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也许你从未真正意义上直视过月亮。
江映猛地惊醒过来,大口喘着气,她对上一双担忧的黑色眼眸,掺杂着喜悦和温柔,前几天才刚见过,是金色的。
他的背后是一轮弯弯的明月,高悬于天际,繁星缀于其旁。
“柏苍溪,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映自然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身下是扎人的绿草,面前是少年模样的同桌。
一如初见,风掀起了蓝色的窗帘,他紧闭着眼睛,她便只能看见他紧锁的眉,连在睡梦中都不安稳,她轻轻将书包放进桌子里,便也睡了过去。
希望做个好梦。
希望是个好梦。
然而一觉醒来,所有人都长大了,他们自然而然地变成了成熟的大人,唯有自己,顶着一张大人的面庞,心里却还是觉得自己才刚刚高考完。
“柏苍溪,我好累啊。”江映沉沉地叹了口气,她倒回了草坪上,她好想闭上眼睛,再做一个漫长的梦。
“不要皱眉……”
少年清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她扯了扯嘴角,调侃道:“你皱的眉不比我少。”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应该在哪里?”柏苍溪反问。
“我……我应该在终末地,在外城区,去往白鸟基地的途中,悬崖的独木桥上,我看见了月亮……我记得……”
江映回想着一切。
为了修补她的第二颗心脏,为了留住过去的记忆,她要回基地去,再做一次治疗,尽管那治疗对她来说不怎么愉快。
“我掉了下去,我落下了悬崖,不只我。”
江映完全没法用语言形容那场混战,先不谈短发男为什么哭着哭着掏出一把黑枪开始朝他们无差别攻击。
那枪里射出来的居然是污水。
洪钟为了逃命直接拉了另外一个人做他的靶子,孤立无援的江映就成了短发男发疯的对象。
短发男嚷嚷着什么“新世界”啊,什么“黑星的最终选择”,就朝她冲了过来。
独木桥本来就窄,闪避的话不是很方便,况且江映膝盖有伤,动作极其僵硬,那污水距离她的面部仅仅只有一厘米的时候。
江映在思考一个问题。
她本身就是残缺种,怎么说也可以勉强分为煞的一种,若是被污水击中,会变成污染种吗?
事实证明,并不会。
什么都没有发现,那污水黏答答的,像蜗牛在脸上爬过留下一道痕。
但桥断了,多亏短发男发疯,不然桥也不会不堪重负直接崩断,洪钟想要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不过用不着他掐,现在他们都得死。
这悬崖高得离谱,甚至在掉落的过程中,江映还在思考自己死得是不是有点太冤了,这死法还有点丢脸。
她怎么可能接受。
于是开始呼唤天冲。
这里只是会使能力紊乱,而不是屏蔽能力,江映勉强踩在天冲上,即使它晃得过于自由自在。
直到那冷清的月亮映入她的眼帘,江映差点忘记稳住身形,呆愣愣地低头,不可置信地穿过明月。
然后她就失去了意识。
要说怎么醒得这么快,不得不提到游星送的黄金大链子了,还放在她的兜里,昏迷过久立马开启电击模式。
可以说,江映醒过来的方式不是那么友好。
用余禾的话说,这是邪修苏醒办法。
他总会找到她的。
柏苍溪眨了眨眼睛,回答她:“你看见了我,所以这里只能是裂隙。”
“我想也是。”江映无奈扶额,悬崖底下居然藏着裂隙,怪不得是危险悬崖呢,怪不得这条路线没几个人走,只是那月亮是怎么回事?
和西里斯一战后,石头裂了大半。
江映愈发觉得自己开始忘记一些事情,甚至时不时发愣,更为严重的是,她开始失眠,不断有声音在她耳边低语,闭上眼睛是满目的血色和玻璃碎片。
她无法入眠。
江映坐了起来,仰头看那明月,极其专注。
或许她现在更趋近于煞,因为明月出现在了她的眼里,属于玩家的三条禁令之一也就不用遵守,原来煞能够自由地赏月。
只是看着看着她总感觉十分违和。
但又说不清道不明,更用力地去看,更专注地去瞧,然后说上一句:“今晚月色真美啊。”
今晚月色真美啊。
江映稍微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闭了闭眼睛,再次说道:“柏苍溪,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啊。”
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啊。
你看看你,又去打架了吧,脖子上的伤口都不知道藏藏,你不告诉我,可我知道。
我知道的。
江映回忆起了那天,也许她永远不会忘记那天晚上,熟悉的夏日,久违的停电,老班本想让他们点着蜡烛学习,暴雷预警又不得不让他们早早回家。
没人在欢呼,只是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试卷,刚经历过几次模考,离高考又渐渐近了,起起伏伏的分数是沉沉压在众人心头上的石头。
压力,期望,惶恐。
江映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
她没有带太多试卷,提溜着沉重的包,开着自己的小电驴,打算趁大部队还没来赶紧开溜。
有人比她跑得更快,那便是柏苍溪,对于放学一向积极的他,总是第一个跑出校门,江映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觉得大概距离学校有点远,所以他才会每天走这么快。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骑着小电驴兜风回到家里是一个多么美妙的过程。
只是刚走出校门,暴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她不得不赶紧摸出伞,踩着水洼走回家。
那天她抄了一条小道回家,可以节省二十分钟时间,高三生的时间是争分夺秒的,江映打的却不是这个算盘,她讨厌浑身变得湿哒哒的。
这条小道不常走,以至于她都不知道柏苍溪的家也在附近。
对于他家里的情况,江映大致有所耳闻,世上可怜的人很多,恰巧他俩都属于这个行列。
柏苍溪是单亲家庭,有个好赌的酒鬼父亲,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追债的人天天堵家门口,甚至会来学校堵柏苍溪。
那是江映后来才知道的,这事不算秘密,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为了躲避追债的人,柏苍溪总是频繁地搬家。
昏黄的街道,湿漉漉的青石板,还有无人的巷口,江映路过那个巷口,竟然发现了一个人蜷缩在高墙支出来的屋檐下。
他浑身湿透了,校服勾勒出腰身,黑发软软地被雨浸透,整个人蔫巴巴地将头埋进膝盖里,像一只可怜的小狗。
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那里躲着一个人。
因为这是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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