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裳氿?!!!”
顾稔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像是一道惊雷在他心头炸开,心脏猛地一缩,漏跳的那一拍让他呼吸都滞了半秒,几乎是本能地喊出声。
身旁的舞兴珠正津津有味地嘬着手指上残留的糖霜,被这平地惊雷似的一嗓子惊得浑身一抖,差点把糖纸塞进鼻孔里。她不满地瞪圆了杏眼。
【还江裳氿呢?!】
灰雾冰冷刻薄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针,狠狠扎进顾稔倾混乱的脑海,带着能把人灵魂冻住的寒意和毫不掩饰的讥讽【你怕不是被那黑心资本家下了套还颠颠儿地帮他数钱!没把裤衩子都赔进去算你祖坟冒青烟!事情稀里糊涂一团浆糊,玉佩真假都没掰扯清楚,倒在这儿喊上名字了?】
灰雾的数据流凝聚成一只半透明的手,毫不客气地在他意识里狠狠一敲,敲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再让我听见你这恋爱脑喊一声,信不信我贷款给你兑换个‘忘情水’体验装?包你喝下去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粉团在一旁急得直冒粉色爱心泡,声音又软又怯,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就……就是啊宿主宝宝……那玉佩……虽然是仿制的……可是从男主身上掉下来的……这……这说不通嘛……】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顿住,圆溜溜的眼睛偷偷瞟向顾稔倾的脸,像是怕戳破什么残酷的真相,惹得宿主更难过。
顾稔倾哪还顾得上什么雷灵,只觉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似的,背一靠上冰凉的石壁便滑坐下去,双臂死死环住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这副模样倒让舞兴珠来了兴致。她先是蹲在一旁,单手支着下巴歪头打量,琉璃般的眸子转了两圈,忽然“咚”地一声躺倒在地,一头青丝铺散在石面上,恰好与顾稔倾埋首的弧度形成对峙。
“喂”
她的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故意压低嗓音:“你……该不会是哭了吧?”
“………………”
滚开呐!!!
顾稔倾人躯一怔,退避三舍:“你……走开……”
舞兴珠看着他这副避如蛇蝎的样子,非但不恼,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两弯狡黠的小月牙。她慢悠悠地坐起身,也不拍打身上的灰尘,就那么盘腿坐着,托着腮,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稔倾,仿佛在看什么极其有趣的玩具。
“啧啧啧”
她咂咂嘴,像是在回味糖果的余味,又像是在评价顾稔倾的状态:“‘深情流脓’的顾公子,原来是个爱哭包呀?这反差萌……我喜欢!”她忽然打了个响指,腰间那串银铃“叮铃”一声脆响,在寂静的雷狱里格外清晰。
“不过嘛”
舞兴珠话锋一转,脸上的天真烂漫瞬间褪去,那双清澈的杏眼深处,那抹若隐若现的竖瞳痕迹似乎清晰了一瞬,透出一种非人的冰冷和洞悉:“哭有什么用?能把陷害你的坏蛋哭死?还是能把外面那个被‘小点心’缠住的倒霉蛋哭活?”
她伸出白嫩的手指,隔空点了点顾稔倾的方向,又指了指雷狱入口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阻碍看到走廊上的惨状,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残酷:“眼泪啊,是这雷狱里最没用的东西,还不如……”
她变戏法似的又从荷包里摸出一颗粉色的芙蓉糖,慢条斯理地剥开糖纸,那印着金色纹路的糖纸在她指尖翻飞:“一颗糖实在”
她将糖果抛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享受着舌尖的甜蜜,含糊不清地说:“十包蜜语坊的新口味芙蓉糖,换你想知道的一切,包括……怎么帮你那位江、裳、氿殿下,解决掉那块黏糊糊的麻烦点心哦”
她故意一字一顿地念出江裳氿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近乎邪气的弧度。
顾稔倾微微一愣:“我从哪里去给你买糖?这狱里有小商铺?”
舞兴珠神秘兮兮地往顾稔倾耳边凑了凑,温热的气息混着芙蓉糖的甜香拂过他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兴奋:“越狱啊!”
“你看这雷狱,看着铜墙铁壁的,其实漏洞比我荷包里的糖渣还多!”她用手指戳了戳隔开两人的玄铁栅栏,栅栏上的电弧“噼啪”跳了两下,却没敢碰她的指尖。
“看见穹顶那些发光的晶石没?那是雷罚之阵的阵眼,看着厉害,其实每过一个时辰就有三息的能量空窗期”她晃了晃脑袋,双马尾上的桃红色发带扫过栅栏:“那三息里,结界会变弱,玄铁的寒气也会暂时退去,够你撬开这破笼子的锁了。”
顾稔倾皱眉:“锁是玄铁的,还有禁制,怎么撬?”
