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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明空道长 “李宣。”

“李宣。”

平地惊雷起,苏寒清猝不及防地对上陆扶摇的眼睛。

但是对着这双眼睛,苏寒清只是脸上带着笑,缓慢地将手里的钗子放回匣子里。

“怎么了?娘娘?”做好这些,他才带着温和的笑抬头回看陆扶摇,“怎么突然想起先帝了?”

“我在想,如果李宣没死,刚刚给本宫梳头的,便该是他了。”不知道是回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陆扶摇又笑了起来,笑得脸上的梨涡都不知不觉显露出来,“你的手艺倒是比他好多了。他那时候老是扯得我头发疼。”

苏寒清低下头轻笑两声,才抬起头,“娘娘的意思是,比起怀帝李宣,微臣更是体贴吗。”

掀起车帘,陆扶摇回头微微一笑,摇摇头,便跳了下去。

徒留下苏寒清一个人坐在马车上,弯腰拾起刚刚不小心又弄掉的帕子。

将帕子拾起收好,苏寒清这才掀起车帘。

霎那间,繁杂的声音伴着炊饼的香气冲进马车里,将陆扶摇留下帕子上的气息冲刷得一干二净。

木勺刮过陶瓮沿口,脆生生一响。苏寒清循声看去,正是一个年轻的小贩提酒叫卖。

“屠苏,屠苏,新漉的屠苏——”

“公子?”久久未听到车内人的声音,车夫难免有些心慌,不由回头隔着车门问道,“是要回去吗?”

“我闻着外边的屠苏酒有几分香醇,你且去帮我打一壶回来。”

吩咐完车夫,苏寒清放下车帘,扯开陆扶摇留下的梳妆匣子,挑了一块颜色极艳的口脂,晕在了手心上。

陆扶摇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里,他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她。

不过她也不会让他找到她。毕竟谁会在干坏事的时候会让情人看见呢?

将方才束好的头发散下来,苏寒清拿着那象牙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

陆扶摇方才喊他李宣了。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苏寒清知晓自己的装扮并非完美无缺,更何况两人做了多年夫妻,总不至于他换了一张脸,彼此便认不出来彼此。他也相信陆扶摇也会在某些瞬间里察觉到不对劲,从而怀疑他。

但是没关系,怀疑只能是怀疑。

李宣早就在三年前死了。活下来的,是苏寒清,也只能是苏寒清。

苏寒清也不会让自己变回李宣。他也不会让自己打破这平静的朝堂布局。

李宣只能是一个死人,一个死在云州的死人。

其实,他原本可以不回来的。可是他在云州看到了那些假/钱,又听到了冯琢要巡查云州。

他知道,他要回到她的身边了。

冯琢活不成了。但是云州铸假/币的消息一定要传到她的耳朵里。他并不是不相信陆扶摇。以陆扶摇的手段,察觉云州的猫腻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这种事,越早发现,越早提防最好。

最好能在胚胎刚刚萌芽时便把它悄然无息地掐死。

苏寒清勾了勾嘴角,将头发一半梳起一半放下,银簪缠着红绳,不过须臾,他便打扮成了陆扶摇口中那不三不四的样子。

可他仍不知足,挑起那艳丽的口脂,抹在了领口上。

荒诞且艳丽。

陆扶摇收回偷窥的目光,视线下垂,看着自己的手轻轻敲着茶杯。

他有病。

“说说吧。为什么要杀崔玉楼。”

如愿高楼里,陆扶摇和道长相对而坐。

对于这个一直在凡世里修行的道长,陆扶摇对他的态度一直是轻视的。一个道长而已,除了稍稍会讨太皇太后的欢心,捞一些可有可无的油水,他好像也没多大的本事。硬要说有什么本事,大概就是满嘴空话,唬住了崔晦明。倒是把他当做了他的虎爪。

可就是那么一个满口空话的道长,却是唬的太皇太后在宫闱之中杀人。

真是有趣至极。

“贫道道号明空。”明空道长双手合十,朝陆扶摇不伦不类地行了一个礼,“今日寻陆施主来,是想和陆施主商讨朝政。”

听到这明空道长的荒谬的话语,陆扶摇第一次知晓什么是气极反笑。

“若非你前些日子怂恿母后犯下滔天大罪,本宫也不会来见你。”上下打量明空道长,陆扶摇温柔说道,“母后酷爱讲经说法,本宫却是生来愚钝。对所谓佛法的记忆,也只是昔日先帝偶尔念起的两三篇经文。你若是觉得和母后商讨得不尽兴,本宫倒是知道城南有一家新开的南风馆。想来那里的贵人很是愿意和道长商讨。”

对着陆扶摇的嘲弄讥讽,明空道长却是不气,只是微微一笑,说道:“近来春雨缠绵。施主夜间多失寐,难免肝火旺盛。只是这火气,冲着贫道发发还好,可别冲着身边人发,免得身边人伤心难过。”

听着这个道士的胡言乱语,陆扶摇真的是被气得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杀崔玉楼。”面无表情,陆扶摇环胸靠在椅子上,目光扫视这个看起来儒雅清贵的道士。

裴昭靖远在长安。而从崔玉楼入慎刑司到被毒杀不过两日。区区两日,哪怕是千里骏马也做不到往返长安洛阳两地。而裴太皇太后身边,最可疑的,当数这个偏好在如愿楼修行的道长。

陆扶摇知道,这个所谓道长不但与裴太皇太后相勾结,与崔晦明个的关系更是亲密。但是最令人感到暧昧的,是裴太皇太后对于崔晦明的态度。

太皇太后虽坚信如今崔裴两家的利益苟合,却也为当年鸠杀崔贵妃而耿耿于怀。她害怕崔家,生怕哪一天崔家独大回头找她算账。

这道长,非但没有化解两人的矛盾,反倒是有意挑拨。想来,也是所图不小。

但陆扶摇对此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可以说是有意纵容。毕竟,崔裴两家若真是毫无芥蒂,难受的人,该是她了。

但对于这道长为什么要杀崔玉楼,陆扶摇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实讲,这崔玉楼除了出身好上那么两分,做过两年的云州司法参军,她是真的想不到这崔玉楼有什么要他们必须灭口的地方。

难道当初是他带兵围剿了李宣吗?杀他是防止她抓住他们的把柄?可李宣死的时候崔玉楼早就跑回长安给母亲守丧了?他难道是孟德转世能梦中杀人不成?可惜那崔玉楼肚大空空,并非是曹孟德那般枭雄。

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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