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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盒中书信

裴钰接过薛子翛递来的一沓书信,眼眶中含着泪水,一封一封看了起来。他抬手用衣袖擦去即将掉落的泪珠,想来,是怕泪水浸湿笔墨,将裴鸣留在世上最后的笔迹毁去吧。

薛子翛想伸手拍拍他的肩,却又缩回,欲言又止,手忙脚乱。她叹了口气,回过身走了几步倒了一杯茶,放在裴钰手旁。

记忆仿佛跨越了时空,回到了二十年前。

深夜,裴鸣伏在案前,手中的笔不断在纸上滑动,整个房间一片寂静,唯有落笔时发出“唰唰”的声音。

“吾儿亲启,今日林家家主林风啸前来寻为师,入内一叙后方知,林家主知道为师盗神的身份,以数千金相商,换为师出手。交谈后得知,林家主意欲盗取薛家家主薛传所创的天下钱庄印鉴。林家主来者不善,随从数人皆身手不凡,为师无能,只得应下。”

“阿钰吾儿,数月前印鉴一事现已了结。为师本早已金盆洗手,没想到却被威逼利诱。对方毫不遮掩以真面目前来寻为师,想来必有后招。且他言语之中,似乎还有其他同伙,只可惜为师并不知其姓名。五日前为师已将天下钱庄之印鉴交与林家主,且准备收拾府中细软,带你离开京城。只是家中物件颇多,非一两日可行。也不知,是否能顺利离京。”

“阿钰,昨日为师在京城街头听见天下钱庄的银票有假,心中不安。恐怕为师盗取的印鉴与此事有关,怕是薛府内乱,为师只怕无法置身事外了。只盼能顺利离京吧。”

“钰儿,为师与裴鑫准备在今夜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悄然离京,为师只愿日后你能平安成长。院中杂乱之声传入,似有不速之客不请自来。钰儿,若为师无法回来,你一定要跟着裴鑫,好好长大,平安幸福。不必执着于替为师报仇,盗之一途,不管如何劫富济贫,终归是行触犯律法之事。如今下场,咎由自取。你切莫行差踏错,以免万劫不复。愿平安,祝安好,裴鸣绝笔。”

看着看着,裴钰将手中的书信紧紧怀抱在胸前,泪珠接连不断从眼眶中掉落。盒子中的书信详细写下了裴鸣与林风啸自第一次见面以来所发生的事情。

按信中所说,裴鸣在林风啸亲自前来且毫不遮掩的情况下,便已知他无法拒绝,也不能拒绝。林风啸根本不在意被看见自己的容貌,也不在意他知道他的身份。摆明了就只有两条路,他要么答应,要么去死。

想到府中尚且年幼的裴钰,裴鸣如何能拒绝林风啸的要求?只能先顺着他的要求,认真搜寻了薛传平日里的各种习惯,踩好了点。

仗着自己轻功高绝,裴鸣一击得手,将印鉴交给了林风啸。带着不可置信的心情,他顺利回了府,连忙和裴鑫商量,举家搬迁之事。

由于不知林风啸是否会派人监视,他们只能暗中收拾细软。

当做好了准备后,裴鸣最后又留了一封信。只是在写到一半时,就听见了院中传来的杂乱之声。所以最后一封信的后半段,笔迹都变得十分匆忙且混乱。

只可惜,最后裴鸣没能回来,只有裴鑫趁乱带着裴钰,悄悄从后门逃离了京城。直到十五年后,才重新回来。

他仰起头,泪眼婆娑的模样配上一身温婉女装的打扮,倒真真是我见犹怜。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站在面前的薛子翛,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安静的房中响起:“我尚在襁褓之时便被遗弃在郊外,是师父把我捡了回去。师父一生未曾成婚生子,他对我视如己出,让我吃得饱、穿得暖,还教我读书写字,习武做人。

若非师父,我恐怕早已在山间野外或死于野兽分食,或死于天寒地冻,亦或死于食不果腹。即便有幸活下来,也可能过上颠沛流离或刀口舔血的生活。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究竟是何人,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主动还是被迫将我丢弃,我只知道师父于我而言,不是父亲,却更胜父亲。

在找到这些东西以前,虽然我对这结果心中早有所猜测,可我总想着,会不会只是我想多了,其实师父并没有死。也许他被人所救,只是伤重难愈无法回来寻我;又也许他只是受了刺激,忘记了曾经的记忆……

只要他还活着,哪怕我再也见不到他又如何?

可当这些证据就这样摆在我眼前时,我一直逃避的事情就这样摊开在我眼前时,我、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师父……真的离开我了……”裴钰一边讲述着自己的过往,一边止不住地落泪。

缩骨功之下的他面庞轮廓十分柔和,烛火摇曳光影朦胧下的他,显得楚楚动人。

薛子翛沉默着,她知道裴钰眼下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人听他说话,发泄内心的悲痛罢了。直到他停下,薛子翛才上前走了两步,带着安抚的气息,拍了拍裴钰的肩头。

当裴钰抬起头,看见的便是薛子翛那一双眼尾微红,透着安慰和心疼的眼眸。

二人视线相交之间,裴钰仿佛被烫到了似的,迅速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状似无意地抬起手捂着胸口,感受着掌心之下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犹如他仍在世间存活的证明。

“节哀,想必令师也绝不想看见你为此悲痛欲绝。这些信件证实了我们的猜测,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继续查下去。只是我不太理解,父亲钱庄的印鉴,和林家又有何关联?为什么林家主要派人偷走了父亲的印鉴?”薛子翛不解。

裴钰沉思片刻,道:“师父信中所言,林家主当初的言语之中隐晦透露出他还有其他帮手的意思。那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与他合谋之人想要令尊钱庄的印鉴?”他说着说着,只觉得脑海中灵光乍现,十分顺畅,“他们盗取印鉴,印制了假银票,以此事迫使令尊在令堂即将生产的节骨眼离京。”

薛子翛摸着下巴在屋子中来回踱步,她心中十分赞同裴钰的猜测。若是从这个角度出发,此事最终最大的赢家,恐怕便只有二叔薛健了。

毕竟从这些年他的行为来看,薛健十分在意这个家主之位,以至于二十年前自己许下的承诺都不想兑现,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脱。

当年的情况之下,以薛家向来都是长子继任家主的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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