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时候打断两人的温情有些煞风景,但阮长风还是别无选择,一左一右被师妹和师弟拧着后腰就给推出来了。
他已经习惯一到这种需要社交的场合就把他推出来的情况了。
阮长风默不作声地揉了揉后背两块泛疼的皮肉,先干笑几声吸引了齐尘和唐司缘的注意力:“二位能够破镜重圆实在是太好了,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到我另外两个师弟师妹呢?”
他把“另外两个”咬字故意加重,特地来讽刺一下柳伏意和玄易。
没想到扭头一看,二位根本不在意,转脚踝的转脚踝,擦剑的擦剑。
齐尘见他们三人打打闹闹的氛围不由被感染,浅浅地笑了笑,眯了眯眼扫过三人身上的装束,道:“你们是灵剑派的吧?嗯……那个一手把我从人堆里捞出来又几针把我扎活的蓝衣男子,应该就是你师弟吧。”
阮长风挑了挑眉,回答说:“哟,看来作为医修他还是很尽责的嘛~那我师妹呢,就是嗯一个西域的女孩子,穿紫色衣服的,她伤的很重来着……”
齐尘看得出来,阮长风说得云淡风轻,但心里在意得紧,两道剑眉在提到这位师妹时就忍不住皱起来。
他也不拖泥带水,当即便解释说:“那姑娘伤的很重,与她一道的医修说此处不适宜后续救治,便先让坊主将她带回锦绣坊安置。那医修一路将受伤的百姓救完了,应该就会去锦绣坊和那姑娘会合。”
齐尘低下头,不等他说,唐司缘就能领会他的想法。她略作安抚似的,伸手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道:“你不必担心,我带他们一起去锦绣坊,一定尽全力帮他们救人。等此间事了,我们还是一起回家去,好不好?”
齐尘笑面如春风,轻轻拢了拢唐司缘的长发:“好。”
唐司缘一出西市坊,便撞见不少锦绣坊的弟子仍然在安置剩下的百姓。齐尘受了伤,虽说性命无虞,脚步却实在不如他们几人迅速。
眼看着灵剑派几人心焦火燥得眉毛都快着了,她便将齐尘交代给一位熟识的门内弟子,由她带着三位一路狂奔回锦绣坊去。
锦绣坊内几乎空了,成天连夜的救援让各队弟子忙得脚不沾地。
坊内也一改往日散漫悠闲的气氛,到处都是受伤过重的百姓,一个个地排列在空旷的院中,排队等着服沈听寒的药,亦或是等待坊主亲自救治。
进入锦绣坊的内院,也只见沈听寒的药,而不见他的人。
唐司缘将三人带到便再不多管了,她先跟手下弟子问清先下的伤亡状况,便由她接着带领队伍出发援救。
三人只等待了片刻,锦绣坊的大弟子岳潇便着急忙慌地从某处房中赶了出来。
她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浸湿贴在脸侧,靠近的瞬间,身上几乎被熏透了的药香就闯进每个人鼻间。
这香味也很熟悉。
柳伏意抬眼,目光落在岳潇跑出的地方,问:“元香还好吗?”
岳潇一听便没忍住垮了脸,伸手用手背拂去汗珠,由衷地仰天长叹道:“哎,顾师妹真是太厉害了,虫王茧那样的东西,修界前辈都有不少因此丧命的。旁人愣是碰都不敢碰,她倒好,还敢用自己的血引诱虫王。”
阮长风来不及说,他只抬头与柳伏意玄易互望了一眼,便知道大家都心有疑虑。
岳潇见他们面色不好,立刻噤了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是我话太多了,我直接带你们过去吧。沈听寒研究了许久已经找到办法医治了,只是他非得等你们都回来了才肯开始。”
这话并没有将三人的心放下,反而更加不安,三人连忙拔腿冲向岳潇的来处。
她挠了挠头,喘着粗气紧跟上去两步:“那,那你们知道我就不去了啊,省得我还得再被赶走。”
锦绣坊的禅房与灵剑派的纯属是两种风格,到处都是红烛与四处飞扬的红绡,看上去莫名添了一股子柔婉暧昧的气氛。
三人一个接一个地闯入,沈听寒倒也不觉得意外,淡淡地起身绕到三人身后,伸手将门合上了。
阮长风气儿还没喘匀,就从空间袋里摸出一只门栓铃铛,防人偷听闯入之用。
沈听寒先没跟他们搭话,最先看到的是柳伏意脸上约三指宽的伤口。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柳伏意有些心虚,一抬头便看见他眼下拂不去的青黑。
沈听寒这段时间一定也是累坏了,从西市坊救到锦绣坊,数不胜数的百姓修士,他的灵力也几乎耗尽了吧?
