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了一夜的雨,空气格外的清新。
廊檐下,地面湿漉漉的。
这样的天很好睡,晏斗星原本打算早点起来,但睡过头了。
晏苹画期间过来一趟,发现她还在睡,知道一时半会儿肯定起不来,便先回去。
晏斗星一觉醒来,浑身酥软,脸颊红扑扑的,眼眸一闪一闪地,她歪过头看着幔帐外面,软软地唤了声,“桃昔。”
桃昔正坐在软榻上看晏斗星之前推荐的话本,听到声音,她将书签放入看到的页面,合上书走到床边。
挂起幔帐,低着头问,“姑娘,你终于醒了。”
“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姑娘。”
晏斗星闭上眼,整排鸦黑睫羽微微轻颤,“又睡过头了。”
待清醒几分,她才缓缓从床上起来,穿好洗漱,丫鬟为她梳了个简单的发髻,饭都没吃便去找晏苹画。
他们昨日商量今天去药铺买些滋补的药带过去,但现在时间晚了,空手过去总感觉不太好。
晏斗星在家里的库房挑了一根上好的人参带过去。
这次他们坐马车过去,章以诗正坐在院子里纳鞋底,看到马车露处疑惑的表情,等见到来人立马喜笑颜开。
她的腿应该恢复的还不错,走起来轻快,打开篱笆门连忙问道:“我前几天还念叨你们呢,没想到今日就来了。”
晏斗星跟晏苹画将她围住。
“是我们来太少了,以后啊,我们时常来看看。”
“没错,哦对了婶婶,给你带了点补身体的。”晏苹画提着锦盒递给章以诗。
章以诗蹙眉,手抵着锦盒推回去,“不能再收了,你们每次来都要带东西,那我想你们经常过来陪我聊聊,岂不是为了礼物?”
“我们怎么会这样想呢婶婶,我曾经差点害了你的的腿,”晏苹画顿住,想到那件事,她心里还是很难受,“总之,就当是我们心安,你就收下吧。”
“是啊,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婶婶不要有负担,就收下吧。”
“娘。”司延华站在门口喊了声,随后踏步过来,停在章以诗身边,目光看向对面两人,“晏大姑娘,晏二姑娘。”
想起上次的事情,两人都有点尴尬,心虚地打招呼。
章以诗并未看出异样,她转头跟他说起礼物的事。
司延华垂下眼眸,拿过晏苹画手里的锦盒,打开一看,是人参。
“进来说话吧。”他关上盒子,把金属扣子口扣好后缓缓说道。
“看我都忘了,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聊。”章以诗赶紧把他们拉进院子里,司延华逆流去了院子外面。
进屋后,章以诗想招待他们,被晏斗星拦下,没一会儿,司延华进来,他二话不说到桌前,放置好两个茶盏,用镊子钳了点茶叶放进去,再倒上开口。
晏苹画眼睛不敢看他接过茶盏,晏斗星哪里敢让让他端茶,自己抢先一步直接将桌面上的茶盏拿过来。
司延华见状,只以为她渴得厉害,不往叮嘱道:“是开水泡的茶,注意别烫到嘴了。”
晏斗星心一慌,手一抖,茶水从盏里泼出来流到地面,差点没把自己烫着。
明明是姐姐,怎么比妹妹还冒失,他倒了杯温水,替代晏斗星原本手中茶盏的位置,“可以直接入口,喝吧。”
就这样,晏斗星手里被塞了杯水,她低头看了看,想解释吧,又不知从何说起。
“礼物我已经放回你们马车里面,以后过来不需要带这些,尤其是贵重的礼物。”
难怪,锦盒之前他还拿着,现在两手空空。
晏斗星怕他有误会,双眼直视着,语气诚恳地解释,“我们没别的意思,只是心里有愧疚,所以想做点什么。”
“你们用了金子补偿,已经两不相欠,不用再愧疚什么。”他回得坦荡,没有因为拿了金子而心虚,也没有因为觉得不够而得寸进尺,正如他所言,两不相欠。
“其实我们家有钱,这些礼物只是小小的心意,算不得什么。”
晏斗星说这话前想起了秦方示,他们熟悉之后,有一次他们出去玩,秦方示让她买点鸡鸭鱼肉,晏斗星不解为什么让她买。
秦方示则理直气壮地说,“你家那么有钱,我家没钱,妹妹跟娘顿顿腌菜我心中不忍,而且这点钱对你来说又算不上什么,你一支银簪都能抵得上我们家几年的生活费了。”
晏斗星当时听着并不舒服,想说点什么反驳,但面上他说得也没什么不对,她便同意了。
所以给章以诗带点相对来说比较贵重的补品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司延华目光沉静,毫不避讳地看着晏斗星,双唇轻启,“晏姑娘,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那我们就记下这份恩情收下了,但上次我们得到你给的补偿,起码这几年衣食无忧,再收你贵重礼物并无法馈赠等价礼物岂不是明晃晃要占你便宜吗?
