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卢氏医院急诊楼的还亮着灯。
一位穿着皮衣的短发男人,在一名挎着红绶带护士的引导下,走进了输液病房。
男人个子很高,身形挺拔,即使微微佝偻着腰,也难掩一种利落的帅气。
病房里值班的小护士听见动静,赶紧迎了出来。
“他……”
引导护士刚要开口,皮衣男已经抢先一步:“急性肠胃炎,麻烦……赶紧挂水。”
小护士见他脸色煞白,一只手还死死捂着肚子,不敢怠慢,把引导护士的交接都省了。
“您别急,慢慢说,先躺下。”她声音很温柔,伸手扶住皮衣男的胳膊,把他引到最近的一张空床边,让他慢慢躺下。
安顿好病人,她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取出一根体温计,然后捏着体温计的一端,手腕熟练地一甩,水银柱被精准地甩回了最低点。
“先生,先量一下体温。”
说着,她又走回床边,轻柔地撩开病人的皮衣和里面毛衣的圆领,将体温计塞进他的腋窝。
做完这些后,她在病床边上的电脑前坐下,按了开机键,显示器亮起了幽幽的绿光。等待系统启动的功夫,她看了看床上摸样痛苦的病人,着急敲了几下键盘,调出档案信息。
“嗯……您是张笑远先生,对吗?”她看着屏幕问。
张笑远愣了一下,应道:“哦,对。你们医院真高级,我的资料都能从电脑上查着?”
小护士脸上露出一丝自豪:“我们院长是外国留学回来的,一直讲究国际化,这些电脑啊啥的,都是他从外国专门进口的高级设备。”
“电脑上还能看到什么?”张笑远似乎来了兴趣,脸色都红润了些,说着就要用手肘撑起身体,想凑到电脑跟前看看。
“张先生,您还在量体温,请不要乱动。”护士赶紧起身,又扶着他躺回去,“我一会儿去给您备药。至于这电脑上啊,还能看到您的病例信息,嗯……还有这次的医药费。”
“哦,那医药费多少?”张笑远像是才想起这茬,“刚才看完大夫,也没说让交钱,我就被刚才那个护士领到这儿了。”
小护士的手指又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屏幕上很快就有数据在滚动。
“……八百二十八元。”
“多少?!”张笑远惊得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幸好护士反应快,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他声音提高了八度,“我这是用什么药了啊?怎么花了这么多!?”
小护士打量了他一下,皮衣看起来不新,但版型很好,不像便宜货。
“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卢氏吧?”
张笑远重新捂住肚子:“半夜突然难受得要命,周围就这一家医院开着,我就过来了。”
“难怪我之前没见过您。”小护士用一种介绍自家宝贝的语调说,“我给您讲讲我们这儿吧。在卢氏,我们为病人供最贴心的一对一服务,所以大部分病人我们都很熟悉。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医药费贵肯定有贵得道理啊。我们这是高级私人医院,环境好,服务好,医术好,技术也好,一会儿我给您打针,您一定不会感觉到疼。”说完,她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体贴地打开了空调,暖风嗡嗡地送了出来。
她又去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随即帮张笑远取出体温计,确认没有发烧后才动身去配药,出门前还送出一个很甜的微笑:“先生,请您稍等。”
……
几乎同一时间。
卢氏医院VIP病房顶层。
这里静得可怕,走廊里空无一人,连值班护士的座位都是空的。
最里面那间至尊VIP病房,门紧紧关着。
一道黑影如同夜猫,从病房敞开的窗户翻了进来,落地无声,然后她反手将窗户扣上,动作轻盈利落。
月光勉强透过玻璃,勾勒出她矫健的身形——一套紧身的黑色衣裤,仿佛第二层皮肤;一头火红的长发,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十分显眼。
不是南希是谁?
这次温雪生失踪,卢氏医院的院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南希觉得,院长必然会调动所有能动用的人手,撒出去找人。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这会儿卢氏医院周围几乎没有巡逻的保安,她潜入得非常顺利。
她摘下挂在胸前的眼镜,架到鼻梁上。
这副看起来有些笨重的黑框眼镜,是入行时组织配发的工作工具,可是个难得的宝贝。
干她们这行,多在夜间活动,打手电筒容易暴露,这副眼镜的镜片经过特殊处理,收光效果非常好,哪怕只有微弱的月光,戴上它,视野内的东西也能跟在太阳底下的一样,轮廓清晰,连细节都看得见。
她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可能被遗漏的线索。
有件事她一直想不明白,能在卢院长眼皮底下,在戒备不算松懈的VIP楼层,将温家大少爷悄无声息地掳走,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法?
只要弄明白这一点,估计就能弄搞清楚温雪生的去向。
她俯下身,仔细检查窗台。
眼镜片隐隐映出两道锐利的目光,目光随着她的手指移动,拂过窗台的每一寸,寻找任何可能的划痕、脚印或者衣物的纤维。
窗台积着一层均匀的薄灰,没有任何新鲜的扰动痕迹。温雪生应该不是被人从窗户绑出去的。
其实这一点她早有判断,当时病房外守着不少打手,从窗户进出的目标太大,不可能不被发现,可谁让她自己总习惯性地信赖窗户,怕别人也跟她一样。
确认窗户没问题后,她的心病已了,便立刻转向了房间中央的那张病床。
温雪生被掳走前,就躺在这里,而他失踪的整个过程都没有任何异常声音,说明他当时极有可能处于不省人事的状态。
南希走到床边,半跪到地上,手指伸向床尾,又开始了仔细的摸索。
床垫、床单的褶皱、金属床架……
冰冷的触感一一从指尖传来,她按顺序一路摸到床头,却依然一无所获。
一丝疑惑不由浮上心头。
如果她是劫匪,即使收到情报说目标生病昏迷,她也绝不会掉以轻心,因为万一目标在转移的过程中突然病愈醒了,呼叫救命或者使劲挣扎,那么一切都可能败露。所以,她一定会用某种手段,确保目标彻底“安静”。
而使用手段,就必然会留下痕迹。
她的目光循着床头向上移动,落在了一个铁架子上。
架子在从窗户透进来的惨淡月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
那是挂点滴瓶的地方。
她眯起了眼睛。
对了,点滴……
温雪生昏迷时正在接受治疗,只需要在他的点滴瓶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入足够剂量的安定类药物,就能让他一路沉睡,任人摆布!
而能在事后让这些药物证据最快消失的,只有卢氏内部的人!
她的疑惑瞬间有了答案——那个知道卢院长去了隔壁病房,看起来柔弱单纯的小护士,果真有问题!
南希直起身,没有任何犹豫,从贴紧胳膊的小兜里取出了摩托罗拉。
*
卢氏医院一楼输液室。
小护士就推着放置药瓶、针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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