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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深山中有活人

晨光熹微,却驱不散清河县郊外弥漫的沉重。

宇天和李勇因为各自都有要务在身,终究无法与王昊同行。特别是宇天,这次外出执行任务,中途改道本就耽误了时间,而且应急中心已经接连发了3条信息,让他赶紧回去坐镇。

而李勇,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脱不开身,他没有出现在送别的现场,只派了一名亲卫,将一个密封的信封交到王昊手中。王昊没有当场拆开,只是默默地将它揣进兜里,然后转身看向宇天和徐长生。

宇天黑着脸,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威压,死盯着徐长生。

徐长生则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倔强,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宇天。

王昊:“???”

王昊感觉气氛有点怪异,就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宇天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平静:“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宇天没有回应王昊的安抚,他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徐长生脸上,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少年穿透。最终,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命令般的森冷:“照顾好他。”

徐长生毫不示弱,挺直了背脊,迎上宇天的目光,同样掷地有声地回应:“我知道。”少年清朗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责任感,仿佛在宣告这是属于他的使命,无需他人置喙。

空气中无形的火药味几乎要擦出火星。王昊赶紧出声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持:“长生,快来骑车。”他率先走向停在一旁、经过加固的军用摩托。

徐长生听见王昊的呼唤,紧绷的小脸瞬间如冰雪消融,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小小的、带着胜利意味的弧度,冲着宇天飞快地挑了挑眉,像是在宣告“看吧,爸叫我呢”,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动作利落地向摩托车跑去。

那辆摩托的两侧挂满了沉甸甸的物资包,鼓鼓囊囊的。而最后座则被木板加长,横绑着一个长方形的、由几块粗糙木板临时拼合而成的简陋棺材。

徐长生如今的身高已近一米六,动作矫健。他长腿一跨,稳稳地坐在了驾驶位上,深吸一口气,回忆着昨天王昊紧急教导的要领,用力踩下启动杆。

“轰——突突突……”

引擎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随即稳定下来。王昊看着少年娴熟的动作,心中不禁再次感叹天命之子的不凡。想当年他学摩托,“半坡起步”可是挂了三次,被骂得狗血淋头。而徐长生,仅仅一天,便已操控自如。

王昊也跨坐上去,坐在徐长生身后。他最后看了一眼伫立在晨光中的宇天。对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目光深邃,牢牢锁定着他们。王昊抬起手,用力挥了挥,算作告别。

“走吧。”他低声对徐长生说。

徐长生点点头,拧动油门。摩托车发出一声轰鸣,载着两人一棺,碾过碎石路面,向着蜿蜒的国道驶去,很快便消失在路的尽头,只留下翻滚的尘土和宇天久久凝望的身影。

每一次的离别,只为,下一次的重逢。

初离国道,驶入通往深山的乡路,路面尚算平整,只是坑洼多了些。然而,随着不断深入群山,道路却越发狭窄崎岖。更令人头疼的是,道路两侧肆意生长的灌木。因无人打理,疯狂地向路中央伸展、纠缠,将本就逼仄的通道挤压得仅容两人并肩通行。

两侧浓密的树冠遮蔽了大部分天光,即使在白天,林间也显得幽暗阴森。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腐叶气息和一种深山老林特有的寂静。

摩托车巨大的轰鸣声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也引来了不速之客。灌木丛中,黑影幢幢,伴随着压抑的低吼,个别衣衫褴褛、动作僵硬的丧尸被声音吸引,跌跌撞撞地扑向路面。

“爸,这样不行!”徐长生大声喊道,努力控制着在枝桠和丧尸夹击下艰难前行的摩托,车身剧烈颠簸。

王昊当机立断:“停车,推行。”

摩托车在路边一处稍显开阔的地方熄火。王昊解开固定棺材的绳子,与徐长生一同将棺材从摩托车上抬至地上。王昊打开棺材,在徐长生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将母亲放至背上。

