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行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敢触碰那道红痕。

那是他留下的印记。

腺体处传来的刺痛感提醒着他昨夜的疯狂——他咬了她。

苏纨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秦知行立刻收回手，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知道此刻该作何反应，好像怎么都不对。

“看够了吗？”

苏纨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她慢悠悠地支起身子，发丝从肩头滑落，露出那片被临时标记的肌肤。

秦知行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我...”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对不起。”

苏纨挑了挑眉，指尖轻轻抚过后颈：“就这？”

“还有...谢谢。”秦知行垂下眼睫，藏在被子下的手指攥紧了床单，“A3试剂的副作用...如果没有你的信息素安抚，我可能...”

“可能就要死了。”苏纨打断他，克制的怒火爆发，“秦知行，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了分化成Alpha连命都不要了？”

病房里一时寂静。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远处传来护士推着药车经过的轱辘声。

秦知行望着苏纨因怒气而泛红的脸颊，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苏纨瞪他。

“你担心我。”秦知行声音很轻，却很肯定。

苏纨噎住了。她当然担心，当看到秦知行痛苦蜷缩的样子时，她的心脏几乎停跳。那种恐惧甚至超越了她重生以来对任何事情的警惕。

“那些照片...”她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开始？”

秦知行垂下眼眸，其实具体的时间他也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他是把他当妹妹的，那些记录是一种习惯。喜欢记录亲近人的成长瞬间，每一丝细小的变化都会让人感到幸福。

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味，那些情绪里掺杂了占有欲，掺杂了超越兄妹之情的喜欢，等他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浓厚的喜欢和满腔的占有欲几乎要折磨死他，他想她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很久很久之前，我一直看着你。”秦知行的目光温柔而克制，“只是你从来不知道。”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苏纨想起许多被她忽略的细节——每次她遇到困难时总会出现的神秘帮手，总能在图书馆“偶遇”的秦知行，还有那次她发烧时莫名其妙出现在课桌里的退烧药...

“苏苏，不要因此讨厌我。”秦知行说，“你不喜欢，我可以退开，不让我的喜欢打扰到你，但是你，你别讨厌我。”

苏纨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讨厌你？”

秦知行一愣，随后眼里迸发出狂喜，“苏苏，你说你喜欢我？”

苏纨：“？”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在他的逻辑里，不讨厌就等于是喜欢吗？

可是，看见那往日冷淡的眉眼里炸裂开的喜意，否认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知知。”她故意板起脸，“我不喜欢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所以你以后知道该怎么做吗？”

秦知行的手微僵。

苏纨突然凑近，近到能数清他的睫毛：“回答我。”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秦知行的喉结又滚动了一下，认真又专注地盯着她，“意思是...我想正式追求你，苏纨。”

阳光突然变得刺眼起来。苏纨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都冷静自持的男人露出近乎紧张的表情，心里某个角落软得一塌糊涂。

“看你表现。”她故意说，却在起身时不小心碰倒了床头柜上的水杯。

水花溅在秦知行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他低头看着，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梦。

苏纨退开病房门离开前，又回头，定定地盯着他。

“秦知行，别在用A3试剂了，我会不高兴的。”

*

蒋家的水晶吊灯将客厅照得通明。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空旷的客厅里。蒋远帆偏着头，左脸颊迅速浮现出鲜红的指印。

“废物！”蒋母保养得宜的面容因愤怒而扭曲，“连个omega都搞不定，你到底在干什么？有没有把家里的事情放在心上？”

蒋远帆舌尖抵了抵发麻的口腔内侧，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的阴鸷：“妈，苏纨最近和秦家那个...”

“别给我找借口！”蒋母冷笑，“你不是说和苏纨快要有结果了吗？一百万的表，我以为是给你的呢？你妈妈我的脸今天是被人按在地上打。”

蒋远帆攥紧了手，指甲嵌进掌心。

“苏近在城西那块地的竞标上压我们一头，”蒋母叹了一口气，“银行那边已经来催第三次贷款了。远帆不是妈妈不讲道理，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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