“笨哦!”舞兴珠从头发里摸出一根细细的银针,针尾还挂着个小铃铛:“用这个呀!我偷偷藏的‘□□’,专门对付这种老掉牙的锁,至于禁制……”,她舔了舔嘴角:“那些游离的雷弧虽然烦,但只要引到锁眼里,就能扰乱禁制的玄力流转,跟用糖水浇灭火苗一个道理”
她把银针塞给顾稔倾,又指了指墙角:“看到那边的通风口没?够小够隐蔽,钻出去就是雷狱的后山崖。崖下有片迷踪林,里面的瘴气能挡住追兵的灵识,只要找到林子里那棵开黑色花的老槐树,就能顺着树藤爬出去”
顾稔倾捏着那根冰凉的银针,看着她一脸“计划通”的得意表情,总觉得这主意处处透着不靠谱:“这么容易?那你怎么不自己跑?”
“我?”舞兴珠眨眨眼,忽然用脚尖踢了踢自己脚边的地面,“我在等我的‘糖’呀,还没到时候呢”她脚下的玄铁地面似乎轻微震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回应。
她忽然推了顾稔倾一把:“别磨蹭了!下一个空窗期就在半个时辰后,再不走,你那位江殿下说不定真成了玉佩的‘养料’啦。记住哦,蜜语坊的新口味,十包,少一颗糖渣都不算数!”
语毕她又躺回地上,哼起了那首轻快的《芙蓉糖》,仿佛刚才说的不是越狱计划,只是在分享哪里的糖最好吃。
顾稔倾看着手里的银针,又想起江裳氿被紫黑色粘液缠绕的画面,咬了咬牙。虽然这主意听起来像胡闹,但眼下,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顾稔倾捏着那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指尖被针尖硌得发疼。舞兴珠已经重新缩回角落哼歌,银铃随着她晃腿的动作叮当作响,仿佛完全没把“越狱”这等凶险事放在心上。
雷狱里的“噼啪”电鸣声渐渐密集,穹顶晶石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倒计时。顾稔倾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跳,开始仔细观察囚笼的锁,那是个嵌在玄铁门上的圆盘锁,表面刻满了交错的雷纹,时不时有细小的电弧顺着纹路游走。
“记住,等雷纹的光芒暗下去的时候再动手”舞兴珠的声音从隔壁飘过来,带着嚼糖的含糊:“那是禁制玄力循环的间隙,跟人喘气的空当一个道理”
顾稔倾点点头,目光死死盯着锁面。果然,那些雷纹每过片刻就会黯淡一瞬,虽短,却足够快动作的人做些什么。他悄悄挪动身体,尽量避开地面游窜的电蛇,将银针对准锁孔。
指尖刚碰到锁面,一股麻痹感就顺着指尖窜上来,他咬着牙稳住手,等雷纹再一次暗下去时,猛地将银针扎进锁孔。
“滋啦——”
银针与锁孔里的残留雷力相撞,爆出一串小火花。顾稔倾手一抖,差点把针扔了,耳边立刻传来舞兴珠的低笑:“笨蛋,用玄力裹着针啊,你当这是凡俗的铜锁?”
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调动体内残存的微薄玄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银针。这一次,银针顺利探入锁孔深处,他按照舞兴珠教的手法,轻轻搅动。锁芯里传来细微的“咔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拨开了。
就在这时,穹顶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晶石光芒骤然暴涨,原本规律的雷纹闪烁变得杂乱无章。
“糟了,有人在外面动阵法!”舞兴珠的声音难得带了点紧张:“空窗期要提前了,快!”
顾稔倾心头一紧,手上动作加快。银针在锁孔里灵巧地转了半圈,只听“啪”的一声轻响,锁开了。
他猛地拉开玄铁门,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更浓郁的雷电气息涌进来。隔壁的舞兴珠冲他挥挥手,手里还抛着那颗印着金色纹路的糖纸:“后山迷踪林!别忘了我的糖!”
顾稔倾没来得及回应,转身就冲向舞兴珠说的通风口。那是个半人高的方形口子,边缘布满了倒刺,上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结界,此刻果然像舞兴珠说的那样,光芒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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