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钟灵解除禁闭的日子,季寻月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拉着玄淮下界采买食材,点名道姓要他下厨为师妹接风洗尘。
玄淮跟在她身后,笑着一一应下。
“我有点紧张。”返回的路上,季寻月忽然道。
这一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比起师妹离开时,几乎可以说是天翻地覆。
玄淮知她所忧,安抚道:“这些事以后慢慢告诉她吧,不必急于一时,给她一些缓冲的时间。”
季寻月看着她特意为师妹准备的零食点心,嘴角又扬起弧度:“见到钟灵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她亲切,她的眼睛很像阿茵,不过性格是一点也不像。”
钟灵腼腆敏感,而季泠茵是恣意张扬的,被父母和姐姐万般宠爱,虽有娇蛮,却不会令人反感,反而会被她的娇俏灵动吸引。
可她们又都真挚善良,有股不服输的韧劲。
玄淮少见地只是应了声,没有接过季寻月的话。
季寻月察觉不对劲,疑惑问:“怎么了?”
玄淮摇了摇头,神色自若:“没什么。”
季寻月狐疑盯着他看了几眼,没再追问,接着道:“没能护住她,我这个师姐当得实在失败,我不会再给别人可乘之机伤害到她了,可是如今受身份的限制,连我都行事多有不便,不过好在有你。”
玄淮清浅笑道:“师父照顾徒弟,都是应该的。”
季寻月笑着接过话:“没错,钟灵的这位师父样貌好,修为高,会炼药,会做饭,还能变成狐狸,你说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玄淮不自然地偏过脸,耳尖又泛起红。
季寻月笑眯眯看着,问道:“你厨艺那么好,是不是为我学的啊?”
他亲自下厨那次,竟对她的口味了如指掌,看来以前没少为她做饭。
玄淮看向她,轻声道:“也许,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你先回答我,是或不是?”
“是。”
“炼药也是?”
玄淮微怔:“是帝姬告诉你的?”
“所以好不好,我都亲自看着呢。”季寻月避开了他的问题,顿了顿,郑重道,“谢谢你,玄淮。”
眼见气氛有些沉重,季寻月转过头,对着前方一个身影招手:“师弟!”
虞在野刚好结束早间的修炼,便在宗门前遇见了他俩。
季寻月忙拉起玄淮的手,带着他加快步伐向前,又冲他笑了笑。
玄淮回以清和的笑,心中蓄着暖意。
“好,我们这就去接师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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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微洲,御泽阵前。
关押犯错者结界的位置只有长老知晓,而御泽阵这处阵法连着结界,结束刑罚的人会从这里出来。
可季寻月等了一个多时辰,已近中午,都没见师妹的身影
对重逢的期盼逐渐消退,转而被重重疑虑取代。
季寻月再次开口:“请问——”
还没等她说完,守卫已经开始摇头:“抱歉,我并未见过你描述的那位弟子出来。”
季寻月转身往回走了几步,看着面色同样凝重的虞在野,心情愈发沉。
不一会,玄淮也从云星宗赶回,向她轻轻摇了摇头。
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时渊。
时渊解释道:“我来的时候你们不在,我就想着等你们回来,结果又遇到玄淮,我就跟他一起过来了。”
季寻月无心回应,只是点了点头。
钟灵也没有回到师门,她果真没有出来?可照理说,一般都是在巳时到午时之间放人,现在已经过了午时一刻了。
“我就猜到你们在这。”
远远传来一个声音,熟悉,却令人生厌。
是方轻尘。
季寻月闭了闭眼,压抑翻涌的情绪。
他的到来,昭示着钟灵出事了。
她冷冷问:“你把师妹怎么样了?”
方轻尘悠然走上前来:“我可是好心过来提醒,怎么血口喷人?如果我不来告诉你们,恐怕你们就只能替她收尸了。”
此话一出,四人皆面色一凛。
季寻月难以置信:“你说什么?!”
“总而言之,今日她被发现依旧没有断尘,第二次违反仙规的惩罚,可就没有那么轻了。”方轻尘笑着,“叶锦月,这次你可要记得我的恩情。”
季寻月记得,那次穆吟给了钟灵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所以师妹选择了保留凡界的记忆?可她是如何被发现的?
