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在这座城市里转了两天，毫无收获。

也许早就离开了。

这片地区城市还算密集，四面八方她要去哪找？

空青觉得自己像一只无头苍蝇。

夜幕低垂，她坐在宽阔马路边的树干上，头靠着硬挺剌人的树皮，白白的月光照在她身上，也照在下面晃荡的丧尸身上。

空青低头盯着萧瑟的街道，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从口袋里掏出通讯器。

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江绮的，普铃上次醒过之后一直昏迷到现在。

她不死心地又拨了一次随舟行的号码。

还在黑名单里。

空青深深叹了口气。

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她抬起手，伸出食指。

据她所知，这座城市周围还有三座城市。

“点兵点将……不行。”

空青最后还是打通了柴郁的电话。

“能帮我问一下随舟行现在的位置吗，他把我拉黑了。”

末了，空青还补了一句，“组长。”

她没和柴郁见过面，试图通过组长的称呼拉近一点关系。

“你到底有什么事？”他上次就想问了。

“……是私事。”

“随舟行还是014？”

空青思考了一下，诚实回答，“其实都有。”

“所以能帮我问一下吗？组长。”

电话另一头的柴郁张嘴刚想说什么，又闭上了，陷入沉默。

他可以直接答应，毕竟只是打个电话。

但他想起了一件事。

“可以。”

空青的嘴角刚扬起一点点。

柴郁一个大喘气，“不过最近有个任务比较棘手……”

特组有放弃和转让任务的权力，不是强制性的。

这件任务的情况比较麻烦，空青是优选，不然柴郁也不会这样。

空青听出来了，“我去。”

“这个任务也不一定成立，如果成立的话……”

空青又打断，“我去。”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电话挂断两分钟后，空青收到了回电。

“随舟行在齐北市。”

“谢谢。”

柴郁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默默保存进联系人。

其实他刚刚也不用那样和空青做交换吧？

这个新组员看起来很热爱工作。

另一边，空青一肚子怨气。

齐北市，甚至只是大概位置。

为了一条模糊的信息，给了别人承诺。

空青气得牙痒痒，她一定要把这个014锤烂。

还有随舟行，她已经在随舟行这里吃瘪好几次了。

一说起随舟行，又想起随雪飞……

空青牙都要咬碎了，一拳打在旁边的树上。

她难道是世界上最软的软包子吗？

空青眯起眼睛，说起包子……

突然想吃肉包了。

粗壮的树干从中间断裂，倒下，砸中路过的丧尸。

齐北市，不是临近的城市，但也不算很远。

幸好空青问了，不然真成无头苍蝇了。

齐北不算大，凌晨五点，空青站在一栋顶楼的边缘，毫无掩饰。

两米外是另一栋建筑。

中间的距离形成了一条宽距不足两米的窄长巷子。

因为两侧建筑过高，巷子格外压抑，好像随时都会闭合。

天还黑着，整条巷子都被阴影笼罩着，只有入口两侧投下来一点月光。

空青伸出一只腿，脚掌悬空，脚跟一下一下点着边缘。

她低头。

黑暗在她眼里形同虚设，连丧尸脑后翘起的头发都看得清楚。

周围还有个A级异能者，不过距离有些远，气息相当微弱。

找到了。

空青跳下去。

原本只有咕叽咕叽进食声的安静巷子突然响起物体落地的声音。

014这才警觉。

他抬起头，露出粗旷的男性五官，浅色嘴唇上沾着黑褐色的血。

他手上还拿着一条残臂。

回头，看向声源的位置。

014狠狠皱起浓重的粗眉，没人啊。

“找什么呢？”

女人幽幽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

视线快速转回来，还没看清面前人的相貌，他胸口一阵剧痛，身体已经飞出去了。

飞出窄巷，撞弯了路边早已故障生锈的路灯。

014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后背就被人踩住了。

他挣扎了两下，发现动弹不得。

顶着胸口的剧痛，“你是谁？”

对方是个什么物种他都没看清。

空青冷哼了一声，怨气冲天。

可算让她逮到了。

短短几秒她已经判断出来了，这大概是一只比较弱的A级丧尸。

空青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掏出了通讯器。

现在已经五点半了，应该算早上吧？

拨通了一个号码。

听到对面接通后，空青露出一个笑容，带着些许歉意。

“早上好啊。”

江绮双眼还闭着，皱眉。

听到空青的声音后才费力睁开眼睛看时间。

五点半就早上好？

她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早，怎么了？”

“打扰你休……”

空青刚说了几个字就被江绮打断了。

她有气无力，拖着长长的尾音，“快说啦……”

“普铃……就是那只丧尸，受伤的部位在哪？所有位置。”

“所有吗？那太多了。”

“嗯……”空青思考了一下，“除去皮肉伤吧。”

“髌骨、踝骨、锁骨、肩胛……”

江绮跟报菜名似的说了一连串，空青及时打断。

“停，一个一个说。髌骨是哪？”

江绮侧躺，脸贴在枕头上，半梦半醒地回答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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