二位姑娘跟我母亲是忘年交,每次过来玩都因为这些俗事有争执岂不是浪费时间?”
章以诗笑呵呵地接过话,“是啊是啊,你们过来陪我解闷我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话都到这个份上,晏斗星自然也不会坚持,她顺手抱住章以诗胳膊开玩笑道:“好吧好吧,下次不带了,哎,看来还是没把我当成一家人呐。”
一家人?
司延华脑中突然闪过那天庙中避雨听到的话,他耳根微红,“晏姑娘,请自重。”
晏斗星满头雾水:......
她就是觉得跟婶婶关系还没好到拿她礼物能做到毫无负担,他想的是什么?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同样不明所以,还是章以诗率先反应过来,指责道:“你说什么呢,跟自重有什么关系?”
司延华沉默,眼神有意无意看着晏斗星。
她知道。
晏斗星满脸无辜,她真不知道啊。
不过,偷瞄几次司尚书,发现他真的好看,那浓黑的眉毛,漂亮的高鼻子,虽然不怎么笑,可这段时间几次接触下来,他还算好说话,与前世高高在上的样子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突然冒出她爹给她的画像,选夫婿的画像。
她咽了口气,再次偷瞄,被抓了个正着,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了,脑中混乱一片。
她在想什么啊,司尚书跟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姐姐,婶婶问你呢。”
思绪被晏苹画打断,她一脸迷茫,晏苹画在边上无奈地重复了句,“婶婶问你中午想吃清蒸鲈鱼还是红烧鲈鱼?”
“红烧吧,我吃红烧的,啊不,我都行。”
章以诗扑哧笑了出来,“没关系,跟婶婶还客气什么,今天就吃红烧的,你们先坐,我去准备准备。”
在她起身前,司延华先站起来,“娘,你陪二位姑娘好好聊天,午饭我来。”
人走后,三人围在一块聊起日常。
突然,章以诗问他们要不要吃杨梅,屋前面有杨梅树,满树的杨梅。
晏斗星姊妹俩从来都是吃现成的水果,亲自去摘还真没尝试过。
章以诗要去厨房拿竹篮,晏斗星见她腿脚不如寻常人方便,便主动说她去拿。
说完她就后悔了,司尚书这时候应该在厨房吧。
想到上次庙中的场景,两人单独见面还真有点尴尬呢。
晏苹画没有注意到她的为难,正跟章以诗说起这个季节的杨梅多么美味。
晏斗星只好硬着头皮去厨房。
还没进门,就见司延华系着围裙,一手拿到,一手摁着鱼,熟练地刮鱼鳞。
西边窗户的光线洒在他身上,晏斗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即便以前见过他做饭的样子。
君子远离庖厨,前世那么不可一世的司尚书,此刻竟然拿着刀子刮鱼鳞,刨鱼腹,好像就是一个普通但相貌俊朗,勤劳的小郎君。
大概是感受到灼烈的目光,司延华暂停手里的动作往她那边看去。
四目相对,晏斗星浑身僵直,“我,我过来拿竹篮。”
“竹篮?”
“嗯,婶婶说我们一起去摘杨梅。”
司延华指了指木柜上面,晏斗星走过去,垫着脚拿了一个,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她一溜烟消失的背影,司延华心中纳闷:难道上次的话真的太重了?
晏斗星出了门,脚步便放缓了,一边走一边回想刚才的情形,其实司尚书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多讨厌她。
盯着他看他也没说什么,说话时候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杨梅树长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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