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觉浑身都湿透了,看起来有些狼狈,紧紧盯着林迟惟的眼睛却透着冷意。“为什么不等我。”
林迟惟的视线在他头上的纱布上停留了一秒,没有开口。
经过白天的事,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赵时觉,再次见面,更添了几分一时激动下袒露心声后的羞怯与尴尬。
赵时觉像一只受伤又愤怒的兽,向前迈了一步,逼近林迟惟。
林迟惟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看他的眼睛。
原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察觉出状态不对。
他见状开口打破僵局:“你是白天在医院帮了迟惟的朋友吧?我听说了今天的事,多谢你的帮忙。”
赵时觉听他这么说立马警觉:“不用谢,我帮迟惟哥哥是应该的。我还要谢谢你替我送他回来呢。”
“替我”两个字咬得很重。
原澹感觉自己被一头狼盯着,倒挺有趣。他挑了下眉,带着儒雅的笑意伸出手:“还没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原澹。”
赵时觉盯着他看了两秒,才伸出手用力地握了一下:“赵时觉。”
原澹没什么反应地收回手,抱歉地笑着:“不知道原来你们有约,因为有雨就送迟惟先回来了。”
赵时觉看到原澹的第一眼就觉得讨厌,非常不顺眼。
面对赵时觉眼睛里冒出的寒光,原澹似乎视而不见,他看了林迟惟一眼,然后说道:“我和迟惟从小一起长大,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交了你这么可靠的朋友。今天可能是迟惟忘记了,你别和他计较。”
“你别和他计较”这句话,分明透着“他们才是更亲密的”意味——这种把赵时觉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冷哼一声,心底也莫名酸了一下:这个人比自己更熟悉林迟惟,下午林迟惟说的那些话,或许他全都了解。
“从小一起长大啊,看你们岁数差不少呢。真是长兄如父,怎么连他交朋友你都要操心。”
“赵时觉。”
林迟惟听赵时觉这么说,叫了他一声制止了他。
原澹面对这赤裸裸的言语攻击,倒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林迟惟开口后,更是只微笑不说话。
赵时觉视他这副模样为挑衅,从看到两人从车里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气疯了,能忍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
碍于林迟惟,他咬着牙闭上了嘴。
林迟惟不知道赵时觉为什么对原澹意见这么大,他只能先对原澹说:“谢谢你送我回来,回去注意安全。”
他没有替赵时觉道歉,也没有解释什么。
原澹没多说什么,只点点头:“好,明天见。”
原澹走后,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林迟惟有些不自在,揉了揉手腕:“你怎么来了?”
见林迟惟没让原澹上楼,赵时觉的语气没了刚才的针锋相对,却还是带着气:“你说我怎么来了?说好了让我送你,你却和那个老男人一起回来了。”
林迟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你今天第一次见原澹,怎么对他有这么大意见?而且我给你发了微信说我先走了,你没看到吗?”
赵时觉听他这么说,声音都大了:“你为什么护着他?我就是不喜欢他。你给我发了微信就走,我也没同意啊,明明你都答应我了。”
林迟惟看着他,早就忘了刚才见到赵时觉时那点尴尬情绪,现在只觉得莫名其妙:“你发什么脾气?我哪里护着他了?”
赵时觉好久没有这种几乎失去理智的时刻了,刚要开口,林迟惟抬手制止了他,然后按下了电梯。
“先回去再说吧。”
赵时觉跟着他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林迟惟看了他一眼。衣服全湿透了,看起来有点可怜。
“抱歉,我以为你会和你朋友一起回去。”
赵时觉抱着胳膊没有开口,周身都散发着冷气。
林迟惟问他:“伤口沾水了吗?”
赵时觉:“没。”
林迟惟看他手里什么都没有,又问:“你是拿什么挡的雨?”
