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的吧。
怎么可能，一定是假的。
沈初柠脑海里浮现谢宴泽说“暂时不打算谈恋爱”的样子，他说得那么认真，不会骗人的。
“哎哟，我还真不知道，这孩子没跟我说啊！”黎湘知道谢宴泽谈恋爱了很是兴奋，“要是真的回头我请姐妹们吃饭。”
“着什么急，孩子谈恋爱的事早晚让你这个当妈的知道哈哈哈。”梁艳哈哈地笑着，四个女人的话题也聊到了各家孩子身上，讨论着为什么上了大学孩子还没找对象。
后面的话沈初柠也没听进去，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就好像听不懂那三个字的意思。
谈恋爱。是什么意思啊？
是谢宴泽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吗？
她想起这次寒假谢宴泽好像出去玩的频率异常多，是不是要去见女朋友的意思？
可是他怎么会骗她呢？
肯定是假的，谣言，谣言！
沈初柠躬下身子捂住耳朵，却堵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她拿来手机给谢宴泽发微信——宴泽哥，我听说你谈恋爱了？
鼻头发酸，又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她直接拨通了谢宴泽的电话，漫长的手机铃声响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她也没有再打一次的勇气了。
他是不是在陪女朋友，所以不方便接她的电话？
但下一秒，谢宴泽的电话拨了回来，沈初柠赶紧按下了接听键：“喂，宴泽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啦？哥哥才走半天，你就想哥哥了？”
沉默，沈初柠手指抓着沙发边角摩挲。
谢宴泽不逗她了：“我们刚到滑雪场，得晚上了吧，家里有事？”
“你，宴泽哥，你能不能早点回来？”沈初柠用尽了力气，才敢这么说，说完又急急地补上一句，“上次的题我实在做不出来，太难了，你回来教教我好吗？”
谢宴泽笑：“那题本来就是进阶难度的，能做到你那种程度已经很厉害了，我看看啊——大概三个小时吧，我能到家。”
沈初柠答应了，挂了电话她依旧心神不宁，像是一个侦探一样逐一辩证分析梁艳的话的真实性。
时光渐渐流逝，四个女人已经转战美容院，天色从暗色变得全黑，她却一点儿没发现。
晚上九点多，和同沈初柠约好的时间迟到了三个多小时，谢宴泽提着滑雪装备回来，琢磨着大家应该都睡下了。
寒假滑雪场人多场地少，回来的路上又堵车，一路从城北堵到城南，就回来晚了。
推开门，屋内漆黑一片，他松了口气想着沈初柠肯定也休息了，紧接着就看见沙发上一团黑影，吓了一跳。
仔细看才辨认出是双手抱着膝盖，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沈初柠。
她不会是一直在这里等吧？
谢宴泽扔下装备，忘了开灯朝她走过去：“黑漆漆搁这里念佛呢？”
他刚想再说，沈初柠慢悠悠抬起头，吓了他一跳。
沙发角落临窗，借着淡银色月光洒来的光亮，他清晰看到沈初柠满脸是泪，鼻尖哭得红肿，裤子膝盖的位置都是泪渍。
“你，谁欺负我们小阿初了？”谢宴泽蹲下身子，抽了纸巾给她，目光刚好与她平齐。
宴泽哥，你谈恋爱了吗？
这句话在沈初柠嘴边回旋，却问不出来，太明显了。
这是不能被发现的秘密。
“题目，做不出来，很难受。”沈初柠抽抽搭搭的，鼻子堵住了，鼻音很重。
“就因为这个？哥哥这不回来了吗？试卷呢？哥哥帮你看看。”谢宴泽起身去找她书包，刚直起身子却被沈初柠拉住了衣角。
她抿紧唇，拼命将眼泪憋回去的样子楚楚可怜：“结果宴泽哥说三个小时回来，到这个时候才回来，我等了好久……”
连声音都是委屈巴巴的，像是被抛弃了的小猫，特别可怜。
“好好好，是宴泽哥的错，宴泽哥不对，下次答应我们小阿初就肯定按时回来，”谢宴泽从桌上抽了纸巾递给她，看着她又擦眼泪又擦鼻涕的样子，忍不住轻笑一声，“小哭包。”
“你说什么？”沈初柠没听清。
“没什么，夸我们小阿初呢。”
沈初柠哼哼唧唧几声，猜他刚刚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谢宴泽从她书包里翻出一模理综试卷，推到她面前给她讲，但沈初柠根本听不进去，她脑子里都是那个问题。
“所以我们下一步该写什么？”谢宴泽抛问题给她，但她根本没听，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谢宴泽也看出来了：“打电话叫我回来给你讲题，然后你不听？嗯？”
“不是，我是刚刚想怎么恭喜你，就走神了。”
“恭喜我？恭喜我什么？”
“刚刚湘姨和几个阿姨一起打麻将，还有于浩哥的妈妈，她说……”明明选择了最轻描淡写的方式，沈初柠还是忍不住手心渗汗，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说你谈恋爱了，恭喜你啊宴泽哥。”
一口气说完想说的话，却没有松口气，反而更紧张了。
谢宴泽的手指指尖一下下敲在石英石桌面上，像是敲着她打鼓的心，明明只有2秒钟，却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嗤，怎么瞎说，我跟谁谈恋爱去？”
悬着的心重重地落了下来，沈初柠拼命压着嘴角，轻轻说：“哦。”
她就说是假的吧。
谢宴泽不会骗她的。
她甚至还有点得意忘形：“我也不信的，宴泽哥上哪儿找女朋友去。”
“你这小孩，”谢宴泽伸手要掐她的脸，被她后退躲了过去，“知不知道你哥哥要想谈恋爱，肯定能谈上，是现在没时间，知不知道？”
“哦——”沈初柠拖长尾音，不大相信的样子。
“小孩。”这次谢宴泽不由分说揉了揉她的脑袋，拉回试卷又从头开始给她讲这道题。
还好早上洗头了，她摸摸脑袋想。
谢宴泽说，她就信。
她相信她的宴泽哥不会骗她的，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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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一模考试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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