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羽被机场工作人员带到了一间会议室,一进门,她顿时愣住了。
那不是梁帆又是谁?
“乔小姐。”他从椅子里起身,“没事吧?”
乔斯羽摇头,看到他在,担惊受怕的心终于回落,但双腿依然无力。
“介绍一下。”他说,“这是萧先生的朋友,在大使馆工作。”
乔斯羽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男子,衬衫西裤,戴一副黑边眼镜。
“你好,裴东。”他微笑着伸手。
“你好,乔斯羽。”她知道肯定是他从中帮了忙,恭敬地伸手回握。
“没事了,一会我让人带你们去候机室。去吃个饭,休息一下,再赶下一程。”
赶下一程?乔斯羽不解地看向梁帆。
后者解释:“萧先生安排了专机回京城。”
原来梁帆是乘坐专机过来的,正好梁家的生意伙伴过来考察,萧俊麒给他安排了位置,先她两个小时抵达。
那趟飞机晚上飞京城,留了两个位置给他俩。
一切都在萧俊麒的掌控之中,可乔斯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骗,他又是怎么知道对方是骗子的!
回想起来,他只不过是在头天晚上问了她几个细节而已。
方志明和Lucy一口咬定他们没做违法交易,只不过在酒吧跟她认识,带她过来玩玩而已。没有证据证明诈骗事实,当事人也没有受到胁迫或者伤害,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凌晨三点多,乔斯羽和梁帆抵达京城机场。司机接上他们马不停蹄地朝御景天下赶去。
夜色寂静,城市在雪花的轻抚中睡得香甜。
乔斯羽昏昏沉沉的,一夜之间,跨过两季,从热到冷,身上的汗来了又散,散了又来。她时而感觉冷,时而感觉热,浑身黏黏糊糊,哪哪都不爽快。
梁帆一直把她送上楼,方才离开。
房门虚掩着,她换好鞋子,推门而入。室内灯火明亮,萧俊麒正斜靠在沙发边,他穿着一套浅蓝色睡衣,双手抱在胸前。
虽面无表情,却是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乔斯羽自知犯了糊涂事,也给他找了麻烦,心想着肯定要被骂了,都不敢上前,磨磨蹭蹭地站在门口。
萧俊麒的确想骂她,傻到家了,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别人骗到国外,要不是他警惕,这会恐怕早就不知去向了。
可一看到她风尘仆仆的可怜样,心里的火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隐隐地疼。
“过来。”他声音低沉,打破沉默。
乔斯羽拖着沉重的身子,跟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来到他跟前。
她穿着一件黑色呢子衣,里面就一件衬衣。想着去清迈热,到地了可以直接脱,没成想穿到了大雪纷飞的京城。
萧俊麒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问:“有没有受伤?”
他的手掌像是有股暖流,触到她脸颊时,暖流瞬间灌入她的肌肤,温暖了整个脸颊。她不好意思跟他对视,目光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乔斯羽摇头:“没有。”
他掀开她的衬衣领子,薄薄的一层:“冷不冷?穿这么少。”
乔斯羽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软,躲在心里的脆弱随即浮出水面。
她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抱他,想要从他身上寻到慰藉。
不知是情感战胜了理智,还是理智早已躲到九霄云外。心念一起,她扑进了他的怀里,像是漂泊的船只找到了港湾,她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无法想象,要是没有他,她这会该是怎样的处境!被杀,被卖,还是被虐待?
后知后怕的恐惧倏然来袭,再加上一路的心里慌乱和疲惫。她终于绷不住了,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招聘很严格的......我去他们公司看过.......”乔斯羽语无伦次,抽泣得不成调。
萧俊麒被她紧紧地抱着,呜咽声从他胸膛穿入,搅动心房。
他最怕女孩子哭了,一哭心里就烦躁。
乔斯羽很少在他面前大哭,大多时候受委屈了,难过了,都是无声落泪,或者躲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外。
这次恐怕是真被吓到了。
萧俊麒手掌覆在她脑后,柔声安慰:“没事了,回来就好。”
乔斯羽紧紧地抱着他,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裳。
“好了,不哭了。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萧俊麒拉着她进了浴室。
乔斯羽痛痛快快地冲了个澡,回来时萧俊麒还没睡,坐在沙发里等她。
刚刚没注意,这会她才看到床头柜上多了两只长耳兔,一粉一蓝。
粉色的她上次落这了,没想到那只蓝色萧俊麒没有丢。
她脑子晕晕乎乎的,上床就睡。萧俊麒把她拉进怀里,两人相拥而眠。
窗外大雪纷纷,下到天明。
萧俊麒的生物钟向来准确,即使只睡了两个多小时,他还是在六点多就醒了。因为睡得时间少,他没有像平日那样醒了就起床。
神经有些疲惫,脑子不大清醒。他打算再睡会儿,可是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像是抱了团火,怀里的人儿热烘烘的。
萧俊麒撩起她的睡衣,手覆盖在她肌肤上,感受了下,有些发烫。
他清醒过来,睁眼看向乔斯羽,她正熟睡着,眉头却是蹙着的。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已然超越了他的体温。
萧俊麒赶紧起床,拿了温度计过来,一测,39.5度,发烧了。
“乔斯羽.....乔斯羽......”他摸着她的脸,轻声叫她。
乔斯羽被扰醒,哼唧着不愿睁开双眼。
“你哪里不舒服?”他只是想要确定她的意识是否清晰。
乔斯羽感觉身上像是压了块石头,浑身没力,脑子里混混浊浊的,身体在空中飘。
“头晕......头痛。”她有些难受。
萧俊麒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据他的描述,医生判断为冷热交替而导致的风寒感冒。
家里正好还有他之前感冒时用剩下的药品,他先拿了退烧贴给她贴上,再给她喂退烧药。
乔斯羽被他扶起来服药时,睁了睁眼,只觉天旋地转,头重如铁。
身上一难受,心里就变得格外脆弱。
如果旁边没人,或许自己能抗下。但她现在被照顾着,情感就像是有了依赖,终于找到了撒娇的窗口,你拥我挤地从眼眶跑了出来。
泪水悄无声息,水流而下。
萧俊麒看到落泪,着急问:“是不是很难受?”
乔斯羽摇头,不想说话。
萧俊麒扶她躺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轻哄:“吃了药很快就好,没事的。”
乔斯羽闭着双眼,听着他温暖的声音,不自觉地就想把这个人抓在了手里。
她握住他手腕,翻了个身一把抱进怀里。她不想他走,想要他陪着她。
萧俊麒被她这动作惊到,莫非是烧糊涂了,把他的手当做她的毛绒玩具了?
他被她这么抱着,姿势有些别扭。索性掀开被子,钻进被窝里陪她一会。
乔斯羽睡了醒,醒了睡,全程迷迷糊糊的,被哄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热水,身上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汗。
等她再次醒来时,脑子总算清明了几分。
天花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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