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看秀场时一见钟情的长裙穿上了身,柔杏色的调子与外层的欧根纱结合出温雅感,闻黛拎着裙摆荡了荡,她麻木地低头看着自己脚上与长裙气质格格不入的板鞋——只记着买裙子的下场。
装着行李的包包再度塞满,她拎着包定在原地,发生在脑内的纠结不止息。换回自己平常穿的衣服,然后老实跟着陈斯辙简单解决午饭再赶飞机回漓州?那她这十万等于白花,回了漓州大概率是不会再有心情穿着新裙子出去晃荡的。
扯着包包肩带的手在松开后收紧,她才不要白白浪费剩下的时间去纠结。
拿准了主意的闻黛拽上包包迂身,她走去门口,另一只手抬起将房卡拔出,毅然地出了门。大不了她现在就去把鞋买上,距离起飞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够她轧马路了。
真怀疑命运给她和陈斯辙设置了相同时间的定时行动。
才扣上门,隔壁紧闭的房门便敞开,她和出来的人大眼瞪小眼。
陈斯辙松了门把手,“嘭”一声门即闭合。他额心稍蹙,脑袋微微后仰,瞰下来的视线在闻黛身上游曳,提起的唇迟疑着翕动:“你——品味真独特。”
鼓囊囊快塞成球的背包单肩挎着,精致优雅的裙子肩膀处的布料被重力拉扯,在飘逸感的裙摆底下又是双休闲风的板鞋。割裂感极强的搭配,然而配上闻黛那张无处挑剔的皮囊,竟萌发出一种诡异的气质。
很随性的美,但换张脸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所以陈斯辙刚才那句话并无讥嘲的意味。
有些像狼来了的故事。闻黛冷哼一声,给他的话贴上讽刺的标签,默自把被他这样打量的不自在藏起来,下颚坚定地上扬,“我当然独特,你不懂吧?土狗。”
嘴角搐动了两下,陈斯辙脸孔上缀着的狐狸眼里光色又淡下来,像是想把脸放进冰箱冷冻层冻一遍再拿出来。他真是多余跟她搭话。
男人的回应是一声哂笑,似是懒得跟闻黛计较,他背着行李包转过身,独用眼尾乜斜着她,“收拾好了就走吧,先去退房。”
不满于他这种自以为的规划,闻黛睁大了眼睛,她抓着包带,小跑几步到他手边,“什么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自作主张?拜托,我是你的搭档,不是你养的宠物,不是你自顾自发下指令我就得跟着你的懂吗?我确实是要去退房,但是之后我的路线又跟你不一样。”
步伐在无知无觉中齐同,电梯内部有外人在;相顾无言是短暂的,他们谁也没看谁。
办理完退房手续,陈斯辙觑向大迈步往前走的女人,她有些像她身上的裙子。
无风也逸然,她会自起风。
身为一个称职的合作伙伴,他会尽量和她同程的;在脑内为自己跟上她的行为做出解释,陈斯辙朝前跨了几步,理之当然地追问她:“你要去哪里?”
