措辞罕见地强调了“两年以上基层经验”“视野开阔”“勇于突破”“可越级提拔”“重要岗位”等字眼。
一丝微弱的电流感沿着脊椎窜上来。
他捏着话筒的手心微微有些汗湿,声音里试探的意味再也无法完全掩藏:“王教授,您特意提醒我…是否与这次省里要选拔985大学背景干部的事情有关?”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吸气,随即是王传宗那波澜不惊、甚至带着点温和责备的笑音:“你看你,想到哪儿去了?”
“你当领导的,当然要时时注意低调行事,这是基本的**素养嘛。”
“选拔优秀青年干部那是中央一以贯之的精神,年年都在提,不是今年才有的新提法。”
他像是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公事,不动声色地将江昭阳的试探轻轻拨开。
然而,正是这份滴水不漏的“寻常”,让江昭阳的心弦绷得更紧。
他几乎能想象出王传宗在电话那头,脸上挂着他那标志性的、洞悉一切又深藏不露的学者式微笑。
文件里那些与众不同的表述再次清晰浮现。
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却带着一种固执的探究:“可是王教授,这次的文件,对于特别年轻的优秀干部,着眼的篇幅和力度…确实不同以往。”
“措辞很鲜明,尤其是那句‘对特别优秀者,可打破常规,越级提拔’。这信号,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这也是中央精神的体现嘛!”王传宗的回应几乎是瞬间接上,流畅得毫无滞涩,像背诵一段精熟的公文,“让有为者有位,让实干者有施展才华的空间。”
“这是大方向,是好事。”
“有为者有位…”江昭阳低声重复着这五个字,心底的疑云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重。
他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语气里带上了一种近乎执拗的直白,带着点破釜沉舟的意味:“王教授,这事…难道真的与你无关?你可是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亲兄长。”
他刻意在“亲兄长”三个字上加了点微不可察的重音,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颗小石子。
听筒里陷入了几秒钟的沉寂。
那沉默并非空白,而是充满了无形的压力,仿佛能听到王传宗在电话那端无声地权衡、组织着语言。
短暂的空白后,王传宗的声音才重新响起,那语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浸润过,软化了些许,不再是刚才那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带上了一种推心置腹般的亲近感。
他甚至夹杂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被“逼问”后的无奈笑意:“昭阳啊,”称呼悄然改变了,“要说一点关系没有,那也不实事求是。”
“可能有那么一点儿,”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最准确的表达,“真不多。”
“一点点微末的影响吧。”
王传宗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下来,像是要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是这样,上次从你们琉璃镇考察回来,我跟我弟弟在家里一起吃了个便饭,也就是闲聊。”
“你知道的,人年纪大了,就爱说说工作上的见闻。”
“我就提起了在凤凰山下考察的情况,说到我正帮着争取经费,为那个爱国主义教育基地项目站台。”
江昭阳屏住了呼吸,心脏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撞击着。
办公室的窗户没有关严,一丝晚风钻进来,吹拂着桌下压着的那份**的一角,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在应和着他此刻的心跳。
“我弟弟他…平时对基层的文旅项目不太过问的,”王传宗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种回忆叙述的平缓,“那天听我详细介绍完凤凰山那个基地的构想——要把日本侵华时期的罪恶彻底曝光,让后人永远铭记那些惨痛的历史,珍惜今天这来之不易的和平生活——他倒是难得地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王传宗又顿住了,这一次的停顿带着一种刻意的、引人探究的留白效果。
江昭阳感觉自己握着听筒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
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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