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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起火

李姨受伤拿着的正是她落地第一天在水潭边捡到的玩偶,玩偶微笑着,身上是擦不掉的泥。

“这个是我在水潭边上捡到的。”宿行眼睛里带着疑惑,她不知道李姨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积蓄的泪水从红红的眼眶滑落,李姨的一直强忍的泪意在这一刻被推翻,泪珠有些滴在在玩偶上,打湿了它的衣服,李姨手颤抖着擦拭掉滴在玩偶脸上的水,但眼泪如泄洪般止不住,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声音颤抖,人也跌坐在地上。宿行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李姨的一只手握着玩偶,另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一只袖子,袖子抖动,李姨声音哽咽地说:“这……是我女儿小雨的玩具……”

丢失的小雨,掉落在水潭旁的玩偶,宿行一下子就明白李姨联想了什么,她安抚着李姨,想先让李姨冷静下来。

宿行回想着昨天异种消失后水潭的景象,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汗,她把那些最坏的想象画面丢出脑海里,继续安慰着李姨。

等到李姨冷静下来,也想起了昨天大家吵着说在水潭里面看见有东西,但没人说里面是什么。她紧咬着下唇,眼神无助的看着宿行,提出了带她一起去水潭的请求。

看着李姨惨白的脸和坚定的眼神,宿行只好点了点头。

昨天居民在接到通知后,今天下午就派了十几个人一起去水潭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路上李姨的手都紧紧攥着那个玩偶,本就消瘦的身体现在看起来一吹就要倒,她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瘦小的身影被队伍的遮得严严实实。

到了水潭附近,队伍才停下了脚步。

时间刚到下午,光线正好照射到水面上,清澈透亮的水面

“里面真的有东西!”不知道谁先探过去看了一眼。

后面的人七嘴八舌地跟着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

来的人占据了水潭前的空地,宿行踮起脚也看不见什么,只好换了个位置往里看。

潭水实际并不深,之前看到的模样深不见底的模样可能也是异种伪装出来的,宿行看到在湖底下沉着几个灰灰蓝蓝的东西。

看起来……像衣服?

宿行安排每个人用拿的工具把水里的东西打捞上来。

分工有序,十几个人磨合一会儿就有了默契,打捞的事情也顺利了很多。最后水潭边堆着好多件被打捞上来的衣服。

他们用工具把衣服一件一件摆开,有人认出了打捞上来的衣服,尖叫了一声。

宿行也来帮忙摆列着,衣服泡了水有些已经褪色,颜色沾染在其他衣服上,有些已经发霉腐臭,她用工具把粘在一起的衣服揪开,她看着摆在右边的衣服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手上这件虽然已经缩水变形,但明显就是小孩穿的衣服,看样子也像是女孩的款式。

李姨跌跌撞撞地走过来,看到摆在地上的衣服就瘫坐在地上,她的手用力捏着衣服,湿漉漉的衣服在挤压下不断涌出水,挤出的水沿着手指缝漏了出去,最后掉在地上消失不见。

她抽噎着把那团早已变形发霉的衣服抱在胸前,眼泪无声的滚落。过一会儿眼里就流不出任何东西了,好像早在几个月她的眼泪就已经哭尽了。

李姨最后因为打击过大,还有一直以来积攒的大大小小的毛病在这一刻也爆发了,当场晕了过去。

从水里打捞出来的衣服也被人依次认领走,里面大多数都是第一批去工厂打工的人的衣服,李姨丈夫的衣服也在内。

把李姨送到医院后,宿行拜托了几个人帮忙照看李姨的情况,她又带着其他人来到了地下室。

打开地下室的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睁大了,似乎没有想到废弃的工厂里还有这样的地方。

宿行先一步下去打开门书架上的实验记录纸页抽走,折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其他的实验记录袋她在上次来的时候就看过了里面没有东西。出来的时候她顺手把万黑的衣服拿了出来,又和几个人一起把书架上的文件也一并搬走了。

水潭里打捞上来的衣服根据推测这些人应该是镇长最早开始进行祭祀定下来的人选。万黑可能是知道了什么,但是跟着镇长到地下室被发现了,最后镇长灭口后为了不被发现这些人的消失,只好和其他人谎称他们去其他星球打工了。

镇长做的事情过两天后在老于的讲述下大家都一清二楚了。解释了祭祀当天的响声是因为镇长的异能怕火烧,于是采用了爆炸的方式。镇长留下的名单也被展示出来,一些人听到名单上被叉掉的名字就开始落泪。

最后镇长没有选出来,老于反而通过这件事成了组织人,目前镇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就由老于组织大家,再根据大家的意见进行评判。

在这两天内,宿行接李姨回到了熟悉的小木屋里。

从医院醒过来,经过一系列简单的治疗后,李姨说什么也不肯再待在里面了,宿行陪着李姨料理后事,她看着李姨从得知真相的那一天后就日趋消瘦,经常发呆地看着某个地方。

李姨待在医院的时候,本就空荡的屋子内少了活人味显得更加冷清,宿行把客厅收拾得井井有条,又做好了香喷喷的饭菜,一切准备就绪才接回了李姨。

进到屋内,饭菜的香气传来,李姨换鞋的动作一顿,随后迅速换好走到了餐桌旁,宿行也跟在后面落座,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交流的吃完了一顿饭。

回到屋子里,宿行把小刀叫了出来,问它任务还差几天完成。

小刀:“已经过去十一天了,今天是第十二天。”

“这么快!”宿行脱口而出,从解决完镇长的事情就变得忙碌了起来,她好像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这才问问小刀任务进度,“那这个任务差不多就快完成了。”

想起最初发布任务念到“任务惩罚”时刺耳的声音,宿行带着几分好奇向小刀打探着:“小刀,这个任务失败的惩罚是什么啊?”

“……”

“真不能说?”宿行继续试探着,但小刀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没人回答她,她就知道小刀又躲在角落里装听不到她说话了。

宿行没放在心上,毕竟任务这么简单就能完成,任务惩罚是什么也不用太过在意。

进行今天的精神力训练后,宿行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带着倦意进入了梦乡。

睡梦中她独自一人坐在一艘破旧的小木船漂流在海上,周围海浪翻滚,一波接一波的浪拍打在脆弱不堪的小木船上,小木船跟着节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下一秒小木船在海浪的拍打下逐渐出现了裂缝,船里不断进水,在她急着想办法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眼。

屋子里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亮从窗户里挤出,宿行看着天花板,不知道自己怎么做了这样的梦。

就在她打算翻身继续睡的时候,睡梦中的“嘎吱——”声在屋子内回荡,宿行还以为是错觉,直到声音再一次响起——

维持木屋结构的木板有些已经出现了裂缝,它们在重压下发出悲伤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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