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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事实告诉殷君娆,她的猜测没有错,只见殷若瑶的眼神也黯淡下来,与先前掩面而泣流泪的样子不同,表情尽是沉重,“那是万乐二十二年,长姐册封太子。”

殷君娆心中不觉一颤,果然再快乐的人被身份裹挟后总会陷入万丈深渊,听着殷若瑶紧接着讲述着:“冬岳万乐二十六年,皇太子薨逝。万乐二十八年,母皇驾崩。同年……”

接下去的话殷若瑶不再说了,抬眼看着表情凝重殷君娆。

对方会意,太子薨逝皇帝驾崩,本着立嫡立长的规矩,就轮到了自己这个皇二女,同年登基。

太子册封到太子死去,中间只隔了一年,这一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太子从盛转衰?

殷君娆不知,便开口问已经缩着头不敢抬眼的殷若瑶,“中间二十七年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事……没什么大事,所以臣妹也记不得了,陛下恕罪。”殷若瑶强烈让自己伪装得镇定一些,却还是被殷君娆发现了她接着衣袖颤抖的手。

直觉告诉她其中有问题,“那我问你,太子为什么骤然崩逝?”

殷君娆捕捉到关键点,她不可放过,说话间,言辞带上了激动之下的犀利,“你说没什么大事,那小事都说来听听。”

殷君娆本无心,却与有心的殷若瑶不一样。

被对方这么一质问,她十分后悔刚才回答了那一年间隔后面的事,惶恐的又差点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毕竟那对于她们姊妹来说,委实算不得美好的回忆。

“那年臣妹染了疟疫,被送去了桓洲养病,任何事无从得知,宫中当时也有时疫,世说太子是感染了疫病才崩逝,便是您登基后封了臣妹淮王才回宫,其他事也只是略有耳闻,陛下恕罪。”

恐惧与难过是两种情绪,若是先前掩面痛哭是装出来的,那现在的恐惧比先前还要真实,真实到让殷君娆都不敢联想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方越藏着掖着,殷君娆就越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却眼瞧自己越是紧逼,对方越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口,让殷君娆只觉得心口有气发不出来。

而话都说到这份上,殷若瑶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殷君娆根本问都问不下去什么,又不像现世,不能一下就把堂堂一个淮王下了诏狱审问,犯难的很。

只能从中得到一个信息,太子的死有问题。

殷若瑶兴许可能当时真的染了时疫不知,要么就是有什么皇家大事为了自保刻意逃避,要么就是……

要么就是,这一切都是她演的,哭泣也好,恐惧也好,都是蒙着的一层伪装。

“你别怕,我又没怎么样你。”殷君娆知道她并不无辜,安慰的话说不了先前那般太软。

心中还有无数问号,问不出远的,她还能问近的,“那我再问你,我是为何落水的?”

这次落水,皇帝几乎是捡回一条命,便是连着几日都没有醒,摄政王因救驾也一同落水受伤,跟着去的御船上的侍卫和船员都挨了板子,此等大事更让殷若瑶觉得惶恐。

“钦天监算得天象与臣妹生辰时日相冲,陛下紫薇星无须担忧,可是臣妹惶恐,便没有跟着去国礼的船队,只在宫中祈福……臣妹救驾不及,请陛下责罚。”

殷若瑶的身子如筛糠般的猛抖,便是刚才支撑着自己别滑下去的那一股劲儿,经过腿这么一抖,双腿一软怕地直接原地跪下。

恍惚间还撞到了桌子,桌面上的东西悉数掉落,她的小腿也磕的青了一块。

一时间殷若瑶也顾不得自己腿上有多疼,吓得趴在地上捡着纸张和毛笔,慌乱的神色不疑有假。

本身心有怀疑的殷君娆还是软了心,连忙把她扶起来,自己捡着地上的废纸。

对方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难怪会被吓成这样。

若是放到现世,殷君娆是断然不会去怀疑一个高中生的话,现在看着还在发抖的对方憋屈又郁闷。

这得是多大事才把孩子吓成这样?

