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小郎君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只觉得心头火起,斜睨梁夙一眼,恨不得冲上去让他离自己的心上人远点。又碍于宋铮就在旁边,只得迅速把面色恢复如常,但目光仍隐隐看出敌意。
显然是气狠了。他索性转头不再去看宋铮身侧那张狐狸精一样狡诈艳丽的脸,心烦。
纠结了一番,最后找了个由头。
“近日读诗书总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学堂的书匠这两日又不在镇上,铮姐姐见多识广,我可否去请教姐姐?”
一番话说的含羞带怯,小心翼翼。说完不等宋铮拒绝,拉上身侧的好友,行了个礼告别后一溜烟就跑了。
路过梁夙时还轻哼一声,狠狠剜了眼梁夙挽着宋铮的胳膊。
宋姐姐哪可能有什么夫郎!他肯定是痴缠姐姐的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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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们一走,身侧的人再也憋不住笑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捋了捋被宋铮甩开的衣袖,墨黑的眸子里泛开星星点点的笑意,凑上前道:“阿铮不觉得他们刚才的神情有趣的紧吗?”
“还是逗小孩有意思,我还没说什么就生气了,怪可爱的。”
说着他突然侧身端详宋铮那张清冷出尘的脸,二人距离贴得很近,他长长的睫毛专注的盯她半晌。眼神温柔眷恋像蜜糖一般,三分真心,三分假意,三分探究。
就在宋铮眉头微蹙准备推开他时,长叹一口气,故作忧伤:“你这么让人喜欢,这可怎么办,我会吃醋的。”
“阿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男子面露期待。
宋铮挑了下眉,微笑,随口扯了个理由:“我之前撞到脑子很多事都记不得了。”
无视对方幽怨的眼神,她继续幽幽道:“前些日子水患想必就是公子在暗处多有照拂吧,多谢。”
“只是不知公子家住何方,我暂居此地,寒舍破漏,怕是难以招待。”她语气温和有礼,眼神却带着审视,笑意未达眼底。
梁夙眸色微闪。
…
宋铮回想起昨晚她被他堵在门口,语气撩拨深情,声泪俱下,字字泣血。大骂她真是个没心肝的薄情娘!
“阿铮若是对我厌了弃了,直说就是,何必故意躲我。”雨夜里他目光水波粼粼。
他说自己本是官家公子,遇困受伤后恰巧被她这村妇所救。日久天长暗生情愫,山盟海誓,互许终身。他一贵公子抛却荣华富贵只为和她厮守。可当他从家赶回来时,却发现门庭萧瑟,她竟弃他而去!独留他一人。
他为了寻她把各个村寨都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叫他抓住她了,与她这等薄情寡性不同,他不仅不计前嫌,而且暗中给予帮助……她可真是伤透了他的心。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只怕那时如有第二个人在身边,怕是都会对宋铮怒目而视。
宋铮当时安静的听着,饶有兴致的欣赏他粗陋的演技。男子梨花带雨,目露悲怆,可嘴里还真是一句真话也无。
原主自被立为太女后,每次出行寻访都有官员在侧,一言一行皆有记注,且她久居京中,和他所说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更不用说发生什么露水姻缘。
昨晚这“情真意切”的一番话可真是漏洞百出,不知道他如今又能编出什么花样。
此人来路不明,虽暂时还未展露恶意,但……
突然,身旁的男人脸色陡然苍白如纸,那原本艳丽的唇瓣一瞬间血色尽褪,咳出一口乌黑的浊血,清瘦身形摇晃,摇摇欲坠。
——直直坠倒在地!
宋铮下意识伸手,将他整个人接在怀中。
怀中的身体冷的像一块万年寒冰,挽起袍袖摸他脉搏,指下的跳动杂乱微弱。衣袖滑落间,手腕内侧显现一颗鲜红如血的小痣。
周围的行人见状聚集,往这边张望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窃窃私语。
宋铮一把打横抱起男子,闪避开人潮,疾步走到附近的医馆。
…
梁夙迷蒙中看到两个人影,像隔着一层雾气,声音似从天边传来。
医者从屏风后出来。
“女君,我刚刚探他脉搏,身体除了些陈年旧伤外并无大碍,只是……”中年男医者面露犹疑。
“只是什么?”女声清冷沉静。
“只是他这脉相怪得很,脉如解索,时强时缓,时有时无,杂乱无常,如重病加身,又似身体康健,这病症,倒像是中毒之兆……”
“这样吧,我给你拿两副方子,你先给他灌下去,吃几日看看能不能好转。”
“他身体郁结亏空,劳累过度,平日里一定要多加照料,还有这陈年旧伤,这公子下雨天肯定不好受……”
……
梁夙睁开眼,第一眼看到门外砍柴的身影。
女子的背影高挑,清瘦有力的手臂紧握斧子,长发只用一根木簪束起,动作利落干练,清风吹拂,习习凉风吹进些许药香,拂动她的衣角。
他从塌上坐起来,微微抿唇,觉得有些恍惚。
他的衣服被换成了干净清爽的棉麻材质,红衣搭在塌边。
此时此刻的图景,他们就像寻常人家的妻夫一般,隐居山林,没有那些宫廷秘辛,也无需相互隐瞒试探……
宋铮见他醒了,放下手上的工具转身走过来,半倚在门框上,黑白分明的瞳仁思量的看着他。
“你晕了七日。”
“衣服是男医给你换的,”她声音淡淡,“既然醒了,灶台上有粥,药在炉子上,你自己热热喝了。喝完过来我们谈谈。”
看见男人听话的吃完,倒是很自觉的把东西都收拾了,宋铮向他招手示意:“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无碍,老毛病了,休息会儿就好,妻主心疼了?”梁夙嘴上依旧,唇色却苍白,忍不住弯腰咳了两声,乌黑的长发垂坠在柔软的布料上,此刻难得脱去了前两日那层鲜妍的壳子,竟有些见骨的病弱感。
宋铮指尖轻扣桌沿,挑了挑眉,开口很直接:“我不知你来此地是为何,不过,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说着她轻笑一声,继续道:“再者说,就算我赶你,你也会想法子回来是不是?”
梁夙没说话。
“你想留下来也可以,之前的事暂且不提,之后同一屋檐下互不干扰,如何?”
与其让人在暗处防不胜防,倒不如将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
对面男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明明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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