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玩闹了多久，克里斯汀终于困得受不了，睡着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仍旧在巨龙的爪子里，只是头顶被他的另一片骨翼所覆盖，周围都是焦炭的气息，莫名地令人心安。

克里斯汀缓缓坐起来，然后就发现自己的衣服破破烂烂，早就不能穿了。

头顶上的骨翼打开，露出清澈的蓝天白云，还有小小的一片草地，树叶正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原来他们没有回到山洞里去。

比起山洞，克里斯汀确实更喜欢这片嫩绿的丘陵，只是这里不能像山洞那样可以遮风挡雨，如果再下起雨来，他们就要转移回山洞里躲着了。

好在现在看起来，不像是会下雨的样子。

巨龙的头凑近，龙吻轻柔地拱了一下克里斯汀，这一次力道似乎拿捏得非常精准，克里斯汀只感觉到亲昵，没有被撞得东倒西歪。

“你干的好事。”克里斯汀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已经分不清哪里是衣领了，“这让我怎么见人呢？我只有这一件衣服，铠甲还脱在山洞里了。”

巨龙的眼睛快速地眨了两下，仿佛在困惑克里斯汀说了什么。

克里斯汀看见他这个反应就来气，暴跳起来，给了他爪子一脚，“我知道你听得懂！你怎么陪我？”

巨龙呜咽一声，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如果是以前，还可以随便找一家商店，去偷，现在除了避难所以外，故意找不到什么商店了。”克里斯汀撇了撇嘴，“所以我必须要回去一趟了，你不能总是维持这个样子吧？”

克里斯汀大概想了一下，如果她现在要回去，肯定不能直接出现在大家面前，必须要精准地把自己送到避难所存放衣服的地方，先换好衣服，再出现。

甚至，她还觉得，她可以再把自己送到避难所附近，假装自己是刚刚回来的。因为她可以把自己送到任意地点和时间这件事，除了路西法，再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她也不希望别人那么清楚，身为时空的魔女，这可是她大部分魔力的来源。

吃了巨龙准备的早饭，克里斯汀又让他载着自己回到山洞，找到自己脱下来的铠甲，隔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套上。套之前她还特地用魔法清理过一遍，除了有多处破损以外，上面还沾了许多意味不明的东西，直接裹起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克里斯汀轻抚着巨龙，哄了他好长一段时间，反复说明自己过几天会回来，让他在山洞里等自己，不要到处乱跑，更加不要再大规模摧毁植物和建筑了。

巨龙只是眯着眼享受她的抚摸，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但克里斯汀真的觉得自己要走了，拍了拍龙吻，闭上眼，眩晕感袭来。

眩晕感消失的同时，克里斯汀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气味，还有一些干草味，睁开眼，光线昏暗，但是呼出的气息没有很快散开，而是积留在周围，昭示着这里是个比较拥挤的空间。

克里斯汀的指尖亮起光明，眼前出现码放整齐的衣服还有用具。

克里斯汀松了口气。

看来她赌对了，临时避难所的地点还没有转移，即便康拉德下令让他们离开，估计索菲亚和希尔德加德也会阻止他，让他再等一等克里斯汀。

克里斯汀扒开厚厚的衣服，那些衣服都是别人穿过不知道几遍的了，从上面残留的痕迹来看，也许人们穿着它们上过很多次战场，汗水和血液在铠甲的包裹下，浸泡了个彻底。

想到这里，克里斯汀的脸皱起来，挑选出一件和自己原先穿的差不多的内衬，用魔法清理干净，换上。

外面响起对话的声音，闷闷的，声音越来越大。

有人过来了。

克里斯汀来不及整理衣摆，重新套上铠甲、护手、护膝，立刻消失无踪。

“砰！”

仓库被打开，说话声一下清晰地灌进来，“……这种事情也没准，但是你做得确实没问题——有谁动过仓库吗？”

克里斯汀不知道自己如果再晚一秒离开，就会彻底暴露，好在她此刻已经转移到了避难所外面的一片荒地上，没有植被遮挡，狂风肆意地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她的长发就像被人随意摆弄的杆子，一会儿拨到这边，一会儿拨到那边。

为了装得像一点，她特地走了很长一段距离，才抵达避难所，当她靠近的时候，外面的看守看见她，眼睛立刻睁大，小跑着过来。

“天神在上……你竟然回来了？”

“哪里有受伤吗？我可以搀扶您进去……”

克里斯汀摇摇头，“谢谢你，我现在感觉还行。”

另一名守卫确认这里暂时能稳住，跑回去通知索菲亚和康拉德了。

克里斯汀刚进避难所，索菲亚就已经赶过来，手里还捧着一个装满水的水壶，二话不说先塞进她怀里，让她喝，自己一边上上下下检查。

“希尔德加德说我根本不需要那么担心你，因为……你很厉害，但你消失了快三天，其他所有人都回来了，唯独你没回来，我还是会害怕你出什么意外。好在我现在起眼看见你了。”

克里斯汀确实口渴，几乎要把一整瓶的水喝完，“现在放心了？”

索菲亚冲她笑，“放心了。”

回去有休息了一下，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换下身上这套碍事的铠甲了，克里斯汀穿上长裤和棉麻的柔软上衣，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她想搞清楚康拉德那个吻合道歉的意思，但是这个念头一出来，她就感觉心跳加速，康拉德的身影浮现在脑海，让她整个人的头脑都有些晕眩，如坠云端。

这种感觉是在太怪异了，也不正常，克里斯汀努力按压下去，决定还是先寻找其他问题的答案。

她要知道二十多年前到底在路西法身上发生了什么。

经过那场屠龙的战斗，还有索菲亚介绍，她知道避难所里还有天使，而且是阶位不低的四翼天使。怪不得十来个人就敢去屠龙，确实也有赢的资本。

克里斯汀打听到了其中一个名叫奎特瑞尔的天使，是临时避难所里资历最老的一个，工作地点在教堂。

往教堂去的路上，能看到一排被绑在柱子上的人，男女都有，已经非常憔悴了，嘴巴被缝起来，一道道伤口已经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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