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白刚无声但如山般沉重的压力下,林维泉的嘴唇剧烈地抖动了几下。
他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试图撑起一点属于“**”的体面,但这努力是如此的徒劳和可笑。
“白…白部长……我……”他抬起那张布满冷汗和惨白的脸,眼神彻底涣散,充满了被逼入绝境的绝望,“我……我也……这……不是我……”
他当然不会把那个完整的原因说出来。
他要的就是让白刚带着巨大的疑问离去。
白刚看他这样的表情,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说道:“好了,我马上回去了,这些不合理或者疑问,上级领导会自行判断的。”
“这天色晚了,白部长吃晚饭再走吧?”
“不了,我得趁早回去汇报。”
在林维泉及班子成员的恭送下,白刚与两名工作人员上了小车。
白刚的车轮碾过镇委大院门口最后一段坑洼的水泥路面,车尾猛地一沉,又挣扎着爬起,卷起一股呛人的烟尘。
那烟尘弥漫在渐浓的暮色里,最后只剩下一点昏黄的尾灯,如同被掐灭的烟头,在通往市区的拐弯处闪了闪,彻底消失。
那仓促卷起的烟尘,像极了一个巨大而讽刺的句号。
林维泉脸上那层谦卑、惶恐、混合着无限委屈的油彩,瞬间剥落得干干净净。
他挺直了腰板,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紧绷的肩膀线条松弛下来。
刚才还微微颤抖的手指,此刻异常稳定地摸出裤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
“咔哒”一声,清脆的火石撞击声在骤然安静下来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烟雾涌入肺腑,如同滚烫的岩浆,驱散了心口最后一丝残余的寒意。
那点猩红的火光,在他瞳孔深处幽幽跳跃,映照出被暮色吞噬的停车场——空荡、寂寥,只剩下几道被车轮粗暴碾压、又被晚风随意涂抹的凌乱辙印。
他转过身,皮鞋底敲打着冰冷的**石台阶,发出笃定而清晰的回响。
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推门而入。
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最后的天光,只有头顶惨白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低鸣,照亮空气中悬浮的微尘。
巨大的办公桌后,那张宽大的皮椅仿佛一张沉默的王座。
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几步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猛地拉开厚重的墨绿色窗帘。
窗外,暮色四合,琉璃镇街道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撒在巨大黑布上的碎金。
更远处,是沉默而模糊的山峦轮廓。
他刚才就是在这里,目送着白刚带着满腹疑云狼狈离去。
林维泉嘴角扯动了一下,无声的冷笑在唇边凝固。
他猛地转身,几步回到桌前,一把抓起那部内部电话。
手指用力按下几个烂熟于心的数字,听筒里传来单调而漫长的“嘟——嘟——”声。
电话只响了三声就被迅速接起,快得没有一丝犹豫。
“张县长,是我。”林维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刻意收敛却依然掩藏不住的兴奋,像淬了火的钢刀被小心地收回刀鞘,却依然透出森森寒气。
电话那端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极细微的电流杂音,如同毒蛇在草丛中潜行。
林维泉甚至能想象出张超森此刻的样子——一定也站在某个同样幽暗的办公室里,或许正用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冰凉的玻璃窗,耐心地等待着猎物步入陷阱的回音。
“怎么样?”张超森的声音终于传来,像一块沉入冰水的铁,带着浸骨的寒意和一种尽在掌握的笃定,简短的三个字,却仿佛在空气中凝结出无形的压力。
林维泉握着听筒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脸上的肌肉却奇异地舒展开来,甚至挤出了几道深刻的纹路。
那是真正的、如释重负的笑意,带着猎人欣赏猎物挣扎的快意:“张县长,成了!您的‘捧杀’之计,简直是神来之笔!”
他语速加快,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钉子,狠狠钉向电话那端,“白刚走的时候,那张脸……啧,精彩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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