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师妹请进吧。”
殷烬翎点点头,抬步跨进了门槛。
她与两人相熟已久,也不见外,瞧着堂前有座,便径自坐了下来。
“我听闻昨日到的仙家都被太子召了去,可有说些什么?”
秦子铮添了一壶茶水,斟了杯递到殷烬翎手上。
“太子想找我们帮个忙,可他刚说了来意,满殿的仙家当场便走得没剩下几人。”
秦子铮失笑,摇头叹道:“这群老狐狸啊。”
“可不是,这些糟老头子坏得很,平日里抢榜首捞油水少不了他们,碰上这种麻烦事个个溜得比泥鳅还快。”
殷烬翎作为为数不多留下来的光荣志愿者,义正言辞地对这些畏首畏尾消极避世的仙家们发表了强烈谴责。
秦子铮见她嘲得理直气壮,便问道:“这么说,你应承了太子?”
殷烬翎想起她接下这事儿的缘由来,不由撇了撇嘴:“姑且算是吧。”
“稀奇。”秦子铮道,“我原以为你也该在离席者之列。”
殷烬翎小声嘀咕:“我倒是想……”
“然后呢,太子所求何事?”
“抱歉,秦师兄。”殷烬翎摇头,正色道,“关于此事,我答应了太子不会外传。”
秦子铮愣了愣,显然未料到殷烬翎突然正经严肃起来,旋即便了然一笑,温声道:“不怪师妹,这反倒是我唐突了。”
殷烬翎觉着秦子铮待人接物是真的当得一句“谦谦君子”,其温润如玉、明净如水,与之相处令人如沐春风,这也是她与封荀素来交恶,却未迁及秦子铮,反而同他交情甚好的原因,试问这样清隽温和的人谁能厌恶得起来呢?
只是反观他的道友……
殷烬翎忍不住在心里啧啧出声。卿本佳人,奈何从贼啊!
不过面前这位佳人显然是并不知道殷烬翎此刻这些微妙心思的,他抿了口茶,转而说起了另外的事:“那么师妹可有探听到关于太后丧期内的事?是否事涉太子的秘辛?”
“这个倒说出来也无妨,况且此事本就在委托范围之内。”殷烬翎便将自太后薨逝后接连出现的头七皇帝噩梦、三七宫墙黑影、五七竹林还魂都与秦子铮讲了一遍。
秦子铮听罢皱起了眉,沉吟半晌,道:“如此说来,倒确实是怪事频发了,只是……前几件事我不在当场,不好妄下论断,单就七七那一出,说实话,我觉得妖物或是亡魂作怪的可能很低。”
殷烬翎思及七七之事,想起来她今日至此的主要目的,遂道:“话说回来,疯狗何时醒的?”
“我方才出门时他还睡着,约莫刚醒没多久。”
“这么说,秦师兄还未问过他南三街的事?”
秦子铮点头,又冲封荀紧闭的房门使了个眼色道:“不如现下去当面问问。”
殷烬翎挑了挑眉,眼珠微微一转,轻快地应道:“好啊。”说着她当即起身朝封荀房间走去。
话音刚落,只听那房间里猛然传来椅凳翻倒之声,随即又是哆哆嗦嗦地快速扶正,接着是床榻发出的“嘎吱”一声和窸窸窣窣扯被子之声,就在殷烬翎推开门的前一瞬,一切声音消弭无踪,只见封荀闭目安然地躺在床上,端的是岁月静好。
——如果他没忘了把鞋子脱下来再上床,以及没有因睡错方向而把枕头搁在了脚下,还有凳子没有慌乱地放到桌子上的话。
显然这疯狗方才一直在偷听,发觉外边的人要过来了才匆忙躺到床上去佯睡。
殷烬翎努力绷着才没笑出声,也不拆穿,上前去推了他两下:“喂,疯狗,起来问你些事儿。”
封荀眼也不睁,翻个身朝里头侧躺,留给殷烬翎一个冷漠无言的背面。
殷烬翎估摸着昨日封荀是听到她来的消息时恰巧晕倒了,既然他眼下并无大碍,正可以拿这事儿揶揄他一番,便故作夸大语调,煞有介事道:“唉,怨我,竟不知封师兄惧我如斯,只是骤闻将与我共事的消息便怛然失色,甚至于惊厥倒仆,就此一病不起。”
封荀当即一把掀了被子坐起来,咬牙切齿道:“一派胡言!你少在这信口开河!”
确认完毕,是疯狗本人无疑,还是同以前一样完全不会骂人。殷烬翎终于还是没忍住,撇过头捂着嘴疯狂偷笑。
封荀这一出口便不禁懊恼起来,尤其是见殷烬翎笑得肩膀抖个不停,更是悔怒交加,索性扭过头,面朝着墙,自闭了。
在后头瞧着这一幕的秦子铮叹了口气,只得认命地上前来当和事佬。
“佩之,殷师妹也算是来探望你的,就别同她怄气了。”
封荀翻了个大白眼:“她哪是来探病的,分明是来索命的。”
哦豁,长久未见,瞧不出疯狗还练了这本事,话说得一溜一溜的,哪日接不到活儿穷困潦倒了,去街头桥脚说个快板也不愁生计啊。
啊不对,他是仙盟成员,吃着仙盟皇粮,根本用不着为生计发愁,不似我们这等辛苦赚血汗钱的除灵师,走投无路时为了恰饭只能写点带颜色的小画本,才勉强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
“这个乌鸦转世的灾星,与她一道就没遇上过好事。”封荀抱起双臂,仍旧面朝墙壁骂骂咧咧,“这不,百年了也没病过,一来就教她碰上了,我也是命硬,至今还没被克死。”
“行了,佩之,你方才应该也听到了,师妹是来说正事的。”秦子铮何其了解封荀,自然知道他并未真的置气,便劝解道。
既然秦子铮出言相劝,封荀必然要卖几分面子,便也不再纠缠了,掀了铺盖站起身来,找了个椅子端正坐好,只是眼观鼻鼻观心,依旧瞥也不瞥殷烬翎一眼。
“说吧,想问什么?”
殷烬翎见他这模样,不屑地轻嗤了一声,便也仰头往上瞟着屋顶,半点余光也懒得留在封荀那方。
“昨日你去南三街作甚?”
“调查那里的蜡烛铺。”
“蜡烛铺?”殷烬翎一愣。
“七七那日祭奠仪式上,不是炸了根白烛吗,南三街的蜡烛花灯行当特别兴盛,有一整条街面全是灯烛铺子,做出的成品也甚是精美,我查到宫里仪式用的蜡烛惯常都是在那儿定制的。”
“所以你查出什么了嘛?”
“没有。”封荀摇头,“我过去时,此番接手宫里仪式用烛的那家铺子闭着门,据隔壁店家说,这铺子老板早十日前便关了店面,一家子都不知所踪。”
“早十日?那不是还没到七七?”
“不错,所以我推测这老板一早便知道给宫里送去的白烛有问题,一旦事发必会遭殃,因而赶在七七之前便仓皇关了铺面,举家出逃。”
殷烬翎颔首:“的确。只是这等皇家都来光顾的铺子生意想必兴隆非凡,一个普通的蜡烛铺老板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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