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行看到严依面容的刹那,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她双目紧闭,整张脸像打了霜,毫无血色,连嘴唇也是苍白无比。
眉毛睫毛不知是不是结霜的缘故,从根部到尾梢,尽数褪成白色。
额头的碎发和鬓发的根部,也都呈现霜白色。
他小心翼翼蹲下来,轻声唤道:“师姐?能听到我说话吗?”
严依仿佛成了一尊冰像,毫无回应。
沈星行按住心中的不安,声音大了几分:“师姐!能听到吗!”
严依的睫毛颤了颤,终于有了动静。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耐心等她缓缓睁开眼。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半晌才认出:“师弟?”
沈星行鼻头一酸,差些激动得流出泪来。
“师姐,我们上路吧?”他转过身,蹲在她身前。
“上路?”严依的脑子一时没转过来。
这……就要去阎王殿报道了?
她的身子骤然瘫软下来,生无可恋地躺在地上,接受命运的安排:“黑白无常来接我了吗?”
“呸呸呸,师姐说的什么话!”沈星行低身凑到她面前:“是我须带师姐尽快赶回长青峰,让师父帮师姐驱除寒毒。”
严依怔怔望着天花板,慢慢掀动嘴角,露出银白色的小牙。
原来我还活着啊。
“好,我们回去找师父。”她虽这么回答,却躺着不动。
沈星行等了片刻也不见她起身上背,于是扭头,就见她双目半阖,眼神无光,仿佛魂魄已经走了些时辰。
沈星行赶忙回过身,先将她扶起来。却不料自己的手掌刚刚碰到她肩,犹如有无数尖锐的针刺入掌心,
他下意识抽回手,低头一看,手掌竟瞬间覆盖冰霜,整只手也僵硬了几分。
这寒气好毒啊!
只怕还没背出这庙,自己就会被冻成冰。
沈星行一边缓解手掌的冷意,一边不知该怎么将她带回长青峰。
恰时,一道男生响起:“你们在哪儿?”
他先前听过玉牌的声音,当即辨认出来,遂轻轻点了点香囊:“刚才是你在说话?”
“你们在哪儿?”玉牌又问。
沈星行着实奇怪:“你不是和我们在一块吗?”
玉牌默了一下,道:“你师姐呢?让她说话。”
“师姐她暂时不清醒,说不了话。”沈星行将能说话的玉牌当做一个有灵气的法器,如实回答。
“她怎么了?”玉牌追问。
沈星行刚要回答,原本昏昏沉沉的严依突然伸手扯住他的衣摆:“师弟,好冷……有被子吗?”
沈星行环顾庙宇四周,这里连枯草都没有,哪有被子。
他想到什么,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袍,不如脱下来给师姐暖暖身子吧?
“师姐等会儿,我先生个火,再把衣裳脱下来给你。”他正打算去弄些柴火。
严依扯住他手腕,往自己身前带。
“衣裳不行,不够……你用身子,男人的身子热乎些。”
严依一段豪放之语,把沈星行的天灵盖都吓得颤了一下。
被她握着的手都没察觉到结了霜,满脑子都是她那句‘男人的身子热乎些’。
“这、这……”他脸颊发红,支支吾吾。
“这不妥!”玉牌立马喝止。
沈星行原本也是要如此强调,但转念又想,师姐已经神志不清,只不过本能需要找个快速的取暖办法。
他作为师弟,理当优先考量师姐的性命,不该犹豫不决。
只是担心,凭他的修为,怕是没暖好她的身子,他就先被冻死了。
于是耐着性子劝道:“师姐,我先去生火,再想办法帮你暖身子。”
沈星行抽出被她抓住的手,这会儿才觉刺骨的寒意,撩开袖子一瞧,半截手臂都结了冰霜。
他起身的时候,玉牌出声:“我有办法帮她。”
沈星行侧过身,心想这玉牌当初能瞬间破除玉玄宗的束灵阵,兴许真有办法?
“什么办法?”他问。
玉牌说:“把我取出来,我需看看她的情况。”
——
妄生涧外。
南玄双目紧闭盘坐在地上,正凝神借助玉牌观察严依的情况。
他的神识可以附于玉牌上,与其连通,前提是玉牌要获得足够的灵力。
好在严依有个习惯,为了以防万一,她会时不时给玉牌注入些灵力。
神识归体,南玄睁开眼。
在旁等候的巫胥见他脸色凝重,便猜到:“严姑娘的情况不妙吗?”
“嗯。”他只短短应道。
实际上很不妙。
他以玉牌的身份与严依相处多时,了解她如今的修为进阶到什么程度。
原本他以为凭严依的修为,可以挺过和蛇王内丹的融合期。融合期虽不好受,浑身筋脉五脏六腑都会遭到寒毒侵入。
但这并不会要她的命,相反等她彻底吸收,修为就能大涨。
可刚才看到她毫无生气的样子,他的心里忽然就没底……
一旁的巫胥只听他浅淡地‘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怎么个不妙法,好歹多说两句啊!
“那……我们回流霜洞?”他换了个方式。
南玄却问:“舒北城到长青峰的途中,可有地母庙?”
方才他通过玉牌,看到了他们二人所在庙宇供奉的神像,正是九天的地母元君。
巫胥寻思道:“凡人会在西边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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