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雀跃的犁可像揣了只欢腾的雀儿，眉眼间都漾着亮色。

手续办妥，她扬声招呼：“走了，搞定！”

“来咯——”陈终应声凑过来，眼尖地瞥见她眼底的笑意，立刻顺杆爬，“哟，犁姐这心情，怕是能绕着训练场飞三圈？今儿个是不是该大出血，请顿好的？”

许是积分入账的喜事太让人畅快，犁可竟没像往常那样怼回去，爽利地扬手拍了下他胳膊：“成啊，走！今儿姐做东，就当欢迎两位新成员。”

陈终咂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着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你们俩呢？赏脸不？”

“不了。”源新脸上漾开一抹公式化的浅笑，语气却透着不容置喙的疏离，“我忌口多，怕扫了兴。”

“你呢？”犁可转头问林墨渊。

对方眼帘微垂，只轻轻摇了摇头，没发一言。

犁可也不勉强，耸耸肩：“行。那过两天在盈余旅馆门口碰头，九月中旬高级学员都得去隔壁雾棱城报到，到时候一块儿走，省得你们找不着地方。”

盈余旅馆正是源新二人先前落脚的地方。

倒想得挺周全。

源新这次没推辞，颔首应道：“没问题。”

林墨渊依旧寡言，只从喉咙里溢出个“嗯”字。

陈终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林墨渊片刻——这人戒心重得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目光转回到源新身上时，却微微一顿。

这叫源新的，戒备心怕是更甚，只是藏得极深，像裹在冰层下的暗涌。

午后阳光漫过少年白皙的侧脸，在下颌线处投下一小片浅淡的阴影。他睫毛很长，垂着时像蝶翼停驻，偏偏周身气息冷得像淬了冰，清寂又疏离。

“那回头见！”

与犁可二人别过，源新和林墨渊续了房，在城里转了两日。没添置什么，雾棱城总归是有的。

晨光刚漫过街角屋檐时，犁可和陈终便寻到了盈余旅馆。

“哟，刚起？”陈终倚着门框，眼尾挂着笑，声音里裹着点晨起的微哑。

源新刚洗漱完，额发还带着点潮意，眼下有层淡淡的青影，应了声“嗯”，尾音压得低，明显透着没睡醒的倦意，也没什么想搭话的意思。

陈终却没自觉，几步凑到桌边，视线落在桌上——一屉冒着热气的鲜肉包，两根炸得金黄的油条，两杯温吞的豆浆。他盯着那包子咽了下口水，得寸进尺地问：“一个，就尝一个？”

源新眼皮都没抬，自顾自拿起包子，一口下去，动作规整得像在完成某项仪式，连咀嚼的频率都平稳得很。

“你吃饭倒挺讲究。”陈终看得稀奇，啧了声，“一口包子一口油条，末了再抿口豆浆，跟按剧本走似的。”

林墨渊坐在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心里门儿清。源新的忌讳多如牛毛：香菜芹菜碰不得，葱姜蒜要味儿却不能见影儿，番茄必须剥净皮，连吃包子都挑拣——唯独鲜肉包是个例外。此刻见陈终还在旁边叨叨，他默默叹了口气，觉得这人简直是在雷区上蹦迪。

犁可见状，没好气地伸手拽住陈终后领：“走了，去看看车。”

半刻钟后，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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