徐长生沉默地拿来了个长布条,动作轻柔的将祖母冰冷的身躯牢牢绑缚在王昊背上。

儿时,是母亲温暖的后背承载着“王昊”小小的身躯,走遍山村的每一个角落;如今,换王昊用这具伤痕累累的躯壳,背负着冰冷的母亲,踏上归家的最后一段路。

“长生,保护好车和物资。”王昊的呼吸有些急促。

“嗯!”徐长生重重点头。

王昊背着母亲,一只手紧握着匕首,一只手拨开前方垂落的碍事枝条,在前方开路。徐长生推着摩托车,紧紧跟在王昊后面,警惕地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两人一前一后,在幽暗的林间小径上艰难跋涉。每一步都踏在厚厚的腐殖层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更衬得林间死寂。

时不时会有个别丧尸从两侧扑来,但是都被王昊用匕首一一解决。王昊虽然失去了灵力,但修士的体魄却保留着,独立斩杀丧尸是完全没问题的。

当夕阳的余晖艰难地穿透密林,将斑驳的光点洒在两人身上时,前方豁然开朗。一个依山而建、被群山环抱的小小村落,终于出现在视野尽头。村口一颗巨大的古树虬枝盘结,如同沉默的守卫。更让王昊心头一震的是,在靠近村口的一间简陋的平房里,竟然透出了微弱的灯光。

在这末世废土,在这深山之中,竟然还有活人居住。

徐长生也看到了那灯光,眼中闪过一丝惊奇:“爸,那边有人!”

王昊停下脚步,望着那点灯火,心中念头急转。他权衡片刻,压下立刻去探访的冲动,沉声道:“先回家。安顿好你奶,明天一早再去。”

老家在村子的深处,背靠着山坡。一座灰瓦白墙、带着小院的二层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寂寥。

王昊背着母亲走在前面,徐长生推着沉重的摩托车跟在后面。车轮碾过村中久未有人迹的石板路,发出单调而沉重的“咕噜”声,惊起了几只栖息在枯树上的乌鸦,“呱呱”叫着飞向天空。

终于,来到了熟悉又陌生的院门前。锈迹斑斑的铁门紧闭着,门环上落满了灰尘。王昊的目光扫过门廊下的几盆早已枯死的花草,凭着原身的记忆,他走到最左边那个缺了口的破瓦盆旁,伸手进去摸索。

指尖触碰到一块冰冷的硬物。他用力一抠,带出了沾满泥土的钥匙。

“啪嗒。”

一声轻响,门锁弹开。王昊取下沉重的铁锁,双手用力推开那扇锈迹斑斑的院门。

儿时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入脑海:

爷爷坐在门边编着竹条,奶奶在院里喂着小鸡,小小的“王昊”端着小板凳追着母亲乱跑。后来,爷爷摔在田埂上,缠绵病榻后撒手人寰,奶奶思念成疾,不久也随爷爷而去。年仅11岁的他被父母接走,离开了这个承载着最初温暖也留下最深伤痛的山村。父母用尽积蓄,甚至借债,才在清河县家属大院买下那间小小的房子,希望给他一个更好的起点,却让他背负了“乡下人”的嘲笑,变得更加孤僻,直到遇见慕轩逸。那些尘封的过往,带着原主残留的苦涩与甜蜜,冲击着王昊的心神。

他定了定神,背着母亲走上台阶,推开了同样布满灰尘的堂屋大门。

“吱嘎——”

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屋内的一切在黄昏中映入眼帘。简单的木质家具——八仙桌、条凳、矮柜,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水泥地面也蒙着一层灰。但出乎意料的是,屋内并不凌乱。正厅两侧各有两个房间,一道楼梯通往二楼。格局简单,却异常整洁,仿佛主人只是短暂离开,随时会回来擦拭桌椅。

王昊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光束刺破楼梯间的昏暗:“长生,你去院门口把东西慢慢搬进来,小心点。”

“好。”徐长生应声,转身去忙碌。

王昊则踏上楼梯,来到二楼。二楼的格局与一楼相仿,也是四个房间。他推开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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