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李怀瑾口中,六年前因为贪污案被抄家的戚家遗骸中,他发现戚昭的尸体不是他的。当时的戚昭面部被人毁掉大半,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只有李怀瑾知道戚昭脚趾异于常人是六指。
阮稚听着线索在脑海中逐渐明了,这次死的歌姬,官员,富商。恐怕就和他们贪污案有关,甚至是污蔑戚家,所以来复仇了。
“他为什么想杀我。”
阮稚喃喃自语,“是因为我变心了吗?”
还没了解他,阮稚已经开始厌恶他了。其他三人或许可以说是死得其所,那原主为什么要死。他活着,也没告诉她。难不成她还要为他守寡。
但至于原主有没有真的变心。大胆猜测,小心求证。有没有可能这个污蔑戚家贪污,陈家也掺和了一份。所以,陈仲衡做贼心虚一看到旧情人的木簪就心虚,而证据就在陈家,所以原主才会嫁到陈家。阮稚突然想起陈渊说的,她去爬床的事情,证物十有八九在陈渊房间。
至于是不是她猜测的那样,就看今晚陈家会不会遭殃。
“当年……我们都以为你会嫁给他。”李怀瑾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那里面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涩然,“而你在他死后,毫不犹豫地嫁给了陈仲衡。”
阮稚觑着他,眼尾还带着病弱的红,“你在怪我?”
“他死了,我就应该为他守活寡吗?如果他真的活着,却不告诉我。那他有什么资格杀我?”她的指尖微微用力掐住了他的下颌,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诛心,“你呢?李怀瑾,你敢说你没有对我动过心?你明明知晓一切,却冷眼旁观至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怪我不忠?”
李怀瑾脸上血色尽褪,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痛苦清晰地刻进他骤然僵硬的眉眼间。“阮稚,”他几乎是呻吟般地吐出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离王衍之远一点。陈仲衡……他也绝非良善。”
话音未落,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喧哗由远及近。“快!各处搜仔细了!把人给我找出来!”陈渊冷厉的呵斥声穿透夜色。
李怀瑾迅速将她往阴影深处又推了推,自己侧身探看。只见陈渊面色铁青,大步流星而来,身后跟着大批手持棍棒的家丁,张凌也一脸沉郁地跟在旁边。
李怀瑾定了定神,主动走了出去。
“李怀瑾?”陈渊脚步一顿,喊出名字后,目光敏锐地越过他,看到了他身后形容狼狈,发丝凌乱,裙裾沾尘的阮稚,瞳孔骤然一缩。
“院内有贼人,走了水。阮稚受惊跑出来,恰好撞见我。”李怀瑾挡在阮稚身前,李怀瑾的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稳。
陈渊听后,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一个来回,挥手斥退了大部分家丁,只留下两个婆子。“带少夫人去西厢客房整理换衣。”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阮稚被半搀半扶地带走。她走进房门,换上一身素净衣裙后,抓住一个路过丫鬟急急问道:“大厅那边究竟怎么了?小桃呢?我让她去找人,一直没见她回来。”
丫鬟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回夫人,王,王衍之公子他……殁了!官府的人已经来了,正在查问。所有下人都被叫去前厅问话了,小桃姐姐想必也在那儿。”
阮稚瞳孔骤然放大,是真的惊骇“凶手……是谁?”
“奴婢不知……但,但官爷们好像……在问二公子……”丫鬟声音越来越低,满是惶恐。
阮稚的心沉了下去,小桃离开至少有半个时辰了,那就说明她被贼人袭击之前,王衍之就死了。小桃极有可能想派人去找陈仲衡,撞见了凶案现场,这才自顾不暇的管不上她。
陈仲衡有可能是被戚昭设计污蔑的。
走出房门时,“王衍之死了。”陈渊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官府的人已经来了。”
陈渊转身,淡淡道,“走吧,我们也要过去回话。”
大厅中,烛火通明,却照不出一丝暖意。下人们垂首屏息,战战兢兢地立在两旁,如同泥塑木雕。座上一位锦衣老妇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因愤怒而浑身颤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拐杖,指着阮稚声声泣血:“都是这个毒妇害了我的孩儿!家门不幸啊!陈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招来这等祸水!”
阮稚无言看着大厅中央。那里一块白布蒙着骇人的轮廓。布幔被掀开一角,露出王衍之了无生息的面容。往日那双眼紧闭着,长睫在惨白如纸的脸上投下死亡的阴影,唇色是骇人的青灰。
从官府之人与陈渊的低声交谈中,她拼凑出王衍之的真正身份——当今贵妃最宠爱的亲侄子。
一旦联系上皇帝,阮稚就想到夺嫡的纠纷。
陈宅死了如此位高权重的人物,陈渊却面色如常,仿佛死的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官府的人碍于在场李怀瑾和张凌的身份,问话也还算温和。
样貌平庸,鼻翼宽大的男子总结道。
“夫人,你发现门窗松动,就派侍女小桃去找家丁,而侍女正巧与家丁,发现了凶案现场,陈仲衡不见踪迹。”
“小桃发现凶案后,尖叫声引来了在书房的陈渊和张凌。”
“同时,在这时候夫人你也遇上了贼人,但被捅了一剪刀在脖子,后你又放火吓跑了他。”
“又在凶案发生后遇见了李怀瑾。”
“是这样吗?”
“对。”阮稚轻声应道,声音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微颤。
男子看着阮稚眉头微蹙。掠过她苍白如瓷、几乎透明的脸颊,那双乌黑的眼睛因惊吓和疲惫而显得格外大,却强撑着镇定的神情,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声音放缓了些“如此看来,凶手便是陈仲衡了?”
官员沉吟,“其余人的行踪呢?”
“李怀瑾在凶案发生前,同张凌一同前往书房,后在小厮的陪同下去了花园。”
“陈渊与张凌一直呆在书房中。”
唯有陈仲衡,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当时在何处。
“大人,找到陈二爷了,就在夫人旁的空房中!”
阮稚是不信这个回答的,她难道还认不清人吗?她猛地站起身
那威严的官员沉声问:“他身上可有无伤口?”
“有,脖子上正有一个剪刀戳刺的伤口,与夫人所述凶器吻合。”官员转向老夫人,语气带着沉痛:“老夫人,本官理解您丧子之痛。”
一群官兵压着陈仲衡走过,往日温润明朗的脸庞此刻灰败不堪,眼底布满血丝,脖子上的血痕直流,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衣袍上沾满了烟灰和褶皱,一边袖口还有被火燎出的破洞,整个人像是骤然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面对老母亲的痛哭哀求和王家的咒骂,他始终抿紧苍白的唇。面对问话一句不吭,哪怕是老夫人的恳求他也不理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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