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湉有些错愕,第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上京竟这么小吗?
小到在这样偏僻的后山上,竟能撞见这么多认识的人,若是锦庆和锦竹也就罢了,宋知明这样的大忙人怎么也会刚好出现在这?
宋知明的气场太过强大,叫人难以忽视,楚湉只看了一眼都被他发现,想要佯装没看见宋知明都难。
可是眼下的情况,若是她一人也就算了……她要同他解释吗?
不对!她为什么要像做贼心虚一般!这一切分明只是巧合,她何必思虑这么多。
也许是她眼神停留的时间太久,锦竹和锦庆也顺着楚湉的目光看过去,但此时宋知明已然转身,只留下一个从另外一条石板小径上山的背影。
男人身着一袭月白色常服,身形十分挺拔,步伐从容,虽无华丽装饰,却难遮掩其不凡的气度。
哪怕只是一个粗略的背影,也能看出身份不凡。
“楚姐姐在看什么,是见到认识的人了吗?”锦竹不由问道。
楚湉摇摇头,逼自己移开了视线。但却无法再同两人一起走下去了,不多时找了个理由便同锦竹告别。
锦竹看着楚湉离去依旧是恋恋不舍,对着兄长叹道:“难得在上京城里遇到楚姐姐这样投缘的人,要是每日都能和楚姐姐在一起就好了。”
锦庆不解:“她就这么好?”
自家小妹来了上京之后,锦庆从未见过她笑得像方才那么开心,这楚湉也不知道是给锦竹下什么迷魂药了,她们两人这才见过几次呀,就把她这妹妹哄成这样……
“那是自然!”锦竹一改乖巧听话的模样,迫不及待就要维护楚湉,“哥哥你不许在我面前说楚姐姐的坏话!”
锦庆抿唇,看着那抹已然消失在竹林深处的主仆俩的身影,没有再言语。
与此同时,楚湉正加快了脚步。
“小姐怎么越走越急了?小姐你慢点儿,我都要跟不上你了,咱们这是往哪里去呀?”冬至跟在楚湉身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楚湉不能告诉冬至她是要去找宋知明,她同宋知明的这场交易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能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然后同她一起背负这个重担。
想到此,楚湉停下脚步,特地放慢了步子,答道:“随便走走,走累了就回去了。”
“我的珍珠耳坠呢?”她从袖中掏出帕子,有意无意地擦拭着脸颊沁出的细汗,忽然惊呼出声,“冬至你帮我瞧瞧,坠子是不是不见了?”
在锦帕的遮掩下,楚湉趁着冬至低头喝水的瞬间,极快地摘下了耳垂上挂着的耳坠,又连忙用帕子包着它攥在了手里。
“确实不见了,”冬至闻声忙不迭放下了水壶,“小姐出门时还戴着呢,就这么一会功夫,不会是落在哪儿了吧?”
楚湉叹了口气,心虚地垂下头,躲闪过冬至四处寻找的目光,避免同她对视上。
“小姐别急,要不小姐你在这儿等我一会,我沿着来时的路回去找找,兴许可以找到。”
“好,我就在后山等你回来。你慢慢地找,不用着急。”
楚湉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唯恐冬至发现自己这蹩脚的谎言,圆润的珍珠却硌得她的手有些疼起来。她低头一看,原是不小心将之前的伤口扯裂开了,殷红的血珠慢慢从她掌心渗出来。
顾不得许多,楚湉草草地拿帕子擦了两下,便继续往山上走。
耽误了这么久的时间,也不知道宋知明走到哪儿去了……
石阶蜿蜒,耳边传来风吹过竹林簌簌作响的声音。
半山腰处,忽见一处不大的宅院,院墙用篱笆围住,大门却是虚掩着,并未真正合上。
楚湉朝里面望了一眼,房屋的墙壁上爬满了青苔,屋檐下也起了蛛网,看起来这儿的主人并不常住在这儿。
“既然跟到这儿了,不进来看看?”
屋内冷不丁传来宋知明的声音,他推门而出,衣袂在风中轻轻飘动。
楚湉惊得帕子都差点掉在了地上,宋知明身后长眼睛了吗,怎么知道她在这儿?
“大人……”楚湉唤了他一声,心里并不清楚宋知明在打什么算盘,只能走上前来。
屋内光线昏暗,同外头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
甫一踏入,便觉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意。
奇怪的是,今日并不算上冷,难得出了一回大太阳,哪怕是在清幽的竹林当中走了一会儿,楚湉都觉得身子发热,这儿却冷得让人打了个寒颤,简直处处彰显着与外面的格格不入。
旁边的宋知明也好似和平日里不太一样,月白色的衣袍衬得他眉眼如玉,整个人好似褪去了往日的冷硬,在如此诡异的氛围下,他却多了几分从未见过的鲜活的生气。
楚湉眯起眼睛,终于勉强适应了这儿的亮度。
屋子不大,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屋内竟点起了烛火,豆大的火苗在琉璃罩内明明灭灭,折射出来的光勉强只够照亮一方小小的案台。
再往上——
像是摆放了什么物什在案台之上,只是实在看不真切。
“别乱动。”
楚湉正要继续往里走,突然被宋知明叫住。
宋知明不知从哪儿变出三根香,凑近烛火,瞬间有红色的火苗窜起。烟雾袅袅,他抬手轻轻晃动了下,抖落几点火星,随后将香插入了案台上的香炉里。
匍匐的烟雾缭绕,顷刻间屋里便弥漫着香火的气息。
在这袅袅的青烟当中,宋知明双膝跪地,抬起双手,掌心向上,在额前交叠,俯身行了叩拜之礼。
红色火苗在风里摇曳,光影在忽闪忽闪地跳动。
楚湉这才看清案台上供奉的不是其它,而是三座牌位。牌位上似乎并没有刻字,面前和寻常人家祭奠差不多,摆了些糕点和新鲜的果子,若说得上有什么奇特的,便是还多放了两包糖块。
楚湉张了张嘴,却未问出一个字。
“你是不是好奇他们是什么人?”宋知明已然起身,手上捏着块月白巾子不紧不慢地擦着手指蹭上的香灰。
楚湉点了一下头,随即又连忙摇头否认:“大人若是想要告诉我,便自然会同我说的,大人若不想告知,我便不问。”
宋知明视线定格在她身上,大抵是因为今日要来拜佛,她打扮得比以往更加素净。她发间只别着一只淡雅的玉钗,垂落的鬓发间,本该悬着珍珠耳坠的耳垂却只剩下了一只。
沉默了半晌,宋知明开口说道:“他们是我的亲人。”
其实这些楚湉多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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