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的明慈庄里,秋风卷走满地残叶,月色倾覆在破烂的屋顶之上,透过枝桠错落在地的银辉洁白却冰冷。
江青引与陆长逾离开朔风城,利用巡逻的守卫交接的时间轻松潜入庄内探查情况。
若是在明慈庄外倒还好,但一进入庄子里面即使是蒙着厚重的面纱也能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庄子不算小,但因为人数太多也显得较为狭窄了,庄内的人要么孤身一人靠着墙睡,要么三三两两互相靠着睡,而这里的人竟然无一人带着面纱。
每走两步江青引就要小心踮着脚以免踩到熟睡的人,两人就这么我歪歪扭扭地前进着,幸好有修为相护没有吵醒一个人,顺利来到了明慈庄的内部。
江青引抬手掐了一个安神术,灵力以她为中心绕开陆长逾向四周散去,落在了每一个人身上,确保他们不会轻易醒来。
陆长逾看了看四周,“师父,血糜疫若是真的与唳槐教有关,那孟时卓估计也在他们此次计划里,这次可决不能再叫他跑了。”
江青引:“放心,这次他绝对跑不了。先看看这里的人身上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罢,这血糜疫太过古怪,只能从血糜人下手。”
陆长逾点头,两人便各自蹲下开始探查周身的人。
江青引轻轻抬起一个中年妇女的手臂,她的手臂上有一大片溃烂流脓的皮肤,江青引以灵力去探查妇女体内,却并未发现丝毫有关修真界的气息。
若是是修真界的人所为,那无论如何不会留不下一点痕迹,但或许……
陆长逾收回灵力,看向沉思的江青引,走过去轻声道:“师父,怎么了?”
江青引回过神来,问他:“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青年摇摇头,皱眉道:“甚是奇怪,我探查不到一丝灵力的气息。”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血糜疫能影响人的神智看似是修士的手笔,但也不一定就是修士直接所为。”江青引的眼里闪过一丝深沉,“还有一物也能做到。”
陆长逾沉默一瞬,哑声道:“蛊虫。”
是了,除却灵力术法外,还有魔教惯用的蛊虫。
而蛊虫最爱的便是鲜血,以血能引蛊虫,一试便知。
江青引不再犹豫,正欲抬手以灵为刃割手取血之时却被陆长逾握住了手腕,微凉的温度透过皮肤直接传递给了江青引,江青引抬头向他看去。
在月色下,青年嘴角的笑意似也披上了一抹温和,静水涟漪,波动不息。
月色千里,却不及眼前人笑意几分。
陆长逾:“这种伤己的事情哪儿有让师父来做的道理,还是我来吧。”
不等江青引开口拒绝,陆长逾便立马用灵力划开左手的掌心。
一瞬间,艳红的鲜血汩汩流出他的手心,眼见事已至此,江青引自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睛看着陆长逾的手心,眉头也一直紧皱着。
不过片刻时间,两人面前的妇女便发生了动静。
她忽然皱起眉,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身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随后,一只通体黑色,拇指大小的虫子竟然从妇女的左耳朵里爬了出来,又顺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向陆长逾滴落在地的血珠爬去。
在看见这蛊虫的瞬间,江青引眼里闪过一抹惊异之色。
江青引:“这是……”
这是……当初她在赤冥教见到的虫子!
已经死去的方教主便是用虞音的血来喂养这来历不明的虫子!
眼见着虫子就要靠近血珠,陆长逾眼疾手快释放一道灵力将蛊虫困在原地,蛊虫眼见着美味就在跟前却无法靠近,急得不断用身子撞击结界。
陆长逾察觉发到了江青引脸色不对,关切地问道:“师父,怎么了?”
江青引轻轻吸了一口气,眼里暗色翻涌,“……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带我回衍云宗之时我在霄云舫上同你说的那个冰盒。”
“自是记得,我让宋陵一直好好放着的。”陆长逾回道。
江青引:“我也同你说过,那里面原本有着方教主暗中以虞音的精血喂养着的蛊虫,但你拿到的时候平白消失了。”
“但现在,它却出现在了这里。”
陆长逾闻言面色一变,也看向这蛊虫,“赤冥教与唳槐教竟也有关系……”
江青引指尖挥出一点灵力正欲将蛊虫带走,却在此时发生了意外。
灵力透过金光的结界,在触碰到蛊虫的那一刻,它是身体停止了撞击,却转变为剧烈的挣扎,最后转瞬间便倒地不起,化为了一缕黑雾。
一切不过须臾之间,二人看着这一幕眼里都闪过了讶色。
这黑雾江青引再熟悉不过,又是浊气。
陆长逾:“这蛊虫的本体竟然是浊气所化。可它为何……”
若说蛊虫惧怕灵力,为何频繁撞击陆长逾的结界毫发无损,却被江青引的灵力一碰即散?
就在此时,两人身后的房屋里传出一声极轻极轻的人体碰撞木板的声音。
陆长逾眼神一凛,还未回头掌中灵力便直直飞向声源之处,定住了藏匿在那里的人。
“师父小心些,我先过去看看。”说完,陆长逾便要起身,却被江青引拉住,“先等一下。”
随后在陆长逾疑惑的眼神里,江青引拉起他还在流血的左手,用灵力覆在伤口上。
温暖的红光包裹着陆长逾的掌心,少女的手指葱白细腻,掌心薄茧蹭过他的手,有些痒,让他的眼睫颤动几下,悄悄抬眼看了看江青引。
少女低垂着头的眉眼沉静,动作轻柔,月华流转在她的发后的慈玉簪,玉簪莹白,更显得那里面的红色鲜艳无比,梅花栩栩如生,姝丽与洁光同生。
忽然间陆长逾的呼吸就急促了几分,但幸好此时伤口已经愈合,江青引也放开了他的手,还不忘叮嘱道:“往后再不可轻易就这样伤害自己了,这种事没有应该谁来做的道理。”
陆长逾其实并没有将江青引的话听得太清楚,他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只能胡乱点头应下,便像是逃一般三步并作两步向那房门后而去。
江青引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迷惑:“……干什么跑这么快。”
但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她也不再继续纠结,起身也向那木门后走去。
没想到竟然还有不受她的灵力影响醒着的人,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对方也是修真界的人,而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极有可能就是唳槐教的人。
“你……你是何人?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陆长逾走过去在看见对方的真面目时,眼里的冷冽之气凝固一瞬,质问的语气也带着惊异。
江青引不明白他为何会是这样的反应,但直到她走近看见来人之时也愣了一下。
女孩戴着有些脏污的单薄面纱,唯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月光透过房门照在她的右眼上,闪烁着清澈的蓝。
江青引:“……阿莫?”
阿莫在看见江青引的时候眼里同样闪过震惊,随后她就跟变脸似的,眼里瞬间流露出凄惨哀求的神色,仔细看竟然还有泪花闪烁,她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陆长逾看向看江青引:“师父,你认识她?”
江青引:“……算不上认识,只是被这小孩坑过一次,无事,先把人放开吧。”
闻言,陆长逾悄悄背过手收回了灵力,阿莫也顿时感觉浑身一松,揉了揉被酸疼的胳膊,小心翼翼地看着两人,“……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只是恰好路过而已。”
“大姐姐和叔叔你们一看就是心胸宽阔,福禄满怀之人!一定不会同我这个无辜善良的小孩子计较吧?”
陆长逾听完立马精准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震惊地看着阿莫:“不是你叫我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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