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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盯梢的人被带走,最先知道的就是萧延徽。

她对顾棠的执念众人皆知,不管这执念究竟是真认为顾棠有才学、怪她“明珠暗投”,还是为自己不被青梅玩伴选择而怨恨不甘——总归,这件事要立马告知她。

康王殿下每天都会收到一份暗报,上面详细地写着顾棠的出行,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前一日做,第二日萧延徽就清楚无比。

但这一次,暗报没有呈上来,派出去盯着的那几人也被逮捕抓走。

近随禀报这件事时,康王正在跟军府诸位讨论巡视边防之事。她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像一头饥饿的老鹰。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萧延徽没有避开下属,声音沉冷,“光长身板不长脑子么?”

近随连忙道:“她惹了东城赌坊的人,不知道怎么挑拨的,两伙人失手打了起来,恰好东城指挥使冯玄臻赶到,就……”

萧延徽一听此事,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儿,立时断定:“这是勿翦设计你们呢。”

四周没人发声,她这句的语气太莫测了,口风难辨。

“她是顾玉成的女儿,家学渊源,又那么聪慧。平日里斗鸡走狗,一定只是韬光养晦,游戏人间。”萧延徽很相信自己说的话,继续讲道,“我知道她满腹文章,天纵之才,可她不愿意担责、也不愿意辅佐我。”

她想了一会儿,竟然翘起唇角,并没怎么生气、也没有愤怒追究:“顾二不喜欢人跟在身后,那就算了。你到兵马司一趟,拿我的令牌去见冯玄臻,就说,这是个误会。”

近随点头答应,随即又问:“那还要不要再安排……”

“安排给她捉弄吗?”萧延徽反问一句,“算了。她迟早会亲自来见我,迟早会明白,只有辅佐我才有出路。”

-

三泉宫,书房。

室内分明温暖如春,顾棠却还是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她一阵纳闷,总感觉背后凉凉的,好像有谁在念叨自己。

念叨她的人可不少,而且还跟以前想奉承她的情况不一样,这会儿念叨她的人,恐怕大多不怀好意。

不用顾棠猜测太久,系统“叮”地一声响。

【康王-萧延徽】好感度+10,好感度已达80,解锁关系“金兰之契”。

顾棠望着这行字无语凝噎。

两人之前确实算是“金兰之契”,但自从母亲辅佐二皇女为太女后,一切分崩离析。彼此同室操戈,一度撕破脸要兵刃相见的地步。这会儿怎么说也算不上金兰姐妹。怎么?她单方面的金兰之契吗?

萧慎雅到底在那儿美什么呢?

顾棠好生疑惑,她掏出随身带着的小本本,满脸不解地把萧慎雅的好感度记录下来。

她疑惑的情绪被脚边的小白狗嗅到。小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到她裙摆边换了个位置,又趴下。

顾棠收好小本,继续整理自己的“考试材料”,她搜罗了从太初四年起的高中试卷,这些卷子都是誊抄版,在三泉宫的典籍所取得的,按照惯例,这些试卷本该封存在翰林学府,汇编成《登科录》,没想到萧涟手上就有手抄版。

顾棠把材料用线装订起来,在封面认真地写下“五年科举三年模拟”这八个大字,感觉一股蓬勃的学习欲涌了上来。

……啊,年轻的感觉。

……不,这应该是当奴隶的感觉。

大梁的科考制度跟上一世学到的有些差别,虽然也分为三级,院试、乡试、会试,但这三级却在同一年举行,称为“大考之年”。

明年,也就是太初二十九年,就是一个大考之年。

顾棠虽然读书并不上进,只被母亲逼着学了点东西,但世家大族,自小启蒙,她六岁进的清都学府,学到十七岁……虽然无心科举,什么也没考,但底子好歹还是在的。

都穿越且有系统了,居然还要学习!

顾棠深吸一口气,有些幽怨地将写完的公文放到一侧,开始投入其中。

过了片刻,一股幽然的兰花香气蔓延过来。

幽香掩藏着草药的清苦,顾棠眉睫微动,抬眼看向案前的萧涟。

他昨日大抵没怎么睡好觉,眼尾微红,神情懒倦,苍白的脸颊上嵌着一对漆黑的眸,此刻垂着眼帘看她书案上的试卷,薄唇微微抿起。

相处日久,顾棠好像能看出来他有点不太舒服。

她眨了下眼,对方的面板跳出来,上面兀然多了两个数值。

剩余寿命:5

血量:35/35

顾棠:“……!!!”

