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打定主意不同宣忆谙回安王府,也不知道这孩子今日怎么了,沈槐心中猜测是否与近日朝堂之事有关,这些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这里人多口杂,也不是可以商议事的地方,沈槐安抚地摸了摸宣忆谙的乌发,温声道:“回去后我便像个借口,好让你回宣府住两日,宣彧这些时日为朝中之事忙得焦头烂额,不会在意我做了什么的。”
宣忆谙垂着头乖巧地任由沈槐在自己的头上抚摸,听着她讲话,沈槐仔细看着自己这个外甥女,视线转移到她颈间露出的红绳。
目光更加柔和:“这个平安符可是寺里的高僧祈福诵经过的,可要好好戴着,万不可离身。”沈槐知道宣忆谙颈间不喜欢戴项链一类的物什,怕她回去后取下来,沈槐特意嘱咐道。
沈槐嘱咐后正欲带着宣忆谙到前院的神像前祈福许愿,话刚说了一半,在门外候着的琴娘进来说道:“夫人,府里的马车来了,管家说相爷正到处找您呢,要您快些回去。”
沈槐低声一叹,转身瞧着宣忆谙:“谙儿,姨母先回去了,明日你来府上,姨母给你做好吃的,再带你……去祭奠。”她在宣忆谙的手背上轻轻一拍。
宣忆谙看着沈槐放开自己的手,就像落叶轻抚过自己的手,她心中一个清晰的念头浮在心头:这双手若是从自己的掌心离去,往后怕是再也握不住了。
心随意动,宣忆谙抬手去够那只温暖干燥的掌心,试图能挽留住它,指尖只划过沈槐外衫的面料,什么也没有留住。
乔娘和文心看着宣忆谙一脸怅然若失,唤了好几声才使得宣忆谙回过神。
其实她看诊身边的离去的背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这回心里反倒空落落的。
宣忆谙扯了扯嘴角,护国寺的落幕余晖似是比别的地方更加苍凉,连同她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似的,随时都能瘫软在地。
秋风裹挟着落日,吹得路上的行人忍不住裹紧了衣襟以阻挡寒风的无孔不入。
就连越沛也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刑部大牢在秋日里可比别处更阴冷。
也许是因为这里关押着无数将死之人的缘故,关押过无数已死之人生前最后一段时日的停留。
越沛走进牢房中,其余牢房见有人来了,一窝蜂冲着牢门前满目期待的央求这位大人救救自己,自己是冤枉的。
凡是下狱之人就没有一个说自己不是冤枉的,诉说自己的冤屈似乎能够再次迎来一场六月飞雪。
越沛审视着文观言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无论怎么看都没有看见有一丝一毫对死亡的阴影与害怕。
“文大人这是笃定自己不会死?”越沛饶有兴趣地问牢里的文观言,但视线却转至手上的一张纸条,这是今日一早收到的来自宫里的消息。
文观言从破破烂烂的草席上站起身走到牢门前席地而坐,脚上的镣铐拖着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死是一件好事有什么好害怕的,更何况我并无冤屈。”文观言回答越沛的问题,听着耳边吵吵嚷嚷的喊冤声见没有人理会他们,渐渐也便消停了。
越沛似是没有料到文观言会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世人皆畏惧死亡,为何文大人觉得这是一件好事?文大人看起来像是巴不得立即奔赴黄泉。”
越沛一口一个“文大人”,已经被罢免官职的文观言装作没听见那三个字。
文观言回想自己数十年的人生,能记得的只是在边陲小镇的那些光景,他此生最对不起最该请求饶恕的也是生活在边陲小镇的那寥寥数人。
不过这些他并不打算告诉越沛,他静默着感受体内那股挥之不去且在自己血脉中游走的异物,心里暗暗猜测自己会先死于这根银针还是刽子手之下。
“文兄,金陵私铸兵器一事你可知情?”越沛见文观言闭上双目不欲与自己交谈,便止了与他“谈心”的心思。
文观言睁开眼睛:“铸造兵器一事不该我知情。”
不是不知道,也不是知道,而是本不该我知道。
“那就是知道了。”越沛陈述的语气说道:“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文兄在死之前可否给本王透露只言片语的‘善言’?”
文观言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瞥他一眼,神情中带着一点惊讶,越沛观其神情有点好笑:“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他该知道这件事似的。
这件事本该是震动朝野的大事,但是越青朔给出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他对此事的上心成都甚至比不上春闱考题泄露,买卖官位一事。
这不符合一个帝王该有的反应,私铸兵器意味着谋逆,这是威胁他能否坐稳皇位的事,越青朔就这样随意将此事打发给姜荣和越明归,要说其中没鬼越沛不信。
他现在对这件事心里梗着一团火,像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朝中六部,经此一遭只怕会添上不少人,王爷这是想做什么?”文观言看着他意有所指,越沛知道自己的身份却还染指这些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的事,他看着越沛勾起的唇角,心里闪过一瞬讶然。
若是换了个人此刻便会借着心中的猜测为自己换取一线生机,不过现在的文观言心存死志不打算这样做,他喉间滚动,一口咸腥涌上,下一秒喷出一口发黑的鲜血。
越沛被着突如其来的一遭吓了一跳,顾不上别的忙打开牢门探查文观言的情况。
那口血一看就知道文观言中了毒,越沛震惊看向脸色惨白的文观言:“谁给你下的毒?”
越青朔?文观言已被刑部定罪择日问斩,越青朔不会多此一举。
他自己就更不可能,他被关在大理寺的地牢多日,齐康里将他看管的严密,没有人能见到他。
别说毒药就连片能自残的碎瓦都找不到,怎么可能会中毒?一瞬间越沛下次内讧闪过无数念头但都被他否认。
就在那一刹那你,越沛瞳孔一缩——
是了,除了他和狱卒,还有两个人见过文观言:祝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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