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乱起来的是天阳国。
与老皇帝交情颇深的是旧派势力,届时谢宁为首的逆党掌权,势必会搅乱原本局势,打老皇帝一个措手不及。
而早有先见之明投资的季献桃,就能从中获利。
就算谢宁失败,也必将使天阳朝局动荡,从长远来看依旧是件好事。
收获远大于风险。
季献桃自然不会拒绝送上门的机会,不着痕迹瞥了眼骆铃儿,见她笑着微微点头。
意思是已经跳过游说阶段,将枭刑拉上船。
那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说是投资,可她一没万贯家财,二没广泛人脉,三也不是通天彻地的大能。
拿得出手的,季献桃稍加思索,说了句,“借纸笔一用。”
枭刑挑眉,虽不明白她此举何意,但还是招手,虚空捞月般变出一副纸笔。
季献桃毫不客气地在主人家面前挥毫泼墨,下笔行云流水,将她在旧时王谢梦中见过的商玄录默写出来。
与谢燕书神魂部分融合后,在他的记忆里,天阳境内那一支谢家,似乎也并非多被器重的支脉,当初分家时商玄录就没他们的份。
即便以旁系的血脉难以修炼这门功法,但倘若冒出个有出息的弟子,也能锦上添花。
枭刑结果纸页,扫了眼上面字迹,随即惊愕地睁大眼,看向季献桃,“殿下手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季献桃笑了笑,“别忘了我的姓氏。”
与其他显六家的神裔十二巫不同,灵刑命三家连姓氏都不保,岁氏灭族,谢家也被王氏霍霍得不成样。
只有姬家,深谙苟命之道,最大程度保留了十二巫的底蕴。
季献桃客气地说:“灵泉秘境中承蒙谢宁谢小姐的照顾,此为薄礼,不成敬意。”
枭刑难得爽朗地笑了声,“这要是薄礼,天底下还有几样神物堪称厚礼?”
“殿下的心意,我一定如实向谢小姐转达。”
季献桃托着腮,语气轻快,“那就好,以后常往来呀。”
“说起这个。”枭刑刚放晴的脸色转眼变得幽怨,“殿下可否记得,我是历史课的教师?”
季献桃:“这我倒不至于忘。”
枭刑幽幽道:“第一次小考结束,过不了几天就要重新开课,我拿到学生名单,却发现里面没有殿下的名字。”
“是我做得哪里不好吗?叫殿下弃了这门历史课。”
季献桃猛地干咳。
骆铃儿一副幸灾乐祸的笑容,“叫你平时喜欢研究些不着四六的东西,还教给学生,没被投诉就算好的了。”
枭刑撇嘴。
“没有没有。”季献桃赶忙道,“老师教得很好,我换课是出于其他考量。”
“好吧。”枭刑也不多追问,“这师生关系攀不得,那我便厚着脸皮唤殿下一声师妹如何?”
季献桃:“师妹?”
枭刑笑眯眯地说:“殿下似乎选了一门算学课,便算墨院长半个徒弟,与我互称师兄妹合情合理。”
季献桃忽觉一阵恶寒。
院长墨刑之所以是院长,就是因为他在争权夺利中落败,被迫流亡奉元学府保命。
而他落败的原因,正是面前这个徒弟的背叛,转投他人为师。
季献桃莫得感情地说:“还是不了,实不相瞒墨院长的课我也退了。”
枭刑愤愤不平,“我们师徒二人是哪里碍了殿下的眼吗?”
是前师徒。
不过季献桃没有说出来扫兴,而是道:“算学课我没那个天赋,历史课可有可无,就这样咯。”
“可惜了。”枭刑叹道。
他唉声叹气,“那就只好唤殿下一声弟妹了。”
季献桃,“这又是什么称呼?”
枭刑只说了个名字,“谢天青。”
季献桃疑惑,“你与他关系好到结为兄弟了?”
枭刑若无其事摇摇头,“那倒没有,其实我更想单方面认他为好大儿。”
季献桃:“……这关系不攀不行吗?”
枭刑满脸无辜,“不是殿下说以后常往来?”
季献桃没好气道:“往来不意味着一定要有个交往头衔。”
枭刑摸了摸脖颈上的缝合线,无奈笑道:“对不住,是我这人的恶习,一定要将不相干的东西缝起来才成。”
这话说的,听起来就像他的脑袋和身体也毫不相干。
季献桃不敢细想下去,此次目的既已达到,便匆匆告辞。
此行有两个重大收获,其一便是得知九重天阙中枢,位于科技侧展馆的地底,知道了地点以后总有机会混进去。
其二是搭上了叛党谢宁的线,为自己多争取一位盟友。
回到宿舍,她正想躺床上休息一会儿,这些天感觉行程挤满了,难得享受一回无所事事的清净。
一封通讯冷冷地拍到她脸上,偏偏来自她无法回绝的对象。
叶少君:[孤今日被学府传召,言孤擅闯那劳什子的科技侧展馆,与你一同胡闹捉拿个狗屁的妖魔游历者。]
[不仅要配合调查某人擅闯学府重地,还罚了十倍的展馆门票钱。]
[对此,你有什么头绪吗?]
季献桃:“……”
听他的语气,那很生气了。
心虚地回了一行小字,[对不起。]
谁叫那时情况紧急,自骆铃儿出现再到老者现身,只有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她能想到打掩护的方法只有这个。
再者,季献桃很有自知之明,她不行,长寿太子却有可能镇住那老头儿。
叶少君:[也罢,孤宽宏大量,原谅你这次。]
[刚好孤也要拿你的身份做点坏事。]
季献桃:“!”
这种事情不要啊!
身份玉牌被他人冒用,她能想到最悲惨的事,就是背上莫名其妙的债务。
季献桃连连发出去好几条求饶的通讯,却石沉大海不再有回音。
这下完了。
忐忑不安地等了几天,没等到长寿太子闯出得大祸,却叫季献桃等来另一条消息。
是许乘风,他那边有进展了。
“殿下命我与临渊城上任城主孔羡鱼汇合,护送他前去配合调查东夷灭城案。”
季献桃颔首,“按理来说这么些天,你应该已经到了。”
许乘风默然了一瞬,拱手道:“惭愧,人在中途就被劫走了。”
季献桃眼神一凛,“可有看清劫匪是谁?”
她知道答案,孔羡鱼身上有灭城案关键线索,本就是针对摄政王的诱饵,眼下需要顺藤摸瓜。
许乘风面露羞愧,“事情发生得突然,不过——”
他眨眨眼,“被劫走的是事先准备好的一名死士,他身上有追踪用的咒术,已经派人跟踪了。”
“目前正按兵不动,只等殿下寻个时机一声令下。”
季献桃被他说得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压着怒火,“下次别卖关子。”
许乘风:“哦。”
不卖关子他还有什么乐子。
季献桃:“既然你说被劫走的是死士,那么孔羡鱼本人呢?”
许乘风展开折扇,轻轻摇了摇,侧让开身子,露出背后一位陌生中年人的面孔。
他五官生得寻常,细究起来还有畏缩之意,半点没有曾位居城主一职的意气风发,见到季献桃诚惶诚恐地说:“草民见过公主。”
“免礼。”季献桃微不可察皱眉。
孔羡鱼稍稍直起了腰背,却依旧低着脑袋不敢与人对视。
季献桃开门见山,“十二年前,让你从城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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