鬼使神差的,二人同时抬手。
一人用引以为傲的医术,极尽轻柔地替心上人将浑身的伤口愈合。
一人怜惜他的疲惫,源源不断地将灵力输送给他,弥补他使用过度即将受损的灵脉。
阮长风和玄易在莹蓝和青绿的两道灵光之间黑了黑脸。
“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
“他俩还是闹掰算了。”
沈听寒只当耳旁风,等柳伏意的伤势痊愈了,他便将伏意的手按住,摇摇头道:“我不需要这么多的灵力,你太累了,先休息休息吧。”
柳伏意顿了顿,不想让他拒绝自己的好意,一时翻找不出什么靠谱的说法,便道:“其实我也不缺这么点灵力……”
阮长风和玄易不管他们东拉西扯的,先坐到床边去看元香的伤势。
元香身上的毒素似乎已经被清除,不至于筋脉都像从前似的高高凸起,透出里头紫黑色的污血。
然而她面色仍然十分苍白,长长的睫毛上甚至由皮肉内生出了几根蚕丝一般的短刺。
沈听寒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你反噬过后吃药及时,而且原本的身体素质很好,现在外伤治愈好基本没什么太大问题了……”
两人眼巴巴地看他在床前停下,终于寻到空隙,问:“元香咋办啊?”
沈听寒没有三人预想的那样捶足顿胸,他还是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愁云惨雾的模样,云淡风轻之余又显得十分有把握。
看他话不多,阮长风大致就知道他能够把元香救活,只是需要多费几番波折。
“对了,你非得等我们回来干什么?”阮长风心思稍微平稳下来,让出一个位置给沈听寒,问道。
“元香的确被虫王茧折磨得很惨,现下我要保她的命只能以神入微,等虫王茧的毒从她体内清除,往后一切便好处理了。”
阮长风算是他们之中最有资历的一个,都没听说过医修有什么以神入微的说法,皱着眉头道:“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呢?”
看这屋内根本就连个药炉都没有,倒不如连夜背着元香回灵剑派去呢。
沈听寒看出他的疑虑,道:“这是我新参悟的一种医术,简单来说就是以我的神识化进元香的筋脉中,帮她从筋脉中直接祛除虫毒。否则只能给元香换过全身的血液,不仅费时费力,而且太拖时间,怕她撑不住了。”
“以神入微,很困难吧?”
沈听寒闻言,缓慢地点了点头:“算是吧。”
他看向柳伏意,眼中总是温柔的,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宽慰:“伏意,你只要守住这个屋子,不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屋内的救治。我向你保证,我们都不会出事的。”
柳伏意应声点了点头,出去片刻,挥手之间便是一道威力不容小觑的杀阵。
湛蓝明媚的天空之下,便是翻滚着极电金雷的层云叠嶂。
她以金雷杀阵作为最外围的警告,但凡是不小心闯入者,第一道雷鸣示意之下便会退去。
若实在是没存好心非要硬闯,杀阵显灵的同时,屋内的柳伏意也就足够时间飞身到他面前了。
沈听寒转头望向玄易,道:“佛修的梵文都能够让听经之人神思平静,我需要你在一旁念经辅助我。”
他瞬时转过脸去,对上已经昂首挺胸准备接受任命的阮长风,突然就有些失语。
“你……你给我擦擦汗吧。”
“?”
阮长风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几句话之间,小屋已经被柳伏意的几道法阵里里外外防护住。
沈听寒看差不多了,敞开四面的窗户后便也拿出玉骨扇来,以扇为介质,举起元香的胳膊,他的神识便肉眼可见地化为千丝万缕金黄色的淡光,顺着元香手腕处的伤口丝丝潜入她筋脉。
玄易的念诵声适时而起,金色的梵文显化,围绕着沈听寒仿佛一层天然的金装,将他心底某些隐约的不安驱散。
顾元香意识不清,极易陷入恐慌或者魔障,有了玄易在一旁念经护法,沈听寒的确放心了许多。
他嘴上说的容易,实际所谓的“神识入微,以灵识点煞之法”十分繁琐,过去一个时辰,金色的灵光才将好渡过顾元香的手臂。
要走遍全身筋脉,恐怕得连续撑个一两日吧。
柳伏意百无聊赖地坐在杀阵内部,透过敞开的明窗,看着里头医治的景象。
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沙沙声,某人的裙摆略过茂密的草地,碰撞出如此响动,随即一人的身影出现在杀阵之前。
来人并无恶意,站在杀阵之前一步不越雷池,偏偏也不出声打扰,只等柳伏意亲自发现她。
柳伏意几下借力,脚尖点地跃出杀阵,落在那人面前,终于看清楚面前人的长相。
荣锦绣?
她跟在荣锦绣身后一步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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