潜意使然,闻黛好悬就把实话吐露,她睃了旁人一眼,“……你管我去哪儿。”总觉得直说自己是要去买鞋会很下面子,尤其是之前才反骂他是土狗。
偏偏陈斯辙好像成了块牛皮糖。
追求效率的闻黛在线上叫了网约车,她站在精神堡垒下抱臂等待,旁边跟过来的陈斯辙双手插兜偕同她顿下脚步。
“你有事?”闻黛微微歪头眄着他,身体朝另一头倾斜,和陈斯辙站一起像倒过来的“儿”字去掉尾巴。
男人脸皮的厚度一次次刷新闻黛对他的认知,他的语气还挺勉强,仿佛是恩赐:“我跟你一起。机票再退会扣费,我也不想到时候在机场因为等你败兴,所以我决定跟你一起去。”
讥笑被闻黛嗤出来,她收回视线,心神一转,趁机报复回去:“理由真多,还不就是为了跟着我吗,你该不会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吧陈斯辙。”她抱着双臂缩了缩肩膀。
这回冷笑的换成了陈斯辙,他舌尖扫过后槽牙,偏着头歪着脸睄她,一副被气笑了的神形。
恰巧一只昂首踏着猫步的布偶猫正被主人牵着绳从对面马路过来,他觑了眼那只娇贵相的布偶,下巴抬了抬,诮道:“看见那只猫了吗?我就算对它有非分之想都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小猫咪从斑马线上跳上来,闻黛扬着单侧的眉梢,她的视线在那只瞥了一眼自己的布偶猫身上掠过,再缓缓地经过牵着遛猫绳的主人,冷不丁开口:“你想偷人家的猫?这可不太好啊,抢人毛孩子这事儿可不兴干,我亏你还是个律师呢。”
没收敛的音量果不其然引起了猫主人的注意,灼灼目光落去了陈斯辙身上,顶着那样含有深切质疑的眼神,饶是他再如何岿然沉着也受不住,脸面上的披挂碎了一地。
幸在闻黛叫的那辆网约车成了及时雨赶到,在她钻进后座的下一刻,陈斯辙便把端在身上的淡然气质弃之于不顾,拉着车门匆促地钻了进去,一屁股稳当地坐在闻黛身旁。
难得见他吃瘪,闻黛倚着车窗哧哧地笑将起来,整个人都笑得在抖,临到后头更是笑成了气音;直至司机连问了两遍尾号,她才艰难地把笑声变成数字。
顶着张臭脸的陈斯辙斜睨着她,语调像根平直的被绷紧的弦:“你很得意吗?”
捂着小腹的闻黛在几个喘息后歇停,她斜签在车门与车座之间,一双笑出了生理性泪水的桃花眼转过去和他相对,她诚实地点了点头道:“当然得意啊,我就喜欢看到你干不过我的受气样,我很爽。”
他昂颚轻蔑:“呵,幼稚。”
她挑眉反诘:“哈,你这是精神胜利法吗?”
然而上风没让闻黛占太久,在风水轮流转这方面,老天偶尔是公平的。
当网约车在商场门口停下时,先行下车的陈斯辙紧收着眉峰,他瞥向闻黛,脸朝着商场偏转了两下,示意道:“你不是说逛商场不算逛吗?你怎么又来了?”
“这你别管,我有我自己的想法。”从车上跳下来的闻黛反手把门扣上,期间眼瞳一瞬也不与他相对。其实是心虚。
闻黛挎着包大步走在前面,皮肤底层已然在酝酿要浮突出来的鸡皮疙瘩。买高跟鞋她可不想被陈斯辙陪同……这件事于她来说,隐私性还是比较强的。
行为逐渐演变为掩耳盗铃,她自以为不回头看就不尴尬,走得快就可以将牛皮糖摆脱。
但在她走进某奢牌店内时,响在侧后方的声音终究还是激发了她满身的不自在:“噢——原来是来买鞋的。你自己也觉得长裙配帆布板鞋很怪异吧,还说我土狗,嗤,真不知道在玩精神胜利法的是谁。”
——我不认识他,他不是在跟我说话。
闻黛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平稳情绪,她走进店内,没有挑选的余裕,随意地指了双百搭的裸色红底尖头细高跟,促迫地拿着拣出的码数试穿了一下即了事,悠悠跟在身边的陈斯辙被她选择性无视,适才穿着的帆布板鞋被装进了鞋盒里。
她把鞋盒挤进了背包里塞着,拽上包再一次要挎肩膀上时,却被一只伸过来的手截住。
被店内的一众店员行注目礼的陈斯辙懊悔不迭,他确然是猪油糊了脑子才会跟着她走进来,“……我帮你拿。”背包带子落入掌心,当真把这个看着就鼓囊囊的包拽上手里时,方知其到底有多重。
他拴着眉头,破坏自己形象地把她的包挎上了身,好在闻黛的包是可以斜挎的,不至于让他被背包前后夹击形成人形汉堡包,但他现下的仪容也没比汉堡包得体到哪儿去。
从奢牌店内走出去,闻黛古怪地盯着他,“你干嘛突然这么好心?”
“我一向好心。”独自负重的陈斯辙避实就虚,闻黛自然没信。
二人步子都不慢,朝门口迈进的路上,路人解答了她的疑问——
几个年轻的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子手挽手和他们相向而行,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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