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山撑着身体醒来,捂着脑袋朝四周张望,她处在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对此她并没有慌张,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里就是鬼市吗?
怎么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凌山刚开始还已经自己会倒在某个偏僻的地带,可能是冰冷的桥底又或者穷苦边境处,现在周围虽然光线昏黑,可明显是在精致宅中。
桌子上的东西凌乱散落,东倒西歪,房间的主人明显有急事匆匆忙忙出门了。
先前那一战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伤痕,显然她的自愈能力比先前更强了。凌山摸了摸头顶,还好她没有被雷劈掉头发,变成秃头。就是衣服破了点边角,无伤大气。
凌山从榻上起身,仔细回想一会自己并没有掉下去之后的记忆,体内灵气充沛,显然没出什么大岔子,她在心里暗骂着天道,想着下次怎么报复回去。
她直觉彻底拥有问心剑后就能得到答案。
她下意识扫了眼尾指,不知道宴如屿是如何将问心碎片取出的。
她胡乱想起,没有什么知觉地走到桌边,看着上面随意摊开的书,道德感为零。
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生死簿。
凌山仅一眼就打了个寒颤,说实话她是有些怕鬼的,这也是她选择最后才来到鬼界的原因。
王不见王,应要避其锋芒才对。
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处哪里后,方才脑子还隐隐残留的昏倦感彻底消失。
凌山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好歹算是在这里有关系的关系户。没记错的话,她之前好像听说贺知在这里混得还不错,她有些后悔当时没多问。
她手里也没停歇,翻看着那本生死簿,厚实的黄纸被一页页翻过,她没想到会在下一页看见熟悉的名字。
她的视线停留在念仪那一行,微微顿住有些出神。锈顿的脑子才想起来,云城的时间流逝不同,对方显然是寿辰到了。
看见旁边寿终正寝几个字,她的呼吸才平缓几分。
她还记得曾经与念仪,纪香约定过云城再聚,载歌买酒,看来终究是食言。
人死后似乎可向鬼界许下一个愿望,她看见念仪的愿望后面被打下勾,剩下的她就不得而知。
她翻过几页后又看见一个熟人,不同于上次,凌山咬牙看着那个名字。
路行庭。
他竟是真的死了。
为了解开魔域封印,为了他的野心。
她好奇地扫过他的愿望,心中猜测估计是来世不要再做魔族之类的,她与他相处时,他总是病态般在意那个身份。
她倒是能理解,不过未经他人苦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多打他几巴掌算了。
等目光触到那几行字时停下,凌山内心复杂,如同嚼了苍蝇。
凌山“……”
[望能与她同时赴死]
真不是她莫名自夸,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她”是指谁。
上面没有打勾打叉,显然还没有批到他这里。她毫不犹豫,抬起掉到一旁的笔,连袖口都没来得及拂,起身在那一处划了一个大叉叉。
笔墨潇洒,气势如虹。
凌山调整好心态,翻到最后一页纸,视线缓缓转过去时头顶好像又被雷劫劈了一下,她不敢相信地挠头,连掉了好几根头发。
上面赫然写着她的名字,不过山字少了最后一笔。显然是屋主没有写完,遇到急事后匆匆离开。
不应该啊,她脑子疯狂闪过同一个念头。
这样想着,她敏锐意识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有些急促地朝这里走来。
她眼疾手快赶在对方回来前将自己的名字划掉。
一口气还没松,在房门被推开的前一刻,她合上书页,回到那个位置躺下,仿佛无事发生。
脚步声从进门后开始放缓,逐渐靠近直到在她身旁停下,凌山心态很稳,全程心跳都没有变快,直到闻到熟悉的香味。
房间的主人果然是他。
少年垂下头靠近她,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印在脑海里,黑色的长发贴到她的胸前,与她的头发交缠在一起,贺知捏住她的耳垂,看不出表情。
“当初叫你走你不肯走,现在好了,兜兜转转又来到我身边,不过倒也好,这也许就是缘分吧。”
他指的是灵山收魂那次,她的的确确收到他很多张信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鬼界烧过来的。
所有那时候的他居然能够知晓她会遭遇意外?不愧是在天机阁待过的劳什子阁主,凌山完全偏了重点。
她仍然闭上眼一时装死,好不悠哉。
他还在自言自语:“你知晓我有多想你吗?拼尽全力去看你一眼,却看见你在和旁人接吻,我的好师姐,你恐怕早就忘了我吧。”
否则也不会在山洞收到他的信后直接将信烧掉,想到这里贺知的手缓缓移动,见贴近她的唇瓣后毫无反应,突然转向轻掐住她的脖颈,没有收劲。
同一瞬间凌山猛地睁眼,完全是下意识反应,身体比脑子快。
贺知轻嚇一声:“怎么,装不下去了?我就知道只有逼你才会这样。”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醒着,贺知冷眼看着她,直直与她对视,这么久没见她几乎没有变化,明媚的眼脸,无论在什么时候看人都常带着笑意。
眼下与他对视眼里却冒出火气,像是对他行为的不满,她正毫不犹豫地用藤蔓缠住他的脖子,她变强许多了,他花了一秒接受这个事实。
她从前脑子就比别人死机灵,还死轴,贺知却还是意外她能强到这种地步。
贺知松开手,学着她从前的模样学着举到头顶。
学人精。
凌山边想边收紧手中的藤蔓,毫不掩饰得意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游走,贺知的身体微微紧绷,和她没有掩饰的态度比起来有些局促。
不对这里不是他的地盘吗?贺知想着却还是下意识绷紧身体,嘴角学着她勾起笑。
他长高了不少,身形也有所变化。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像是自己成长的果实,青橘里泛着暖红,待人采摘。
凌山松开手没再看他,转头走到桌旁的那把椅子,自然地坐下,动作流畅到让人愣神。
“瞧我贵人多忘事,确实是有些记不清了,怎么办呢,忘记了就是忘记了。”她故意道。
她刚说完,贺知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被她气死,嘴角的那点笑完全装不下去,沉着脸看她,然后又听见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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