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真好，好了，晚饭还有一会，班纳特先生也要整理些坏账，年轻人还是去外面转悠一下，瞧瞧今天的阳光。班纳特太太说。她一面说着，一面给女儿们使脸色，要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快一点出去。

“好的妈妈。”玛丽说，她放下手中的书。

“是的，这里就连空气都是香甜的，这样的好日头在伦敦可不常见呢。”莫里亚蒂教授立马跟上前。

伊丽莎白和凯瑟琳笑着躲在门边，目送他们两个人离开。

“要是莉迪亚在，准会笑出声来。”凯瑟琳说，最近她缺少了对比对象，小妹莉迪亚去海边度假，要是玛丽和伊丽莎白还不回家她要寂寞死了，不过也正因为这难得的清净，她将所有的精力都花在练习技艺上，班纳特先生有一个优点，就是如果孩子们对学习感兴趣，无论是要学习哪一方面的知识他都会慷慨的出资支持。

“她会的，会笑话玛丽终于开窍了。”伊丽莎白说，她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你呢，我的好丽萃，你是不是也要原谅达西先生了，我看你和他一直在写信，你可不要反驳我，我看见你将信交给邮差了。”凯瑟琳说。

接着姐妹开始打闹，追逐。

班纳特先生在书房默默观察这一切，而班纳特太太则高兴的准备晚餐。

*

詹姆斯.莫里亚蒂来做客的时候玛丽破天荒的表现出了一点班纳特太太乐于见到的那种热情。

玛丽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母亲的神经，实际上，她是发自本性的高兴。

玛丽换上了一条适合她的裙子，衬托她气色红润。

“你要吃点浆果吗，这是我早上采的。”玛丽说。她从篮子中拿出一块手帕里面包着浆果，汁水打湿了白色的帕子。

莫里亚蒂教授笑着咬住汁水饱满的浆果。汁水流在嘴边，像是新鲜的血液。

“好久没见。”他说。“凯瑟琳，我还担心你没有旅行回来呢。”

“不过一个月。我们还通信过，你忘记了。也不算是太久没有看见。你忙着处理你的工作，应该没有足够的时间想我。”

“时间很长了。”莫里亚蒂教授道。“我很想念你，玛丽。真的，非常想念你。”

“你最近一定很忙。”玛丽说。“我可知道你做了什么。”

他们在屋后的湖边散步，在绿荫环绕的树林中。玛丽甚至觉得现在的场面有点浪漫，想是爱情故事中的那种桥段。在一处恬静浪漫之所互诉衷肠。玛丽捡起一块石头，扔到湖中，激起千层浪。

莫里亚蒂教授微微一笑。

他感到满足，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你要是问报纸上的事情的话，工人运动是我支持的，我也支持了几个女性团体，死掉了的老贵族也是我杀害的。他是只吸血鬼，也是个炼铜癖。死有余辜。”莫里亚蒂教授好不掩饰地开口。“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正义，我和你不一样。”

“我还以为你会瞒着我。”玛丽说，她还以为莫里亚蒂会在他面前多装一会绅士呢。

她眨眨眼睛，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青草的幽香。

她看着莫里亚蒂。

“我早就意识到你不信任我，我想了想应该对你坦诚一点，你是个聪明人.”莫里亚蒂开口。

玛丽耸耸肩。

她靠近一步，走到莫里亚蒂教授的面前。

两个人面对面。

“你在意吗。如果我一直都不愿意全心的相信你，你愿意吗？”

莫里亚蒂教授摇摇头。

“不，我不太在意。你在意我和你期待的那种人不同吗？”

“在意什么，你干的好事。”玛丽说，“我不会对任何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这是不健康的。”

“还有很多不好的事情，虽然并非出于我的本愿。玛丽，你要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一只恶鬼。”他说着。

“我知道你会为此负责的。”玛丽说，“可是，恶鬼才不会说自己是坏人呢。”

莫里亚蒂教授不置可否。

“说说那些细节，关于你杀死吸血鬼的事情，你可是杀了应该老贵族啊，你说你赚来的钱大概率是从这位心脏病发作死在会场上的老贵族那里得来的吧。”

“嗯，算是的。我做了笔小小的投资。”莫里亚蒂教授得意洋洋。

他的那双翠绿色的眼眸总是有孩子气的天真。

“你为什么偏偏要找我当你的猎物。”玛丽说。“我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吗？”

“猎物，不，你弄错了。”莫里亚蒂教授认真的解释起来。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玛丽问。

“一种很自然的感情，就像我们常见的那种一样。”他说，“你一定早就察觉了，你这个黑心的女巫，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爱，人类的爱当然包含着更多的东西，但我的感情也是正常的，朴素的。”

玛丽自然的更走进了一步。

“我不会说谎，对你，我说实话，我需要一位太太，莫里亚蒂夫人。”

“为什么会是我。”玛丽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选择你。”

“玛丽，我也不知道，我渴望。而你也渴望，我从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眼神中有一股不安分的欲望，就像我一样，我们是一类人。”

“渴望。”

“就像是吸血鬼迷恋年轻的血肉一样。”

说着，莫里亚蒂抬起手，但他不敢触摸玛丽，只是动作迟缓的将一条钻石项链戴在了玛丽的脖子上。

“你要强迫我。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詹姆斯，你不怕我因为你所拥有的地位和财富欺骗你。”

莫里亚蒂教授嗤笑一声。

就像玛丽想的那样，他是个相当自信的男人。

“不，我不会，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是你最佳的选择，胜过一切。”詹姆斯.莫里亚蒂在玛丽耳边轻声输说道。

“这是你的一场游戏，认为我会爱上你。”玛丽笑了，推开莫里亚蒂。

“没有人比我的事业更重要。”玛丽说。

“我知道，班纳特小姐。”说着莫里亚蒂也退后了一步。

“没有我这样的人来找事，你的生活会很乏味，我想你也喜欢和我在一起。”

玛丽没有回答。她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