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场馆时，郑予姗看到了很多等候在场馆外道路两边的粉丝，许许多多的横幅与展板上写着祝福的字句。

有一块最大的展板上画着他们五个人的简笔画Q版人物头像，倒数第二个卡通人有着与其他人都不一样的齐肩短发，一小片羽毛落在她的头顶，似乎察觉到了这片落羽，这个代表她的小人抬起眼往上望去。

“LOG夏季赛加油!”

“一定要再拿一次冠军啊！”

和粉丝打过招呼后，LOG的队员才上了车。

回到基地简单地休息过后，郑予姗敲响了牧翊的房间门。

过了一会儿门才打开，牧翊边拉开门边问：“谁？”

“是我，”郑予姗仰起头，“我想问一下你之前给我点蛋糕的甜品店具体在哪里？我想去买一些带回来给基地里的大家。”

“打完比赛为什么要给队友送礼物？”牧翊一边整理因换过衣服而弄乱的头发一边问，“这听起来像某种霸凌文化。”

“不是，”郑予姗立即否认，“又不会每次都送，只是今天是第一次正式上场，感觉配合得很融洽……”

“觉得四个队友人都很好？”

“嗯。“郑予姗点头。

“不用这样客气。不过我也不知道那家店具体在哪，之前是在外送软件上找的，你也可以在网上点。”

郑予姗坚持道：“那不一样，如果我自己拎回来的话会显得比较有诚意。”

“哦，所以我当时给你点外送显得很没有诚意？”牧翊歪着头问，语气淡淡的。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郑予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但她能看出虽然牧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只不过是在打趣。

看着她嘴角抿起、有点着急的样子，牧翊短促地笑了一下，随后打开手机寻找订单记录。

他切了几个不同的软件查询附近的位置状况，像是突然看到了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变缓放低：“这个地方……有点远，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郑予姗有些不明所以地应下：“好，那我先换件衣服。”

她转头回到房间，翻出一件款式寻常的白色连衣裙换上，简单收拾了一番后和牧翊一起下了楼。

“不要太轻易地信任别人，千万别把所有你遇到的人都想象得特别好，那样会和现实有落差的。”走出基地门的时候，牧翊突然同她说。

郑予姗偏过头问：“比如？”

“比如……我以前脾气有些不好，不过现在已经改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啊。”郑予姗露出一副听到他讲出了一个人尽皆知的秘密的表情。

那时候的牧翊性格很狂，还带有些自命不凡的傲气。虽然年纪是队里最小的那一个，但是会在逆风局的时候压力队友。

在前年夏季赛的时候，他三番五次地因为这件事被骂不尊重队友，但屡教不改。

DEL赛区有个显著的特点，说好听点是慕强，说直白一点就是唯冠军论，只要赢得了冠军奖杯之后自动拥有最高呼吸权，之前所有被骂过的事情一笔勾销。

出人意料的是，牧翊的性格反而是在是在LOG世界赛夺冠、自己拿下了那年的fmvp之后收敛的，虽然总体气质还是偏冷，但脾气相比之前好了不少。

说起这件事，郑予姗想起了很多过去的事情：“说起前年的世界赛，那时候我还在读高三，同学在晚自习的时候用教室里的电脑放那场冠亚军总决赛的直播。”

牧翊停下脚步：“相当于前年你是看着LOG夺冠的是吗？”

“没有，”郑予姗摇了摇头，“第四局刚一结束就被赶来的班主任强行关了电脑。”

牧翊看着她的眼睛，继续问：“然后呢？”

“第五局不是到了决胜局嘛，有点替你们感到焦虑。然后大概过了几十分钟，突然听到楼下有人在叫，然后我就知道，最后一局大概是赢了。那个月我每天下楼的时候都能听到旁边的人在聊这场比赛，现在想起来真是很奇妙的一段经历……就是没能在直播里看到你们捧杯的画面有点遗憾。”

“那还可惜的。”牧翊道。

郑予姗以为他指的是直播被中断这件事很可惜，却听他继续说：“如果当时我能直接赢下第四局就好了。”

心口不由自主地一震，郑予姗蓦然抬起头。

与那双正注视着她的沉静眼眸四目相对。

——

下楼时郑予姗稍微平复了一下纷乱的心情，她知道输掉的第四局一直是牧翊的执念，并不单单是因为刚才的那个话题。

但刚才的那一幕给她留下的印象力实在太深，她现在一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牧翊那张脸距离极近地出现在她面前。

牧翊长得很出众，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但真正让她难以平静的是那句看着她说出的“如果当时我能直接赢下第四局就好了”。

她的心口处像是有羽毛在轻蹭，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他们到达目的地。

进到那间甜品店里之后，郑予姗的表情在看见价格牌的时候凝滞住了。

牧翊看着她的神情，忍不住问：“钟琦当时是不是给你压薪资了？”

“没有没有，钟经理人挺好的。我只是一下子还没有适应过来。”郑予姗缓了缓神。

她只是还没有适应自己目前年薪六百万的事实。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能够心平气和去端详店内的商品价目。

“他们有什么忌口吗？”郑予姗向他询问到。

牧翊反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而且我现在就站在你旁边，不先问问我想吃些什么吗？”他继续说。

郑予姗压根不顺着他的话去问：“既然这样的话，你可以主动告诉我。”

“……都可以。”

选购好之后，郑予姗将大大小小的袋子放在牧翊车的后座。

她本以为是会直接回去，但牧翊开了没多远就再次停下了，而且将车直接熄火。

透过车窗，郑予姗认出这里是A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广场。

尽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郑予姗还是跟着牧翊一同推开车门走下了车。

“怎么突然停在这里了，而且这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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