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白驼楼的路上,萧裕与拓跋斡虽乘坐的两顶轿撵,但拓跋斡硬是要偏着脑袋同萧裕说话。
他身边坐了个高鼻深目,浅瞳褐发的蠕蠕小孩儿——
约莫和江宴差不多大的年纪,头戴缀翡翠卷檐貂皮暖帽,身着宝蓝地联珠纹缂丝锦袍,领襟镶白色獭皮边,外罩一件驼毛坎肩,腰系鹅黄绦带,悬一柄嵌满各类宝石的小胡刀。
生得高鼻深目,浅瞳褐发,和他哥哥长得倒是像,只是拓跋斡是属于成年男子的俊美,而他年纪小,让人感觉只觉得精致可爱。
不过在萧裕眼里,这小孩儿是断比不上他家安宝的。
偏偏这拓跋斡不知何为云泥之别,非要在他面前点眼。
“本来今儿是要去学堂上课的,但我不是难得来云朔一趟吗?阿彘非要来陪我!”
“我说,哥哥是去忙正事儿,你一个人待着无聊,不如在学堂里还有朋友一块儿玩儿?他偏不!说什么都要来陪我。”
“……”
拓跋斡一边笑着对萧裕炫耀,一边是不时捏捏身旁小孩儿的脸、拉拉小孩儿的手、拢拢小孩儿的衣裳。
对此,萧裕冷笑:“这个年纪还是该以读书为重。”
一听到读书二字,拓跋斡眼前一亮,更来劲了:
“是啊!这个年纪是该以读书为重,前些时日陶夫子布置的课业让背咏梅诗,我们家阿彘背得最多,整整七首,在学里拔得头筹!令陶夫子赞不绝口!”
萧裕:“……”
拓跋斡又说了些他弟弟天资如何聪颖,背书如何刻苦、对中原的经史子集的涉猎如何繁多,说到兴头处,他更是直接将身边的小孩抱在了腿上,道:
“来!阿彘!将你当日在学里背的七首咏梅诗,背给萧王爷听听!”
拓跋沛仰头看着哥哥道:“那我背卢梅坡的《雪梅》中的一首,可好?”
萧裕:“……”
卢梅坡。
安宝……他认识这个人吗?
而后,拓跋沛得到哥哥的肯定后,开始脆生生地背起诗来——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口齿伶俐,落落大方,挑不出半点错处。
“好极了!顶顶的好!”拓跋沛话音刚落,拓跋斡便忙不迭地夸了起来,“咱们家也无人学过这些,我们家阿彘怎么就如此优秀?!”
说着,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夸起怀中的人儿来——
什么我们阿彘不仅读书好,骑射也是一骑绝尘!
什么我们家阿彘还精通音律,现在已经会弹胡琴了!
什么我们家阿彘算数也是顶好的,最近还开始夜观星宿了……
萧裕皮笑肉不笑,只觉得聒噪不堪。
呵,得好像他弟弟就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天才似的,既如此不如把太子之位让给他坐啊!
就在拓跋斡说到“下月是我的寿辰,我们家阿彘早早地寻了我国境内最好的匠人,打了一柄嵌宝金刀。”之际,萧裕挑了眉,立马打断道:
“小皇子确实贴心又聪明,小小年纪便懂得匠人做刀,只不像我们家阿宴,心眼儿太实,送我的贺礼偏爱亲手做!”
拓跋斡脸上的笑容一僵。
只见萧裕伸手解下了腰间歪歪扭扭的平安结,小心翼翼地举到了拓跋斡眼前,又生怕对方多看一眼会抢似的,往回收了收,道:
“这是去岁我生辰时,我们家阿宴自己悄悄学来,亲手为我做的平安结。”
拓跋斡:“……”
萧裕看着手里歪歪扭扭的平安结,像是看见了送他平安结人似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宠溺的笑:
“要我说,平安结何处买不来?”
“再者这银丝线也不是什么名贵之物,就是要更名贵的,又如何不能得?况且咱们这样人家的孩子,哪儿会做这些?也不该是做这些的。”
“但,他偏偏觉得平安结这东西,就得他亲手做,说是他亲手做的他才放心。”
“说来惭愧,我家安宝自幼体弱,成日家里总是三病两痛的,我总是悬心得不行,去各处各国给他请的平安福不下百个!却从未亲手给他做过一个。”
“而我,是阎王见了都要躲着的命,我家安宝却偏偏要亲手为我做平安结……唉!”
拓跋斡皮笑肉不笑:
“在我国,只有夫妻和情人之间才会互送亲手做的平安结,兄弟之间没有这个传统。”
闻言,萧裕唇边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我们大周也没有这个传统。”萧裕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所以我和我们家安宝,倒比亲兄弟更亲些!”
拓跋斡:“……”
紧接着,萧裕又唤了两个跟在轿撵后的青衣小太监上前来,其中一个捧着个精致的楠木小箱子,两人站在萧裕与拓跋斡的轿撵之间,开了箱子,将里头的物件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拿一样,萧裕便炫耀一样。
什么这是我家安宝画得金绿山水图和工笔花鸟图,书画大家们都赞他有名士之风!
什么这是我家安宝的小画书,他偏爱这类涂鸦之作,偏偏就算是涂鸦之作也画得灵气逼人!
什么这是我家安宝自己考究绘出的西域诸国关防图,精细无比,拿到军中将军们都能直接用……
拓跋斡肉笑皮不笑,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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