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引导了她一下而已。现在这样，不过是因为我修为渐废，跨阶触及规则，多少要付出点代价。”池杉月半躺在褚辰怀里，嘴角带着鲜血，声音里却带着些满足的笑意。
褚辰面露不忍，撇开眼缓了缓情绪，才道：“等圣城找到解决基因问题的办法，你的修为我一定会……”
他话还没说完，池杉月笑着摇摇头，撑着从褚辰怀里坐了起来：“将军，不必为不确定的未来承诺。”
褚辰脸色发白，但他看着池杉月的侧脸，声音微颤：“我没有，我是真的……”
“圣主，一切准备就绪，已经通知三大星系执政会，全星际通缉0699号。”
褚辰的话，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中年男子的话打断，他身形一僵，眼底有一瞬间的怒火，但却在转瞬之间压了下来：“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中年男子躬身离开。
沉默几秒后，褚辰垂着头，缓声对池杉月道：“等下会有人来给你检查身体，有他们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说。至于褚星……你不用担心，我会保她性命的。”
说完，他仿佛怕看到池杉月的反应似的，低着头转身迅速离开。
密室的金属大门合上，房间内重归静寂，过了一会儿，房门重新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一个淡金色头发的老人，他背脊微微佝偻着，但精神矍铄，眉眼间难掩威严。走进密室后，他并未上前，而是选择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池杉月很久。
池杉月阖眼在中央打坐，她眉头因为痛苦微微皱着，但神情平静，跃动的烛火将她的身影映得有些虚幻。
半晌，来人才缓缓开口：“20多年了，你还是和当初一样，半点都没变。”
声音在空旷的密室中回荡，语气中带着些难以言述的复杂。
静了几秒后，池杉月睁开眼睛，看向老者：“好久不见，褚老看上去也康健得很。”
“我以为你见到我，至少会惊讶一下。”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上意外之色一闪而过，“毕竟就连褚辰都以为我死了。”
“褚老是长寿之相。”池杉月道。
褚玉成深深看了她一眼：“当年你说这话时，我只以为你是恭维，现在才恍然发现，你或许是真的看得清楚，只可惜遇上了我们这群眼拙的俗人。”
池杉月沉默了下，道：“你现在来找我，不是为了说这个吧？”
“不错。”褚玉成叹息了一声，“你们母女俩这次闹得太厉害，监察院上报到我这里了，他们希望升级对你的禁制。”
池杉月淡淡笑了笑，没说话。
褚玉成摇摇头，看着池杉月的目光更深邃了些：“不过你放心，我没有监察院那帮蠢货那么不清醒，我知道如果你执意想走，未必不能拼个两败俱伤。所以对于我来说，只要你愿意继续留在圣城，我不会追究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我来是想确认一件事。”
池杉月面色平静地迎上褚玉成的目光，对于他口中对监察院的贬低也并不在意，只等着他的下文。
褚玉成犹豫了下，才略显凝重地问道：“褚星那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池杉月挑眉笑笑：“从出生起，她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就多了去了，在圣城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褚玉成摇摇头，面色严肃：“我指的是她的治疗能力。就圣城这十几年的观察来看，她以前并没有展露过这种特殊性。而且即便是当初的你，应该也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吧？”
“是又如何？”池杉月轻声反问。
褚玉成认真地看着她：“那力量是怎么来的？和你送她去放逐星有关系吗？”
池杉月了然地挑眉：“原来你的目标是这个。”
“是。”褚玉成并不否认，“圣城非常需要这种能力，它可能会帮助我们彻底解决基因问题。”
“你当年带人围攻我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池杉月失笑，“可这些年来，圣城需要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多了。”
“这都是必要的牺牲。在尝试的路上总会有失败，但只要成功了一部分，就算值得。”褚玉成失神了一瞬，随即道，“就像你的牺牲，为人类换来了‘基因修复液’，因此挽救了无数条生命。这证明我当初的路没有选错。”
池杉月摇摇头：“我无意与你争辩这些对错，只是我当你们试验的牺牲品，是因为当年圣城帮了我，但褚星不行。”
“在这个时代，与众不同的人是不会自由的。”褚玉成叹息道，“她生来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池杉月笑容微顿，但平静的语气之中头一次露出来些冷厉：“这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
“其实如果你告诉我这种能力的来源，对于褚星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褚玉成看着她缓缓道，“褚星的唯一性消失，她就不再是活靶子，我作为她的曾祖父，一定会保下她。”
“褚老，有些话骗骗自己就行了，我不是三岁小孩。”池杉月淡笑着摇头，“你的问题在我这得不到答案，请回吧。”
“想必褚星又被你送到放逐星去了吧？”褚玉成缓缓道。
池杉月不语。
褚玉成目光深了些：“从放逐星的三十多万人回来后，放逐星的坐标就已经被星际掌握，找到褚星对我们来说，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池杉月撩了撩眼皮：“那我拭目以待。”
“你——”褚玉成面色微变，然而池杉月却已经缓缓阖上眼，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褚玉成所有的威胁和手段，都在池杉月这样的态度里，全数化成一句无声的叹息。
“既然如此，那等褚星被带回来时，我再来叨扰。”褚玉成摇摇头，转身往外走。
临到门口时，他脚步顿住，回头看了眼池杉月：“池小姐，今天我来的事，我希望不会传到小辰耳朵里。”
听到褚辰的名字，池杉月眼睫颤动了下，她若有所思地睁开眼，看着褚玉成：“他因为你的‘死’一直很痛苦。”
“我知道。”褚玉成面色冷然，“可我没别的办法。他是我最优秀的孙子，褚家倾尽全力培养的接班人，却为了你屡次违背家族，违背他的使命。如果我不‘死’，他永远担不上褚家家主的担子，那今天在这里的人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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