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刚擦过西山顶,院子里的风都带着股子凉丝丝的气儿。
秦嘉言把最后一碗卤鸭货端上桌,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扬声喊:“今天我做的菜足够多,大家伙都敞开了吃,咱们好好庆贺庆贺!”
李闻生正帮着大家搬板凳,李氏坐在他身边嘴角咧得老大,高兴的把那户籍文书拿给刘菇看:“你看这个!有了这份东西,我跟我那娘家算是彻底断干净了!往后他们再敢来要钱,我就拿这个去报官!”
大梁朝的户籍制度非常严格,李氏能够拿到李家村的户籍,还是村长看在秦嘉言的面子上,又加上李氏是女丁,不用给她分田地,才给李氏签字画押,不然就算是她和胡氏一族彻底断了关系,也没有地方落户,就跟无根的浮萍一样没有依仗。
秦嘉言看她高兴,自己也跟着开心,伸手拍了拍她后背:“咱们都替你高兴,你今天算是重生了一回,往后的日子好好过,别再委屈了自己,咱们家人多,你娘家人应该是不敢闹到这里来的。他们要真敢来,我就,我就拿大扫帚再赶出去!”说着夹了个鸭翅膀搁她碗里,“你快尝尝这个,我放了许多辣椒,虽然有点辣,但是特别香,你就吃吧!保证非常过瘾。”
鸭脖鸭翅堆在一个大盆里,上面裹着红油,麻味混着辣劲窜出来。味道好闻的他们直流口水。
李氏咬了一大口,辣得嘶嘶吸着气,眼泪都呛出来了,却直点头:“好吃!真好吃!这味儿从没尝过,辣得太爽了,根本停不下来,欲罢不能啊!”
陈氏坐在一旁,她手轻轻搭在小腹上,脸上带着点怯生生的笑:“娘,也给我来一小块成不?我快馋死了。”坐在她身边的李金生,连忙把她面前的一大盆卤鸭货挪到离她远远的地方:“大夫说了,你不能吃太辣的,现在才两个多月,你可得仔细着些。”
“哪有那么多事儿,只吃一小块不妨事的。”秦嘉言往她碗里夹了块鸭肝,“慢点儿嚼,咱们今天就吃这一小块,明个在卤鸭货的时候,我单独给你做不辣的,让你好好过过瘾。”
反正以后秦嘉言打算在卤煮旁边再开个鸭货摊,这鸭货以后会经常做,就怕大家伙到时候吃的都不想再吃了。
刘菇性子最活泛,这会儿正抱着个鸭头啃得欢,辣得直伸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娘,这鸭货做的真绝了!你还别说,这东西肯定比我们的卤煮更好卖,明天收鸭蛋的时候,咱们在多收点不能下蛋的老母鸭,都给她做成鸭货!”
李水生在旁边笑她:“吃你的吧,你看你吃的满嘴油,还不擦一擦,你想做这买卖还得等等,咱们还是先把秋收忙完再说。”
李水生虽然不参与她们婆媳几个的生意,但也知道这阵子,他娘领着这三个儿媳妇儿赚了不少银子。但他和他大哥的想法一样,农民还是要以田地为主,马上就要秋收了,他媳妇儿的想法固然好,但肯定也得等秋收以后再说。
老四李玉生正闷头扒拉饭,闻言插了句:“今年地里的麦子长势太好了,今年用的那些肥料,撒下去没几天,苗就蹿得比往年高半截,穗子也实诚,估摸着能多打不少。娘,到时候你也得张喽给我娶几房好媳妇儿了。在给我买些新衣服呗,我看镇上出了很多新样式,我也想好好收拾收拾去镇上逛逛”
这些天,他跟着顾毅练拳,很少在跟以前那些狐朋狗友出去,感觉身体比以前强壮许多,那些衣服都小了一圈。再加上他好久没有出去会会从前那些朋友,有点想念之前的日子。
李闻生最疼他这个弟弟,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这心思又活泛起来,想要出去玩了。他喝了口酒,放下碗接话:“我看你这身体,可比以前好多了,你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胡吃海喝了,小心在造坏了身体!”
他看李玉生不吱声,用手拍了拍他的头:“再说了,马上就要秋收了,你得收收心帮家里多干点活!”
李金生把话接了过去:“我昨儿去地里看,那玉米杆子都快比人高了,今年肯定会比往年打的多,要我说,还不得一亩地还不得打上六十升。”他看着秦嘉言扬了扬头。“娘,今年要是真多收这么多粮。回头你要开酒楼的银子,就差不多够了吧。”
秦嘉言起身给顾毅倒了一杯酒,又迅速的往嘴里扒了口饭,嚼着说:“我正盘算这事呢。秋收完了手头能松快些,就去镇上寻个小酒楼盘下来。到时候老大媳妇跟我先过去搭架子,老三两口子也跟着。”
她转头看陈氏,安慰道:“你这头一胎,月份还小,现在家里好好养养。等过了三个月胎坐稳了,在让老二把你送过去,帮衬着算账啥的,不能让你干特别重的活。”
陈氏眼睛亮起来,手把肚子护得更紧了:“娘,我们真能开酒楼啊?那往后咱也是有铺子的人家了?”
“当然了!酒楼要是开的好,挣了银子,我给你们一人开一个。”秦嘉言话音刚落,坐在她旁边的顾毅忽然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规规矩矩作了个揖。
“秦娘子,各位子侄,顾某在这儿叨扰了大半年,实在过意不去。秋收之后,在下就得动身去府城,该准备秋闱的事了。”
秦嘉言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心里头忽然空落落的。这人虽话不多,却实在帮助他许多事,帮他做水车,宣传肥料,还帮着教老四认字练拳,地里的活计也搭过手,这大半年下来,倒真跟家里人似的。
“这么快?这就,要走了?”她把筷子搁在碗边,“不再多住些日子?等过了秋收,让老大媳妇给你备些干粮路上吃,我再给你凑点盘缠。”
顾毅摇摇头,眼里带着感激:“秦娘子的好意,我心领了。盘缠我自己攒了些,再不走就赶不上府城的报名了。这半年来,秦娘子和各位待我跟自家人一样,这份情,我顾毅记一辈子。等将来...等将来有了出息,定要好好报答。”
李闻生在旁边搭话:“顾先生说啥呢,您教老四认字练拳,帮咱们村里造水车,还帮着看那肥料的法子管用不管用,我们该谢您才是。”
秦嘉言叹了口气,拿起筷子给顾毅夹了块金丝御鸭:“罢了,一看你就是干大事的人,总不能一直窝在咱这小村子里。你去赶考,路上当心些,到了府城要是方便,给家里捎个信,让我们也放心。”
“那是一定的,等我安顿下来就给你们写信。”顾毅应着,眼圈有点发热,坐下扒拉了两口饭,却没尝出啥味来。
饭后收拾碗筷,女人们在灶房里一边洗碗一边叽叽喳喳说着开酒楼的事,男人们在院里劈柴,秦嘉言刚要回屋拿东西,就被顾毅叫住了,“秦娘子,能借一步说句话吗?”
李家后院的葡萄架爬得密,藤叶间坠着些青葡萄,风一吹,葡萄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晃悠。顾毅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层层打开,里头是块半旧的黄色玉佩,玉质不算顶好,雕着朵简单的兰花。
“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念想,说将来把它送给……”他把玉佩递过来,手指有点抖,生怕秦嘉言不接过去,急忙解释道:“这就是普通的玉佩,不值啥钱,秦娘子你拿着。往后不管遇到啥难处,不管我在啥地方,您拿着它来找我,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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