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临川进门,拱手歉意道:“漏夜前来,叨扰谢小姐了。”
“大周的官员这般客套吗?”谢归槿心中念头一转,侧身摆手请薛临川上座,借着命丫鬟上茶之机,她微微扫视一圈,见在场众人面上皆有诧异之色,内心不免对薛临川所为有怪异之感。
她在下首款款坐下,迅速调整心态问道:“薛大人客气了,大人匆忙赶来,可是家父的案子,需要我等提供线索?”
薛临川略一抬眼,抿唇未言。
谢归槿会意,挥手意识下人回避。
郝管家、绫歌有些犹豫,行动迟缓了几分。
薛临川见了便道:“你们二人留下无妨,以免有心人嚼舌根,于谢姑娘名声有碍。”
谢归槿闻言,怪异之感更甚。
大周朝,女帝开国,三代女皇。
女子与男子一般,可读书习武外出谋生,虽比不上现代风气开放,但并无男女之防限制。
何况,即便清场,也不会关门闭窗,下人们能看到屋内情形,只是听不到罢了,薛临川为何会有此顾虑?
谢归槿略一想,便至抛脑后,左右于她任务无关,不值得耗费心力。
“薛大人究竟要问什么?”谢归槿催道。
“实不相瞒,我已细细审过谢二爷与前日来贵府讨债的那些人。讨债的确实受谢二爷怂恿,可他们并不知谢老爷案件真相。至于谢二爷,他也不知内情,但他却说梦中有神明告诉他谢老爷杀人为真,不配再拥有谢家祖业。神明降怒,命谢二爷夺取谢家产业。”
说到此处,薛临川抬眼见谢归槿三人都像是被雷劈过般不可置信,接着道:“我知道此事过于匪夷所思,我初时觉得谢二爷是在为自身开脱。可我再三审过,谢二爷应当没有说谎。我实在不知这是谢二爷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真有能托梦的神明,居然管谢家家产传承一事?谢二爷毕竟出自谢家一脉,便想问问谢小姐有没有什么线索?或是谢家有什么供奉?”
“有吗?”谢归槿木着脸,在脑中问系统。
系统一板一眼回道:“原主的记忆已全部传送,请宿主自行探索。”
谢归槿眉心隆起,将原主的记忆翻了又翻,确实没有相关的,她心想:“此处虽为幻境,却脱胎于现实,薛临川科举出身,自然熟读四书五经义,岂会不知子不与怪力乱神?何况他断案如神,又非信口雌黄之人,想来谢老爷的案子十有八九与鬼神有关。可是仅凭谢二叔的证词,为什么会让薛临川相信呢?”
念及此处,谢归槿眼睛一亮道:“薛大人,是不是还有旁的证据?”
“谢小姐真是心思敏锐,”薛临川心下一叹,谨慎道:“只是怕说出来吓到谢小姐。”
“还请薛大人直言相告。”谢归槿肃容道。
薛临川斟酌将可透漏的部分说出:“谢老爷涉案中的被害者,那名婢女的尸身刚抬回衙门,便腐化了。仵作只能得出她已死多日,可当日宴席,那婢女明明活生生出现,在场多人为证。我推断要么是有人易容成婢女,要么确有邪灵作祟。”
“虽然有易容之说,可尸体是进了衙门才腐化的,实非人力可为。何况如今暑气未过,若真是早就死,尸体亦未掩埋焚烧,怎么可能没有味道传出?请客那家闻不出,其他宾客也闻不出吗?”谢归槿断然道。
郝管家听到此处,忙道:“那就是邪灵作祟,我家老爷是被冤枉的,还请大人,快放他出来啊。”
“伯伯别急,薛大人说了,不排除人为可能。何况邪灵之说,难以服众。如今我欲为朝廷捐款,人尽皆知,若有人说朝廷是因此放过爹爹,该如何是好?”谢归槿先安抚郝管家。
接着对薛临川道:“薛大人勿怪,我们并没有干预司法之意,只是关心则乱。”
“无妨,郝管家与谢老爷主仆情深,我又怎会怪罪。”
薛临川与谢归槿客套几句告辞离开。
郝管家见人一走,便拉着谢归槿悄声道:“我观薛大人待小姐似乎与众不同,小姐千万不要被他迷惑。老爷绝不想看到小姐为了救他而做出、做出不好的事来。”
“伯伯觉得薛大人对我见色起意?妄想用爹爹的案子逼我委身于他?”
郝管家低了头,神情颇有几分不自然。
此处终究还是古代,谢归槿是未出阁千金小姐,她话说的这样直白,郝管家有些招架不住。
“我知道了,多谢伯伯提醒。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谢归槿不知怎么脑子一抽,说了句:“自甘下贱,你放心吧。”
郝管家闻言,浑身一抖,皱着脸道:“小姐莫要这样说,薛大人,咳,薛大人未必真有此意,或许是我多虑。总之,小姐放在心上就好。”
谢归槿看着郝管家匆匆告退的背影,觉得是郝管家多心。
她眼中的薛临川目光明澈,坦坦荡荡,并无私欲。
谢归槿觉得薛临川对她并没有其他想法,恐怕只是因为案件过于诡异,薛临川为官清正,才格外上心些。
但这些,她不打算与郝管家争辩,无谓的事情何必要多费唇舌。
夜里,不知是不是受了郝管家影响,谢归槿在梦中梦到了薛临川,莫名有熟悉之感,却又难以寻觅。
睡醒,谢归槿甩甩头将杂念抛去,她今日可有的忙。
因参与拍卖人数众多,谢归槿特意向官府申请了城外城隍庙前的广场作为拍卖场地。
今日须得将场地布置出来,谢归槿决定亲自去盯。
郝管家则被派去京兆尹府前,看着排队登记领取拍卖号码。
谢归槿到了城隍庙,工人们正在卸所需各色物料。
领头工人殷勤扶谢归槿下马车,笑容灿烂叠声道:“谢小姐怎么亲自来了,一会日头上来,可晒了。有事您吩咐小的便是,小人定给您办得妥妥的,何必亲自走一趟。”
谢归槿含笑道:“我自然放心你办事,只不过我闲着也是闲着,过来看看。”
几人走着,路过工人无不恭敬有加。
谢归槿不惜财力,工钱开得高,工人们见她自然高兴,只是古今终究不同,工人们只敢敬重她,不敢放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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