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阿四的行动还未开始就要结束了?
三个人的视线在空中胡乱飘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小女孩趴在宗犬身上痛哭流涕,看上去悲痛欲绝。
三人欲上前安慰,倒在地上的宗犬却突然抽搐了一下,小女孩吓得手脚并用赶忙爬开,一头钻进祝轻霜怀里。
祝轻霜俯身用一只手抱住她,双眼死死盯着眼前的宗犬,另一只手伸到腰间握住匕首——这是出门前祝桑野特地让她带上的。
宗犬又抽搐了几下,随后全身的骨头像是被谁折断了似的,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朝着四面八方肆意生长。
钱金声音颤抖,嗓音都尖细不少,“这是诈……诈尸了?”
宁流看着宗犬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心中已有猜测,“他在演。”
祝轻霜和钱金没反应过来,倒是小女孩率先挣脱祝轻霜的怀抱,蹲在宗犬面前仔细观察他的动作。
宗犬仍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倒在地上,四肢还在不断向外伸展,甚至嘴里还发出“呃……呃……”的声音。
小女孩毫不留情地揭穿他,“舅舅,别装了。”
宗犬的两条胳膊有些尴尬地悬在半空。
四个人又看了他一会儿,他才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若无其事道:“小雪,你怎么来了?这几位又是?”
小雪的表情有些无语,但碍于这位是他的舅舅,还是恩人姐姐要找的人,只得先抛开个人情绪,给不争气的舅舅介绍面前这三人。
她跑过去挨在祝轻霜身旁,“这是把我带回利州的恩人姐姐。”
她看着另外两人,一时拿不准这二位是什么身份,犹豫道:“这是恩人姐姐的随从。”
钱金不敢置信地指着自己,“随从?”
宁流倒是对这个身份没有提出异议。
宗犬随手扒拉了两下自己枯草一般的头发,“把你带回利州?你去哪了?”
小雪又将自己跑出来的事情跟宗犬讲了一遍。
宗犬叹了口气,“你我都一样,就是个漂泊的命。”
钱金还在嘀嘀咕咕地纠结随从一事。
祝轻霜问宗犬:“我们此番前来是想向您请教,您可有解开子母蛊的法子?”
宗犬眉头紧锁,“子母蛊难解,但我可以一试。”
祝轻霜的眼中瞬间燃起希望的火苗,“那就请您随我们去一趟盈州。”
宗犬又问,“中蛊多久了?”
“至少两年。”
宗犬摇了摇头,“活不成了。”
他重新坐回那个阴暗角落,倚着墙闭上双眼,一副困极了的模样,“若是一年之内我还能勉强一试,这都两年了,就是神仙来了这中蛊之人也顶多再活一年。”
祝轻霜心有不甘,不愿相信阿四将死这件事已成定论,他还这么小……
宁流忽然开口道:“也不一定是两年。”
祝轻霜转头看向他。
经宁流这么一提醒,祝轻霜才想起当初贾仁只是说两年前收养了阿四,并没有说收养初期就给阿四下了子母蛊。
宗犬一撩眼皮,拿起那个拇指大小的瓷罐递给宁流,“拿去吧。”
宁流接过来,“这是……解药?”
宗犬发出模糊不清的一个单音节,算是回应。
小雪无奈地看了宗犬一眼,向宁流解释道:“无论何种蛊毒,舅舅都会用这个来解。”
钱金有些迟疑,“这能行吗?”
小雪对宗犬解蛊毒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舅舅的药很有用。”
三人谢过宗犬后,拿着解药赶回盈州。
宗犬坚持不收钱,说这是三人将小雪送回利州的报酬。
钱金坐在马车上,大口大口地咬着苹果,“没想到那宗犬还是个讲义气的。”
祝轻霜表示十分赞同。
路途平坦,坐在马车上几乎感受不到颠簸,三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等祝轻霜再次睁眼,车夫正驾着马车去附近的客栈,宁流和钱金还在睡。
祝轻霜伸手想要拿点东西吃,身旁的宁流动作快她一步,拿过来之后递给她。
“这就醒了?我刚看你还是睡着的。”祝轻霜用气音问他。
宁流往钱金那边扫了一眼,声音也放得很轻,“我也不知为何,像是眼睛自己睁开的。”
祝轻霜轻笑一声。
她觉得宁流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钱金为什么说他冷冰冰,难道是小时候高冷长大后就变得喜欢开口说话了?
