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腿伤休养了月余,也快好了。”她突然说道。
沈鸿欣点了点头,想起父亲这些日子在家倒是沉静了不少,若腿伤痊愈恐怕就要返回边关了,如今的情形来看,等妹妹成婚后应该就要动身了。
想到此他登时抬起头看向沈眠棠,之前两人的聊天内容着实让他苦恼了好久。
父亲离京的日子居然近在咫尺,“妹妹之前所说,为兄恐做得不当。”
见大哥如此苦恼,沈眠棠突然笑了笑,“大哥不要有心理负担,待我离开沈府后,大哥只需盯紧沈府就行。至于军中……”
她停顿了片刻,“父亲临走时,大哥再提醒父亲就成,我找父亲谈过,只问了一个问题,差点被父亲上家法。”
她摊开双手,表示这事还真得大哥出马不可,可一想到军中的情况她还是不放心,“大哥认为军中谁一定信得过?”
沈鸿欣虽已有官职,可与燕赤军风马牛不相及,一个低微的文官,对朝堂的风向把握几乎没有,父亲又常年在外,似乎也不希望他过多摄入朝堂。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只不过,樊叔这两年与父亲的意见总是相左,而父亲与监军倒是很合得来。”
此话便大有深意了,若沈眠棠不知史家与谢家与大皇子都有联系,她不会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任何风吹草动就有影响整个大局的关键。
“大哥的意思是史家可信,而樊叔不可信?”沈眠棠不可置信,胡乱说着。
此刻也只是她与大哥两人进行一些猜测,所以便有什么说什么了。
沈鸿欣又摇了摇头,“从父亲接手燕赤军后,与樊叔的相处其实都不是很合得来,两人做事风格不大相同,这样看来也不知父亲对史家是不是迷惑之计。”
沈眠棠点了点头,樊芜以前是大伯的左膀右臂,而大伯是光明磊落的武将,自然与他更合得来,而父亲有些文官的腔调,处事较大伯来看肯定更圆滑奸诈,樊叔不自在也情理之中,归根结底那也是父亲的问题,她低下头笑出了声。
“军中就靠大哥再去提醒父亲了,最好是与樊叔表面上继续保持这种不和,而私底下达成共识。”沈眠棠出言安排道。
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哥也要注意史家与大皇子之间,上次福慧寺的事过于蹊跷。”
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整个人便惬意了许多,在两个丫头的陪伴下,将沈府的角角落落都逛了个遍。
这是她生活了两世的家,此生她的最大愿望便是家人平平安安,她愿意用自己的婚姻作为牺牲,即使没有人理解,她也在所不惜。
没等她伤春悲秋如何,董水瑶身边的丫头便找了过来,“小姐,夫人说舅母已经到了。”
这是她自己要求的,请了舅母来为她绞面。
她抬头看了看日头,轻笑了一声,也不知两家是不是真的如此不和,挑选的时间也如此低调,绞面后肯定不吃午膳就走,留都不用留。
她似乎没有做其他什么事情,母亲大部分时间都是放任她自由,连嫁妆也是由嬷嬷提前清点,她只知道有些什么,总数多少而已。
而跟着沈眠棠去王府的除了书兰和诗兰两个大丫头,还跟了六个小丫头,一个嬷嬷,至于嬷嬷的人选母亲斟酌了好久,最初竟然让董嬷嬷跟她走,这可吓坏了她,赶紧说服母亲打消这个念头。
若连董嬷嬷都跟自己走了,母亲身边得用的人大打折扣,而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母亲的监视下,实在不方便,她更想监视沈府的一举一动。
最后嬷嬷人选定了母亲身边的房嬷嬷,她也是董府的老人了,当初跟着母亲嫁到沈府时,她还只是二等丫头,如今被沈眠棠提为嬷嬷,她感激涕零。
见二人都乐意,董水瑶便不好再说什么,好在房嬷嬷脑袋清楚,掌管钱财是没什么问题的。
五月十八,正是钦天监选的良辰吉日。
沈眠棠一早便被抓起来梳妆打扮,她看着镜中的自己陌生极了,穿着大红的里衣由着嬷嬷为她梳妆打扮,浓妆艳抹。
她想打个哈欠,脸上的脂粉厚重得有些吃力。
梳妆完毕后嬷嬷轻柔地插上了凤凰珠钗,摇曳生姿。
沈眠棠又仔细端详起镜子里的自己,满脑袋的珠钗,轻轻摆头,垂在额间的金链缠绕在了一起,嬷嬷不厌其烦地替她解开,然后她又轻摇了两下,又缠在了一起,逗得她咯咯直笑。
“看来棠棠对这门婚事很满意?”阴蛰的声音仿佛从地狱爬出来,忍着怒气从门口处传来。
沈眠棠大惊失色,兀地转头便看见了谢长恩透着天光,一身劲装,手拿佩剑双手环胸。
此时天还未大亮,背对着外面的光亮,衬得他整个人都泛起了光。
她快速扫过整个房间,发现本来忙忙碌碌的丫头们都不见了,只剩下房嬷嬷和诗兰书兰。
此时她的慌张还来不及掩盖,便被谢长恩快速捕捉到。
他朝着几人吼道:“滚出去。”
见着谢世子如今气势汹汹的模样,她们自然不肯走,三人挡在沈眠棠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
她知道如今的自己还不能与谢长恩硬碰硬,便强装着笑意,“想是沐泽有什么话说,你们先出去。”
说罢眼神还不忘叮嘱诗兰一番,几人接收到她的信号,只好慢吞吞地走出了房间,随手掩上了房门。
沈眠棠也没闲着,拿着梳妆台上的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仿佛此刻她先说话就是认输了。
见她又气定神闲起来,谢长恩胸腔的怒火便不受控制,快步向前,打翻了丫头为了哄她乖乖梳妆准备的点心。
随便一瞄便知是她喜爱的东西,所以扬起来格外顺畅,仿佛这能出气般。
“沐泽,你是来我这儿撒酒疯吗?”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抬头直直看着他。
谢长恩对上她望过来的眼眸,突然伸手扶上了她的脸颊,痴痴盯着。
“棠棠今日真美,可惜了……”他幽幽道。
沈眠棠听着他的话警铃大作,突然紧张起来,不知他要做什么。
他的手有意无意在她脸上游走,一会儿捏着她的耳垂,一会又捏着她的嘴唇。
她深知不能由着他,突然攒起一股劲推开了他,“谢长恩,你发什么酒疯?”
既然温柔的方式迷惑不了他,就显出曾经他最头疼的泼辣来。
他被推得退后了一步,冷笑道:“你说我发什么酒疯,我的棠棠要嫁给祁玖那窝囊废了,我还不能来看看?”
“只是新娘再美也是我谢长恩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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