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吁”
马蹄高高扬起,又在陈晗拉住马缰后重重落下,溅起了一阵尘土。
她将手搭在眉骨边上,遮住过分热烈的阳光,眯着眼看向远方,漫不经心的问身边的陈泽:“前方应是驿站?”
一旁的陈泽恭敬回道:“回世子的话,算算脚程,前面应该是青州驿站了。”
陈晗眯着眼睛,思考着青州之事,心中天人交战,要不要去瞧瞧青州如今情况呢,借机再去探探幕后之人的消息?顺便再捉捉柳源和孙海康那两个老头口中的“土匪”?
反正她带回来了几千兵马呢,皆是有功将士,身上可是杀气弥漫,搞得几支私兵上跳下窜都不成问题。
但最后理智战胜了她落井下石看热闹的心理,陈晗用余光看了一眼队伍中的杨公公,对方像个弥勒佛一样,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笑容,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也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罢了!”
陈晗扬着声音说道,“现下正是正午时分,赶路的好时候,圣人与诸位重臣还在等着我等的消息,切不可令圣人久等,便抓紧赶路吧。”
说完,她好似才想到杨公公,特意回头看了一眼对方,“诶呀”了一声后,不大好意思的关切问道:“公公可觉得还好?可还能继续赶路吗?我等粗人实在不甚细心,还望原谅则个。”
说完,陈晗打了个千,座下的骏马动了几下马蹄,又打了个响鼻,好像在附和一样。
杨喜忠还是那副表情,笑咪咪的用尖利的嗓音说道:“世子这就太客气了,咱家哪有什么习不习惯的,您才是队伍的主事人,自然是由世子说了算的。”
陈晗目光一闪,有些犹豫的样子,杨喜忠看见了,又说道:“世子放心,咱家还是有把子力气的。”
陈晗笑着点了点头:“既如此,全军出发——”
“哒哒——轰轰轰”
阵阵马蹄声音响起,数千兵马来了青州,在青州那俩老头还没来得及警惕的情况下,便又无声离去了。
陈晗当然不可能只带自己挑好的五百士兵回长安,虽说李望舒劝服了皇上,皇上也同意了,但想当然的,皇上肯定不会多开心,再只带这些人回去,那便更是在皇上心中留下个“嚣张跋扈、不知所谓。不可重用”的印象了。
陈晗不做傻事,故还捎上了些立了功,但不想在军队中发展的、战后有残疾的将士一起回长安。
而她随身带着的那五百士兵,均是自军中用心挑拣出来的好手,皆忠于她,其中东平侯府出身者占了三成,余下的,尽是青州军中她安排的“指导员”汇报上来,十分认同她的理念,并且之前和她一起上了战场的好苗子。
挑出这五百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先让指导员暗中摸底思想情况,还要暗中审查家庭,最后还要有一定的功夫在身,切还要对她的忠心大于建功立业的渴望。
两万人,就挑出来近四百人,随便筛了几位愿留在军中的,剩下的堪堪够数。
不过,有这些上过战场的精兵做底子,她才敢说此次的两河盐铁使必定能做出成绩。
七日后。
陈晗带着一队人马,身上尘土飞扬的回了长安。
城门前,陈晗向杨喜忠拱手:“公公,不知我这五百侍卫该当如何安排呢?”
杨喜忠从那些士兵的脸上划过,眸光闪动着说:“咱家瞧见有不少好孩子都是东平侯府出身的,便叫他们都先回东平侯府吧,剩下的,先安排到城外的龙骑营吧。”
陈晗听了此话却是一脸的不赞同,说:“公公这是哪里的话,什么叫东平侯府出身,他们可都是自由身,出身乃是圣人所居的长安中的良民,又上了战场,便是圣人的士兵,不过是因着家中还有家小父老,依靠自己而活,才不得不放弃军中事业,领些圣人赏赐下的银两,好在家人身边生活罢了。”
“如何安排,自然是要听圣人的安排,只是乱窝窝的挤在城门口等圣人的旨意,也实在不像个样子,公公是圣人身边的外行走,此番又得了圣人谕旨,故而我才斗胆请您拿个主意的。”
陈晗面容恳切,神色认真,杨喜忠心中也有点迷糊了。
不是吧?现在老李家还有这么忠心的赤子呐?
不过杨喜忠没将内心的一干想法放在脸上,而是在心中感慨,东平侯世子世子实乃忠臣也,这一路上,不赴地方官员宴请,不私下结党营私,就连之前来过的青州,都自觉避嫌,再加上如今这一番杨喜忠也看不透的表演,此刻在他心中,陈晗忠臣的形象,已经焊的死死的了。
杨喜忠想到此,也不再试探,直接安排了士兵们休憩的地方:“那便叫他们都去龙骑营吧,咱家已经安排了人在那边候着了,备足了食水,也是圣人的意思,叫将士们好好歇歇。”
听得此话,被陈晗手下指导员们调教的十分机灵的士兵们反应过来,立刻行礼,右手抵在左胸前,向帝宫的位置俯首道:“谢圣人恩德!”
他们说完后,才有那木头一样迟楞的士兵跟着行礼,齐声道:“谢圣人恩德!”
杨公公十分满意他们的反应,目光一扫,将那些反应快又机灵的士兵面貌记下,向旁边跟着的小宦官使了个眼色。
小宦官会意,立刻跟着他们走了,暗叹着这些格外机灵的士兵们,恐怕是要有大造化了,恨不得以身替之。
而这边的陈晗还在和杨喜忠告别:“还请公公见谅,我这身上尽是尘垢,说不得要回家洗漱一番在等候圣人召见了。”
杨喜忠确定了陈晗的立场,立刻就将其当成了自己人,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世子不必这般着急,圣人先前便有言,边疆战事凶险,世子又不辞危劳,以身破之,必是需要修养的,特特准许了世子先回家歇息几日,不会急着召见世子的。”
陈晗惊喜道:“圣人竟是如此体恤臣,当真叫臣百死难报君恩!圣人实乃古今第一之明君,臣恨不得做圣人的管仲乐毅,只忧圣人身边能臣太多,臣的一片忠心在这其中太不显眼,圣人体贴入微,臣以死报之犹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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