赵时觉这才想起来雨伞落在楼下了:“伞扔一楼地上了,算了,不要了。”
林迟惟也没说什么。
一直到进了门,赵时觉还沉着脸不说话,直到看见上次那双蓝色拖鞋,拖鞋就放在鞋架最上面,不像上次那样是从鞋柜里翻出来的。
他面无表情地换上鞋,对着走进去的林迟惟的背影开口:“我讨厌那个原澹。”
林迟惟抱着衣服和浴巾出来,只觉得这样的赵时觉并不让人讨厌,反倒像个小孩子一样率真:“反正你也没什么机会见他,讨厌就讨厌吧。”
这句话让赵时觉皱了皱眉,他还没说什么,林迟惟已把衣服递给他:“你上次落下的,我家阿姨已经洗好了,你先去浴室用热毛巾擦擦身体。”
赵时觉盯着林迟惟手里的衣服,心里泛起一阵满足,林迟惟的家里有自己的东西。
他接过来,却没动。
林迟惟看着他:“怎么了?你要是想冲澡,我找个东西把你伤口包起来。”
“不是。”赵时觉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别扭过,“你喜欢他吗?他是你新男朋友吗?”
“谁?”林迟惟下意识问,没等赵时觉回答就反应过来,随即觉得这个问题匪夷所思,“就因为他送我回来?”
赵时觉声音不高:“你们俩靠得那么近。”
林迟惟回忆了一下:“因为只有一把伞。”
赵时觉追问:“所以你不喜欢他?”
林迟惟平淡地回答:“不。”说完就走了。
赵时觉进了浴室,很听话地只用毛巾沾水擦了擦身体,伤口没碰到水。换好衣服出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赵时觉出来时,林迟惟还在洗澡。他看到趴在沙发上的珍珠,走过去对着狗头揉了半天,弄得珍珠都急眼了,在他手上咬了一口,咬出一道小牙印。赵时觉放开它:“小没良心的。”
正好这时林迟惟拎着药箱走出来了。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珍珠立刻老实地趴到他的腿边。
“坐下吧,给你换药。”
赵时觉和他面对面坐着。
林迟惟伸手摸了一下赵时觉头上的纱布,幸好没湿透,只是有点潮。
当林迟惟的手指触到那道伤口时,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丝变化。
“疼不疼。”
赵时觉垂着眼睛,倒不闹脾气了:“不疼。”
林迟惟动作轻柔地消毒、换药,就像那天赵时觉为他做的一样。
“怎么可能不疼。”
赵时觉抬眼看他,笑了一下。
林迟惟:“笑什么。”
赵时觉:“耳熟。”
林迟惟也无声地淡笑了下。
赵时觉能闻到林迟惟身上的沐浴液味道,也能看到他刚洗完澡,脸上带着红润的血色。
来时的担心与别扭,不知不觉都消散了。
那些一时激动想要问清楚的话,也被理智压了回去。如果他没猜错,林迟惟口中的“牺牲”与“背叛”,太过沉重、太过隐私,根本不是能随随便便问“你怎么样?和我聊聊吧?”的事。
突然,赵时觉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眼前的景象让他心跳都停了一拍:林迟惟的手放下来的瞬间,睡衣下露出的左手手腕上,有几道横着的疤痕。
那是什么?那个位置、那个形状,还能是什么!
赵时觉大脑一片空白,那种不安再次涌了上来。
这时,林迟惟看着包扎好的纱布,抬手在他头上很轻地摸了一下。
赵时觉猛地抓住林迟惟的手腕,林迟惟被吓了一跳,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怎么了?”
“啊……没事。”赵时觉完全是凭本能行动,隔着睡衣,他感受不到下面到底是什么。难道是他看错了?他的眼睛却不敢再去看。如果是真的,林迟惟一定不想被人发现。
赵时觉松开手,强稳住心神,说起白天的事:“迟惟哥哥,下次我一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其实今天我主要是怕打了你们患者家属,给你添麻烦,不然我早就一脚踹开了。”
林迟惟平静地在手腕上揉了揉:“随便踹。”
赵时觉愣了一下,很轻地“嗯”了一声,眼神落在某一处。
突然,窗外亮起一道刺眼的闪电,瞬间将整个客厅照亮。林迟惟条件反射地颤抖了一下。
赵时觉注意到了,在雷声即将响起的瞬间,他双手捂住了林迟惟的耳朵。
被那双温热的手掌笼罩的瞬间,林迟惟的眼睛微微瞪大,整个人愣在原地。他看见赵时觉用口型说着:“别怕。”
一秒钟左右的雷声,林迟惟却感觉无比漫长。手掌与耳朵接触产生的摩擦音变得清晰,他甚至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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