殷君娆自诩自己在现世天天被这个官使用阴招,又被那个商贾追着坑,也不至于会被吓得如此狼狈,“自己”又经历过什么。

眼瞧着根本问不出来,她也作罢不问了。

殷君娆把小水龙头安抚好哄走了才重新回到思考中,其实没有线索就是最大的线索,殷若瑶闭口不谈才是最大的问题。

她回避在太子为何而死,又回避在自己为何险些送死。

重点究竟是谁,把那皇帝残杀至成那般,像是恨得根深蒂固,恨得深恶痛绝,切骨之仇,势如冰炭。

找不出线索眼下单纯的分析只能靠动机了。

太子死了,现在自己这个皇帝死了,得益于谁?自己的子女。

可据殷若瑶描述,她那个叫千雪的孩子尚在襁褓,便是连说话都不会,怎么会谋权。还有那个被偶然提及的皇姑,听着权力并不小。

要么就是她的这位好皇妹扮猪吃虎,要么就是让孩子登基能受利的人,权臣?后妃?她想不通,人根本认得不全,便是连前朝的一个人都没见过。

很快了!

殷君娆给自己打气,皇帝总会上朝的,眼下自己刚醒,什么累活都不敢让她费心她也理解,虽然不知如何上朝如何批阅奏折,但想到只能从这之中找到线索,又多了几分干劲。

正当她准备把刚才总结的一些思路和想法记录下来,殷君娆沾着墨的笔看着有些凌乱的桌台愣了片刻,直到笔尖的墨水滴到了她的手上顿感冰凉,才渐渐地回过了神……桌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殷若瑶走出芳华殿,眼角还是带着泪痕,眼神也还有着慌张与无措,直到走出整座宫殿,在相对寂寥的宫道上才略微缓和下来,心中悬着的心却久久未下。

身边跟着她入宫的小侍女手里正拎着被皇帝吐出来勒令端走的乌圣糕,见淮王从芳华殿出来后表情就很难看,不禁担心地凑上前去,“殿下,您没事吧?”

摄政王有多强势,朝堂有多凶险她是知道的,自己是皇帝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这重身份就如同一把利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让她每日都艰难地无法呼吸。

平时为了躲避摄政王和皇权的斗争,只能每日闲散度日,以各种理由推脱关于宗室的各种宴请聚会,便是留在家里面盯着窗户发呆,也不愿去朝堂上发一言。

但她也深知自己的皇姐有多艰苦困难,自己身为皇妹的为求自保更是从没进过一言助过一力,权力面前无亲情,更是自殷君娆登基后,她更是谨慎的与对方接触。

开玩笑是为了放松警惕,提到军国大事就用泪眼演示……

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却回头盯着侍女手里的食盒,眼神中划过一丝顾虑,“小芝,你说人如果失忆了,连口味和性情都会变吗?”

这次国礼她照常以各种或生病或不吉为由推脱,却没想到会发生摄政王与皇上双双坠河的险情,虽然对外消息封锁得很严密,殷凌也的的确确受了伤,但她总觉得有问题。

殷凌有问题,她即便需要皇帝活着以达到她笼权的目的,也不会冒着坠入沧海的风险去救皇上。更甚者如果她想要置皇帝于死地,更不会搭救,还有……皇帝。

小芝挠了挠头,思考片刻,“奴才乡下以前有位老军医,听她说将士们战场上头部受伤有些就会失忆,但是那些习惯都是刻在骨子里面不会变的。”

她想着,看着手里被殷君娆轰出来的乌圣糕,不禁也被自己说出来的话吓到,“殿下难道是怀疑皇上她……”

“嘘!”殷若瑶瞪着眼睛比画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但又回头想,一个下人都注意到了,自己这身为亲妹妹心中总有不妥,边往前走边嘱咐了身边的侍女一句,“回去了可不能乱说。”

兴许真的只是因为病痛折磨的换了口味,兴许只是因为失忆导致的行为怪异,兴许只是写字的那支毛笔不顺手呢……

殷若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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