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小公子”的话如同惊雷,炸得整个云香楼瞬间死寂,随即爆发出更汹涌的哗然!
“什么?诗集?”
“快!快看看我刚买的那本!”
“对对对!《文中有竹》!”
不少人慌忙掏出那本新鲜热辣的诗集,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
不过片刻,惊呼声便此起彼伏:
“找到了!……在这里!一字不差!”
“我的天,他刚才念的那首新作……这、全都印在上面了!”
段文竹脸上的从容和得意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与茫然。
他猛地冲上前,几乎是粗暴地从旁边一人手中抢过那本诗集,颤抖着手翻看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越是惨白,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这怎么可能?!
这些诗……这些他呕心沥血或尚在腹稿的诗句,怎么会……怎么会全都印在这本莫名其妙的集子里?
他从未将底稿示人!
“段文竹!你、你竟然抄袭?!”有人反应过来,指着他的鼻子怒斥。
“我没有!!”段文竹猛地抬头,声音因急切而尖厉,“这些诗都是我所作!是我写的!我从未抄袭!”
他的一位好友也急忙站出来辩解:“诸位!这诗集名‘文中有竹’,分明就是指代文竹兄!这定是有人仰慕文竹兄才华,私自搜集刊印,怎能说是抄袭?”
陆子渊在二楼雅间,摇着扇子,凉凉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哦?不是抄袭啊?那就是……提前准备好了咯?王妈妈,你这‘以文会友’的规矩,可是要求‘现场作诗’。这拿着提前不知道准备了多久的诗作来充数,算不算坏了规矩,糊弄我们大家啊?”
这话立刻点醒了众人!
“对啊!说好现场作诗,结果你连诗都准备好了?”
“王妈妈!你们云香楼这是什么意思?合伙演戏给我们看是吧?”
“早就内定了人选,还搞什么以文会友,耍我们玩呢?”
“退钱!没意思!”
群情激愤,指责的矛头瞬间从段文竹转向了王妈妈和云香楼。
王妈妈脸上的笑容彻底挂不住了,她恶狠狠地剜了台上脸色煞白的柳依依一眼。
不用说,肯定是这蠢货为了确保段文竹获胜,提前泄露了题目,甚至诗稿都流出去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她心里恨不得生撕了柳依依,面上却只能强撑着赔笑:“哎哟喂,诸位爷,误会!天大的误会!老婆子我也不知道这诗集从何而来啊!这、这……”
然而,她的解释在铁证和众怒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觉得被愚弄的客人们纷纷拂袖而去,嘴里骂骂咧咧。
更雪上加霜的是,对面的老对头“烟雨楼”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伙计们热情地将这些从云香楼出来的的客人,迎进了自家大门。
王妈妈看着瞬间冷清下来的大堂,再听听对面烟雨楼传来的喧嚣,胸口那团火简直要把她烧炸了!
她猛地扭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死死钉在柳依依身上。
“好!好你个柳依依!”王妈妈声音尖利,早已没了半分平日的圆滑,“当初你是怎么跟我夸下海口的?说你是京城第一美人,定能让云香楼日进斗金!”
“结果呢?第一次亮相,被个不知道哪来的丫头抢尽风头!这第二次挂牌,更是直接把客人都给我作没了!我云香楼的损失,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她越说越气,肥硕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柳依依脸上,彻底撕破了脸皮:“给我把她抓起来!”
云香楼的打手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上前,拖着柳依依去后院。
柳依依吓得花容失色,尖叫着挣扎:“妈妈!妈妈饶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慌乱的目光投向尚未离开的段文竹,凄声哀求:“文竹哥哥!救我!文竹哥哥!”
段文竹勉强回过神来,看到这,急忙上前一步,挡在柳依依身前,对王妈妈拱手道:“王妈妈!有话好说,何必动粗?依依姑娘也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王妈妈气极反笑,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段文竹脸上,“段举人,您是个读书人,老婆子我敬你三分。可这是我云香楼内部的事!我处置我自己买来的姑娘,天经地义,就算告到官府我也不怕!”
她阴冷的目光扫过柳依依:“原本看你有点颜色,想把你捧成个头牌清倌人。既然你接二连三地砸我招牌,那就别怪妈妈我不讲情面了!来人,把她洗干净,立刻给我送到城南刘老爷的别院去!”
“刘老爷?!”
柳依依一听这个名字,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如同听到了索命符。
那刘老爷是出了名的有特殊癖好,落在他手里的姑娘,不死也得脱层皮!
她猛地抓住段文竹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不!我不去!文竹哥哥,我不要去!我会死的!”
段文竹也被惊了一下,看着柳依依绝望的模样,一股热血冲上头顶。
他挺直了腰板,朗声道:“王妈妈!你何必如此逼迫一个弱女子!我……我替依依赎身!”
这话一出,连王妈妈都愣了一下,随即捂着肚子咯咯笑起来:“赎身?哈哈哈!段举人,您知道给她赎身要多少银子吗?”
她伸出胖乎乎的一根手指,在段文竹面前晃了晃,语气充满嘲讽:“一万两!白银!一手交钱,一手交卖身契,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一、一万两?!”
段文竹倒吸一口凉气,他全部家当加起来,连一千两都凑不出。
见他这反应,王妈妈冷笑连连,开始掰着手指算账:“怎么?嫌多?我买她花了五百两,教她琴棋书画、仪态规矩,请名师,置办行头,前前后后投进去快两千两!”
“第一次亮相,宣传造势花了上千两,结果血本无归!今晚更不用说,为了你这破事,把我云香楼积攒多年的口碑和客人都赔进去了!这损失何止几千两?我只问你要一万两,已经是看在你是举人老爷的份上,给你打了折了!”
段文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一万两,对他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可话已出口,众目睽睽之下,他如何能退缩?
他只能硬着头皮,声音都低了几分:“王妈妈,可否……宽限些时日?容我……容我筹措……”
“宽限?”王妈妈嗤笑一声,彻底没了耐心。
“段举人,空口白话谁都会说。老婆子我在风月场里混了几十年,画大饼的人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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