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寻风蹲在瓦片上,神情颇有些悠然自得——如果忽略她被风吹红的脸颊,想必会更有些隐世贤者的豪迈洒脱。
但这也不是她光明正大蹲人家房顶上的理由。
事实上,月寻风本来不想蹲在别人的屋顶上,但是自从来到了京城,似乎她就变成了倒霉蛋,每次想要调查点什么的时候,都能给她天降惊喜——然后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难办。
思及此处,月寻风已经在想是否要找个庙拜拜,但是最近事物实在繁多,琬晏阁的踪迹太难抓住,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月寻风不得不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去剥出这些蛛丝马迹来。
而她之所以目前会在这个房子上尴尬蹲着,自然也是因为燕玉书递来的一份情报。
自从前些日子燕玉书以身救驾之后,仁和帝就像是终于被唤醒了一点潜在的父爱,不仅允许燕玉书进入朝堂担了个实职,最近还在商量着改封号的事情。
而那些原本还在孜孜不倦上奏的御史此刻全都安静了下来。
没办法,最有望被立为储君的三个宗室都死了,静和公主亲自提剑杀敌护卫的事情又传的极广——如今京中已有许多人称赞她的美名。
这种情况下,在跳出来,无非是蠢得要死的行为。没有人想白白送死,也没有人想挑战下目前还很稀罕女儿的仁和帝的帝王之怒。
就这样,燕玉书暗中培植的势力终于有一部分能派上用场,比起先前束手束脚的模样,已然大为改善。
得到了一小部分权力的燕玉书终于活泛了些,虽然在仁和帝面前依旧是恭谨顺从的模样,但是暗地里已经开始接触那些女官,试图拉拢一二了。
而关于琬晏阁的情报,正是燕玉书派人交给月寻风的。
当然,月寻风知道此事事关重大,普通人轻易卷进去,只怕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月寻风没有直接提琬晏阁,而是拜托燕玉书继续查一查晚来迟和舟云回曾经在京中多次出现的地方——她们两个的路线一但重合,必有猫腻。
果不其然,在把燕玉书给她的情报整合过一遍之后,月寻风果然发现了些不对劲之处。
三月前,一个神秘女人和舟云回同时出现在了这里,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月寻风知晓情报里的神秘女人就是她师父晚来迟,当下也不犹豫,大清早就跑了过来,试图蹲点。然后月寻风就发现,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也没人告诉她……逢春楼是青楼啊……
她此刻蹲在房顶上,颇有些进退两难。青天白日里,逢春楼自然也不开门,可从侧门等等隐蔽之地出入的客人依然不少,月寻风飞进来之前,完全没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她现在躲在雕梁画栋的阴影处,一边盘算情报,一边开始思考人生。
在找什么……能找什么呢?
晚来迟和舟云回所求,无非与长缨女侠玉昭寻有关,要不然就是一些同琬晏阁有关的蛛丝马迹。而青楼……青楼里藏着什么?人?宝物?情报?
月寻风越想越思维发散,觉得自己蹲的腿都快麻了。就在这时,楼下的窗户忽然发出“吱呀”一声,有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娘子快进来吧……寒冬腊月的,没得冻坏了呢。”
这声音柔媚,听得人半边骨头都酥了,抛开其他,单单是循着这声音,就能让人断定这是举世无双的美人了。
月寻风想了想,还是趁此机会,一个闪身,滚进了温暖的室内。
站在她面前的,确实是一个美人,一个独特的,风姿绰约的美人。
论容貌,她或许没有温贵妃那般举世无双,也没有燕玉书的柔美静雅。可当她眼波扫过时,只觉欲语还休,柔情万千,端的是媚骨天成。
“来来往往的,你们这些武林侠士,怎么净往逢春楼钻。不过先前那些人都令我看不顺眼,小娘子倒是比她们强上不少。”
这个既视感……
月寻风顿了顿,颇有几分未雨绸缪道:
“您不会也要说,我很像一个人吧?”
眼前女子灵巧的狐狸眼忽的睁大,显出被说破心事的惊讶来。但不过片刻,她又略略眯了眯眼,明眸善睐地睃了月寻风一眼,声音越发低了:
“怎么,莫非许多人都对你说过这话不成?”
月寻风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已经好奇起了玉昭寻到底何方神人,让这么多人对她牵肠挂肚,许许多多人都对她有着深刻的印象。
唉,只可惜无缘得见了。
“像,确实像,不仅长得像,脾气也像。不过你和她不一样,你看起来就比她聪明多了。”
面前女子拿扇子轻轻扑了扑月寻风,香风袭来,馥郁甜腻。她笑了笑,曼声道:
“也别‘您’来‘您’去了,我大概知道你来是为了什么。”
“叫我婉山吧,这个名字,许久未曾有人喊过了。”
她美丽动人的脸上带了些感怀,看向月寻风时,神色带了几分慈和——就像是,在看自己家的小辈一样。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来,就是为了琬晏阁的消息吧?这么多年了,这个组织竟然还能活着,真是晦气。”
婉山这么说着,乌发垂云,玉瘦香浓,行动处袅袅动人。她素白的手臂上挽着披帛,在床头轻点几下,“啪嗒”一声,有暗格弹了出来——她从中取出了些什么,转身朝月寻风走来。
月寻风定睛一看,是一卷古朴发黄的图卷。
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图卷是拿来做什么的,婉山就稍稍一笑,眼角眉梢挂着柔情万种的魅惑,可眼神偏又是极清极冷的。
月寻风想,她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可婉山什么都没说,只是把那图卷放到了月寻风的手里,极轻柔的语气,偏生又极郑重——
“拿了这样东西,可就真的和琬晏阁不死不休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月寻风拿着那卷轴,很诚恳地问了句:
“为什么您不愿意交给晚来迟前辈呢?”
婉山一听这名字,嗤笑一声,那被掩盖的锋锐攻击性稍稍流露出:
“我同那家伙可不对付,十几年过去了,还是那么一副没长进的模样。生死飞光那么多年,她还是被困在原地……”
“要是把这东西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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