。
却在快要做出行动的前一刻被人轻轻捏住了下巴。
燕雪融的头就被转了过来。
“那我可更要说了。”
燕雪融转头瞪了衡旭一眼。
衡旭反过来挑眉,在校园里燕雪融见到的那股子叛逆感就这么突显在燕雪融的面前。
燕雪融有点不敢相信。
这不是衡旭最不希望被人知道的事情?
怎么会……
难道——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额头被人轻轻地弹了一下。
燕雪融双手捂住头。
下一秒衡旭却在她捂住额头的双手手背上很重很重地吮了一口。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一种报复。
但燕雪融反而明显感觉到了一丝……衡旭在借这个吻,来安抚自己的错觉。
这个感觉仅仅在脑海里擦过一瞬。
“衡继雍。”
衡旭忽然开口。
这像是一种很长的故事。
衡旭讲故事的能力可谓是极差。
任何一丝能提起别人同情、可怜、共鸣……
这样的细节描写全部都没有。
衡旭在学生会里待着的时候,最擅长将大篇幅的文字精简成最明了准确的字样。
即使是在描述和自己有关的事情时,也是如此。
燕雪融可以毫不费劲地就知晓事情的全貌。
一个风流成性的浪子,在色心上头时不计余力地追求当时在研究所工作的理工科才女大小姐。
但在这份本就薄弱的爱,在外界的各种诱惑下被轻易打败后,看上去是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的婚姻,就会从幸福走向地狱。
面对衡继雍无数次的出轨,没有任何办法,无法做出任何挽回。
不仅如此,为了衡家的一个“面子”,却也无法回到当初的职场工作,无法去参加自己喜欢的事业和爱好……
直到最后,在剩下衡家难得的继承人后,为了缓解对原配夫人“不受控制”的恐惧,最后连一道家门的进出都做了限制。
日复一日的家里,永远昏暗的地板和已经等冰凉的饭菜,迎来的是最开始的产后抑郁,直到后面无法回复还要恶化的重度抑郁,再到因丈夫不关心不在意而失去治疗时机和药物干扰后一点点从抑郁转化的双相障碍……
小时候的衡旭仅仅能发现的,只有原本开朗的母亲逐渐变得沉默、爱哭。
然后就开始忽然出现的打骂、发疯、尖叫、摔打……摔家里拥有的一切东西。
也就是在这个间隙当中,为了缓解压力和焦虑,又不断酗酒,从而患了酒精依赖症。
而衡继雍又是一个酒后表现非常糟糕的男人。
衡旭有时候一天能被两个人打,浑身遍体鳞伤的状态下,京郊的别墅里因长期只有少数员工管理的情况下放任一整天的饥饿……
衡旭说话的时候只有最正常的平铺直叙。
但燕雪融仿佛能幻想到很多的画面。
那是比雪还要更孤寂的,缩成一小团的背影。
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能想象出这样的衡旭。
但在当事人本人再次开口叙述的间隙,这样的画面只会一次比一次清晰。
甚至会有一个瞬间,燕雪融都能从那个小小躲在角落上发抖的身影里,窥探出属于自己的身影。
那是被村子里的各种“坏人”吓到,妈妈和姐姐又必须因为某些原因临时要出门的那些时间。
一直握着家里的一把剪刀。
还有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一个小女孩身影。
两个身影在燕雪融的脑海中仿佛重叠到了一起。
燕雪融从来没想过他们能在这样的地方找到诡异的相似之处。
衡旭双手撑在背后,在床上坐着,抬头去看天花板。
“还好在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查出了双相的问题,所以酒精依赖症也能跟着一起确诊。”
“也是那个时候的看护学到了不少,也算是半身技能了。”
燕雪融鼻子有点酸酸的。
吸了吸鼻子,用手肘撞了一下衡旭。
“说什么呢。”
衡旭笑了一声:“让我说的人是你,说了会哭的还是你,这让我该怎么哄?”
“早就说了不告诉你的。”
“不要。”
燕雪融犟着去抱他:“哭说明我是个会共情的好人!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庆幸你有这么一个会体谅你的女朋友!”
“今天就算哭晕在这里,我也不会后悔知道你的一切。”
衡旭反手抱紧。
“哪里学来的技巧,这么会?”
怎么会……
怎么会每次都能这样戳中他的内心。
让他一次又一次地确认,自己到底遇见了一个怎样的珍宝。
小情侣温存了一下,衡旭很快反应过来:“这次住院,周阿姨应该才是最忙的那个,不过有医生在很多事情都省心很多。”
“有什么问题你可以优先去问医生,医生没说的话你就问我。”
燕雪融点了点头。
她又想起前两天给燕武志打电话,听见燕武志生气在电话里疯狂辱骂的那些语句。
心中的谜团还没有解决,但燕武志目前的身体也已经明显不适合继续追问。
更何况也得找一个妈妈和姐姐不在的场合才行。
燕雪融内心默默叹了口气。
长大了,怎么好想多了好多烦恼呀。
燕雪融并没有在衡旭房间里待很久。
她也想着燕武志的病情,只是简单在房间里陪了一会儿衡旭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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