她震惊地睁大眼睛,盯着萧涟头顶上新冒出来的这两行字。

顾棠少有这种明显而专注的目光,萧涟随即发觉,明润乌黑的眼睛扫了过去:“怎么了?”

“啊……没什么。”顾棠收敛神情,还是忍不住看他的血条。

萧涟的血条好短,她过来之前也看了其他的血量,大部分人的血条都在50-60之间,这似乎就是一个及格值。

顾棠的血量是69,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短、这么小的血量显示,感觉就像是……超级脆皮。

坏了,这又不是个打怪升级爆装备的游戏,干嘛对他的血量显示一阵眼馋?

她好久才控制住眼神,但仍旧时不时地看过去。

萧涟这下浑身都不太舒坦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颈。他颈上的红纱还戴着,并未遗漏,似乎今日也没做什么出格之举,她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萧涟轻咳一声,将这个问题略过去,问她:“你是打算考取功名?”

顾棠并不掩饰:“是这么想的。”

萧涟轻笑一声,道:“你也在三泉宫待不住,是不是?在我这儿,终归不是正途。还是我四姐那边前途无量。”

顾棠道:“我可不会去军府,要是跟着萧慎雅,我有没有前途不知道,但良心可是一定没有了。”

“这话我喜欢,”萧涟看着她道,“说说?”

“殿下明知故问。”顾棠不相信他对自己的亲姐姐一无所知。

萧慎雅什么地方都好,她文武双全,能谋善断,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只有一点,最致命的一点不行,那就是她把天下当做自己的私有物。

所以视百姓万民如同草木,视苛政酷刑犹如儿戏。

萧涟没有把这话点在台面上,转而道:“就算你有才华,但取士进学之路都被豪门大族把持着。朝中无人,你恐怕是离不开我。”

顾棠一阵沉思,就在此刻,他又凑上来,声音和气息都湿漉漉,像从水底爬上来勾引人的海妖:“你还是一直留在我这里吧,等到来日你我伏诛,你就向世人控告,都是我以势压人强迫你的,这样就能求皇姐饶了你,好皈依她的麾下。”

顾棠眨了下眼,跟他对视:“不要。这点骨气我还是有的。”

萧涟哼了一声,重复了一遍:“行,有骨气,你清高。”

好感度+1

顾棠判断不了他的情绪时,就能从蹦极一样的好感系统上窥见痕迹。

她知道萧涟没生气,也就不接着这个话题。顾棠再度盯着他的剩余寿命和血量,忍不住问:“这么说可能有些冒昧……嗯,殿下今年多大?”

萧涟望着她的眼睛:“十八岁。”

十八岁……刚上大学的年纪。

那他岂不是活到二十三岁就会死?

好年轻。顾棠的恻隐之心微微动了一下,沉默不语地望着他,连手中的笔都悬在半空。

萧涟眸色幽深,问她:“怎么,你是觉得我这么大了还不嫁人?你也……”

“没有。”顾棠打断他的话,真心实意道,“我是觉得你年纪还小,竟然就病了这么多年。”

萧涟一怔。

两人无声地对视,她那双柔和的眼睛终于流露出一丝对他的异常情绪,只不过那不是怜悯,反而更近似于一种怀仁之心。就如同她那日凝视宫门前的那条小狗一样,似乎是想到它将会被冻死的命运。

萧涟的感受一时极其复杂,他有些匪夷所思地想——她看自己的眼神,时常像是看着一只小狗吗?

真荒唐,他竟然无法愤怒。

萧涟神情冷淡地撤开视线,拂袖而去。然而顾棠却马上听到系统提示,在她的注视下,萧涟的信任度猛跳了一大截,一直升到20%才停止。

真是口是心非啊。顾棠摸了一把身边的小狗,望着他的背影,才摸了两下,内侍长忽然走来,一脸歉然地把她怀里的小白狗也带走了,说是殿下要见它。

顾棠掌心一空,小白狗嗷嗷叫了两声,一脸不情愿地被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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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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