对于她的问题,方轻尘好笑道:“她都没出过御泽阵,你说呢?”
言下之意,是长老发现的。
他又装模作样地关心:“别浪费时间了,你们还是快点赶去应彰宫吧,估计马上就要行刑了。”
应彰宫离得不远,才走几步,却听玄淮脚步一顿,发出一声闷哼。
“玄淮?”一旁的时渊忙扶住他,惊诧出声。
季寻月慌忙回头,只见玄淮向她摇了摇头,嘴角浮现一个安抚的笑:“我没事。”
此刻,季寻月顾不上深究他的异样,心神不宁地应了一声。
也在这时,她意识到,她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地闯进去。
应彰宫,长老审判疑犯之地。
现在长老既是揭发者,也是审判者,如果事情真如方轻尘所说,那钟灵受罚是板上钉钉的事,最坏的结果,师妹会身死道消。
倘若证据确凿,他们四个人现在赶过去,也是无济于事。
所以,她需要借助外力。
她可以求助玉千婵,可晏家在神界极北之地,此刻正是晏家宴会,她的离席多有不妥,就算她能赶过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叶锦月,你跑错方向了!”
方轻尘皱着眉,冲前方的身影喊道。
而其他三人却没有太大反应,任由季寻月拐进错误的方向,消失不见。
“你们……”方轻尘心生疑窦,又见季寻月走了出来。
她冷冷道:“多谢仙君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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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寻月赶到宫殿前,便见钟灵仰面倒在地上,紧闭双眼,额头沁满冷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在悬在空中的长鞭即将落下的一瞬,季寻月喝道:“住手!”
可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鞭重重落下,抽打在师妹弱小的身躯上,引发她更剧烈的颤栗。
素白的弟子服上又沁出一道血印,混在那堆横竖不一的鞭痕中,看得人触目惊心。
钟灵的眉心也有一处微小的伤口。
季寻月看着鲜红的血从师妹额上流出,划过她总是含笑的眉眼,没入发间。
心头被无尽的悲痛攫住,季寻月陡然生出一种可怕的似曾相识之感,是在梦里,还是在幻觉中?
长鞭向一旁飞去,落入一只挂着念珠的手中。
燕归鸿握住鞭柄,抬眼望向来者,却明知故问:“何人擅闯应彰宫,扰乱行刑?”
殿里除了四位长老,还有一些他们的亲信。他们的视线从地上的少女转向门口匆匆赶来的几人身上,神情始终漠然。
季寻月认出那是逐魂鞭,每一鞭下去,都伤及骨髓,损毁根基,他们这是要钟灵死!
她想冲进大殿,却被门口的守卫拦住。
下一瞬,阻拦她的守卫都被玄淮一招逼退。
时渊一愣,又看向自己才抬起的手。玄淮的实力,远不止他平日展现的那么简单。
趁此空隙,季寻月过去抱起钟灵,焦急呼唤着昏迷不醒的少女。
她把手探向少女眉心,察觉到一丝灵力的波动。
如果没猜错,钟灵额间的伤痕是探灵针留下的。探灵针是检测记忆的法器,不仅对人身体损伤极大,而一旦失手,就会使人记忆错乱,陷入疯癫。
四位长老齐聚于此,怎会没有其他鉴定的法器,可他们却偏偏使用了最危险的方法。
季寻月心中一阵恶寒,恨得咬牙切齿。
玄淮才向前迈了一步,一把折扇横在他身前。
“站住。”方轻尘也注意到他的异样,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出声阻止。
玄淮冷冷斜他一眼,又看向燕归鸿:“燕长老,就算是我的徒弟犯了错,为何判罚前无人告知?”
方轻尘轻蔑道:“长老判决公正,你以为会滥用私刑?钟灵屡教不改,必当严惩不贷,现在让你们过来已经是格外开恩。”
燕归鸿颇为赞赏地看着维护他的徒弟,慢条斯理道:“不错,此人已经因为没有断尘被罚禁闭,如今依旧逃避断尘,按照仙规,当罚四十鞭,玄淮,你真是教了一个好徒弟啊。”
他的目光又落在季寻月身上,刚想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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