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薛忱又要带孟栀一起去胡寺外摆摊卖胡饼,转念一想,改拉着温润一起。他不想把她牵扯得更深了。至于温润,查这桩碎尸案其实归根结底是为了扳倒韦保衡之后为他爹洗冤,所以他跟去出人出力在薛忱眼里是理所应当。
温润这个人,虽然百无一用,但好处是“温润”,怎么拿捏都成,好说话,没什么脾气。薛忱要带他去,他就去,决不反问“为什么孟栀不用去”——他不但不会问出这种话,还反过来关心孟栀,说她前一晚没睡好,让她多休息。
薛忱皱眉:决定是我做的,怎么好话全让他说了,好人都让他做了?
薛忱和温润走后,观内便显得格外宁静。
孟栀蹲在廊下,面前摊着几样从林间采摘的香草。她眼神专注,指尖轻轻捻起一朵野菊,迟疑地、带着渴望,将它缓缓凑近鼻端。
她深吸一口气,随即,那双明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泄气地将野菊丢到台阶下——她的嗅觉依旧失灵,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绒布,所有鲜活的、芬芳的、甚至污浊的气息都被隔绝在外。这种空无,比任何难闻的气味更让她感到恐慌和失落。
一双绣着简单云纹的软底布鞋悄无声息地停在她面前。
孟栀抬起头,正对上襄国夫人那双沉静温和却深邃如古井的眼睛。虽然知道薛忱不是她亲生的,但两人眸光的深邃却有几分相似。
夫人今日未施粉黛,穿着素雅的灰色道袍,更显得人淡如菊,但通身清贵气度并未因此减弱分毫。
“还在试?”襄国夫人轻声问道,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琴弦,带着了然的意味。
孟栀下意识地想假装无事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以恳求的目光望向夫人。连起身行礼都忘了。
襄国夫人微微一笑,笼着裙摆坐在她身旁:“别怕,我不会告诉闻香司的人。”又向她伸出手,示意为她诊脉。
孟栀忙挽起衣袖:“多谢夫人。”
夫人听脉许久,叹道:“你的嗅络被极为阴损的药物灼伤阻滞……你可知是谁害你?”
孟栀神色更黯:“对我下手的是闻香司里一直与我搭档的同僚,她已死于前几日波斯胡寺的混战,不知背后是否有人指使,也不知她为何要害我。”
夫人道:“那就一时无法调查了。不过你不要怕,既是药毒所伤,便有化解之法。只是嗅络纤细,恢复起来极为缓慢,需得耐心。你住在我这里,我来为你医治,保管神不知鬼不觉。”
孟栀要起身行大礼谢夫人,夫人将她的手按住了:“你我投缘,我医治你权当解闷,不必多礼。”
“夫人是如何发现我嗅觉失灵的?”孟栀问。
夫人笑道:“你这孩子,心里想的,几乎写在脸上,有心人只要留心去看,就全都读懂了。那天吃早饭,你尝了一口觉得好吃,是不是很想闻闻味道,所以用力吸了几次鼻子?”
孟栀怪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
夫人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髻。
夫人的微笑温柔动人,孟栀一时看得痴了,忍不住道:“二郎能由您这样善心的人抚养长大,实在是他的福气。”她实则是想试探夫人为什么对薛忱那么冷,和她对待其他人都不一样——要知道,夫人可是连素不相识的流民都会捐资施粥赈济。
虽然和薛忱打打闹闹时常拌嘴,但孟栀看薛忱被养母疏远冷落,心里暗暗觉得他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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