虽然这种情况挺少见的。
几人在客栈休息一夜后继续赶路,终于在隔日亥时到达盈州。
祝轻霜刚下马车就看见钱金派去的下人急急忙忙地冲过来,“大人!阿四他……自尽了!”
“什么!”三人齐声道。
几人赶往仁济当铺,钱家下人趁机解释:“贾仁方才又动手打了阿四,还威胁我们胆敢上前阻拦就将蛊虫杀死,但我们实在看不过去,就设法将贾仁引走。谁知转眼间阿四就拿着一块尖石头杀死了蛊虫……”
祝轻霜心脏狂跳,手里紧紧握着宗犬给的瓷罐,指尖用力到有些泛白。
几人推开当铺的门走进去,在上次贾仁接待二人的厅堂里看到了阿四,他倒在血泊中,小小的身子只有微弱的起伏,似乎还残有一丝气息。
“阿四!”
祝轻霜上前跪坐在阿四身旁,抖着手将瓷罐打开,却在看到瓷罐里的东西时没了动作。
宁流和钱金就在她旁边,此刻也跟着一愣。
瓷罐里的“解药”,竟是一条活生生的蛊虫!
这条蛊虫看上去很像是祝轻霜认知里的蜈蚣,并且很小很小,怪不得一个拇指大的瓷罐就能装得下。
它正在努力向外爬。
祝轻霜头皮发麻,宁流把瓷罐拿过去,重新用木塞堵上瓶口。
阿四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费力地睁开双眼,颤抖着张开双唇,声音哑到几乎听不到,“姐姐……”
祝轻霜抚上他的脸,轻声安慰:“别怕,别怕……”
阿四有些眷恋地贴近她温热的手,轻轻地闭上双眼,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笑。
就好像在说——
太好了,还能再见到你一面。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祝轻霜掌心紧贴的皮肤触感越来越凉,这些特征无一不在宣告一条生命即将消逝。
就是在这一瞬间,祝轻霜下定了决心。
管不了这么多了,无论宗犬的“解药”靠不靠谱,她都要拿过来一试。
她从宁流手中夺过瓷罐,打开木塞,将瓶口抵在阿四的唇边,“阿四,张嘴。”
阿四听到她说话,下意识地顺从。
蛊虫钻进他的口中,出于捕食本能去找阿四体内的另一条蛊虫。
几人突然懂了“解药”的用意——利用蛊虫间的厮杀去解决另一条虫。
钱金瞠目结舌,“这解蛊方法还真是……粗暴。”
宁流用茶碗取了一些水喂给阿四,“这过程只怕会痛不欲生。”
祝轻霜看着阿四苍白的脸色,喃喃道:“比这更痛的,阿四已经体会过了。只需挺过这一次,他以后就不必再忍受蛊虫带给他的折磨了。”
另外三人默认了祝轻霜的说法,几人一起看着躺在地上的阿四,在心里默默祈祷他能渡过此次难关。
“大人!我将贾仁捉回来了!”
宁流派来的手下按着疯狂挣扎的贾仁走进来,然后用力一推,被捆住双手的贾仁倒在了地上,一张脸陷进血泊中。
他皱了皱鼻子,满脸嫌弃,又在看到昏迷不醒的阿四后惊恐万状,“死了……死了!阿四真的死了!我原以为你们在骗我,没想到他真的死了!”
钱金嫌恶地瞪了他一眼,“闭嘴!阿四不会死,反倒是你要小心自己这条命。”
贾仁对钱金的话充耳不闻,满眼都是阿四濒死的模样。他脸上的表情很是夸张,仿佛是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就好像这块常被血色覆盖的地上绝不可能躺着阿四的尸体。
贾仁目光呆滞,表情却是因痛苦而显得狰狞可怖,“怎么会……怎么会……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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